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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青岛,时近正午,两个人下了车,李笑非提议先找住处,把衣物、行李存放起来,免得拖累,然后吃点饭,再到海滨和栈桥转转。关伟不同意,用他的话说,带的无非是一些衣物和吃食,反正也不怎么沉,背着好了。李笑非宁不过他,也只好背着。于是每人背上一个超级大背包,进京赶考的一般。不似悠哉的游客,倒像匆忙的赶路人。终于到了栈桥,回澜阁金瓦朱壁,盔顶飞檐,栈桥外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远处林立的高楼在迷蒙的雾气中隐约可见,果然是醉人的风光。凭栏远眺,李笑非却没有生出多少的闲情逸致,背包背久了,背上的负担变成了心里的负担,她只想放下背包,轻轻松松的张开双臂,让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正是退潮的时候,岸边的礁石上有很多挖牡蛎的人,水洼里,鱼儿轻快的游弋,几个半大孩子在礁石上、浅洼里嬉戏,李笑非索性也爬上一块礁石,坐下来,静静的注视着远方,一直坐到关伟忍不住催促她,才有些不舍的起来。于是,两个人又背着各自的背包,穿梭于青岛的大街小巷,公园广场,边走边按动快门,记录着彼此漫步于这座城市的足迹。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李笑非再次提议安顿住处,这次,关伟没有拒绝,但谈到具体找什么样的住处时,两个人又出现了分歧。李笑非觉得,正是旅游淡季,各个旅店的标间都在打折,所以,就算不住星级酒店,至少也应该找正规的旅馆,一来正规酒店设施齐全,安全保卫工作到位,住起来既方便又放心,二来旅游本来就是一件苦累的事情,不应该在住宿上再委屈自己。关伟则认为,旅游旅游,为的是玩,是走走看看。如果要住的舒服,那就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好了,而且安全系数绝对高。再说,旅游原本就是一种高消费,路费、饭费不少了,能节俭的地方就得节俭,住嘛,睡着了在哪儿都一样,当然要找经济实惠的。两个人一路走,一路看,一路商量,最后变成了一路争吵,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才终于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住下来。房间很小,也很简陋,没有卫生间,一张不大的双人床,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此外再没有别的摆设,背包只能放在地板上。倒是有浴室,里面只能容下一个人,地板高出房间地板一大截,站在浴室门口,轻轻一迈,就能上到床上来。房费每晚50元,李笑非觉得不值。
关伟兴高采烈的办完手续,连晚饭也没吃,就钻进浴室洗澡去了。李笑非坐在吱吱作响的床上,环视四周,心里闷闷不乐。房间里有些闷热,床边触手可及一扇窗子,可是李笑非不敢开,窗外是走廊,空荡荡,黑洞洞的,连个灯也没有。门也一样,被李笑非仔仔细细的锁好了,不是她胆子小,可是毕竟人在旅途,谨慎总归不是坏事。尽管万分不满意这样的住处,李笑非还是不得不妥协,她总不能在陌生的大街上和关伟吵个不休,让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热闹吧,关伟始终坚持,李笑非也就只能做出让步了。
百无聊赖的等关伟洗完了澡,两个人到外面的超市,买了几个面包,两袋牛奶充当晚餐。背包仍然背着,没办法,虽然有了住处,却是既没有保安人员,也没有任何防盗措施,一切物品,也只好随身携带了。
当晚,关伟舒舒服服洗过第二个澡,说要养养精神,第二天好去崂山,然后就早早睡下了。李笑非也冲过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窗外不断有人走过,杂七杂八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有时就从他们的窗根下过去,细长的影子映在窗上。李笑非高度紧张,竖着耳朵,警惕的捕捉着可能有的异样响动,眼睛时不时往门边扫视。整整一夜,李笑非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安然入睡,直到天边渐渐出现曙光,走廊里也逐渐明亮起来,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夜安然无事。早晨起来,李笑非只觉得头昏脑胀,显然睡得不好。关伟则精神饱满,从起来就喋喋不休,一会儿嘲笑李笑非小题大做,一会儿批评她一点也不知道精打细算。李笑非索性来个听而不闻,理也不理他。
在路边小店吃过早饭,两人按照计划,参加了当地旅行社组织的“崂山一日游”。这座被人们称为“海上第一名山”的道教名山依山傍海,山海相连。漫步在山间的青石板小路上,一边是连天的碧海,惊涛拍岸,洒落万千碎玉;一边是绿树怪石,茏茏葱葱,让人不由心胸开阔,神清气爽。置身其间,李笑非觉得心情也渐渐开朗,除了还是感觉有些疲倦,一夜无眠带来的心理上的阴霾总算被一扫而光。在神水泉旁,她郑重的投入一枚又一枚硬币,希望神水泉里的神水能保佑自己一生快乐平安。她抚摸传说中崂山道士穿越的那堵厚厚的围墙,幻想着自己也会沾染一些仙气。
可惜神仙并没有保佑李笑非什么,因为仅仅在她许愿后不久,她就和关伟再次争执起来。
在三清殿门口,有许多人买了香火虔诚的跪地许愿。关伟看了,也要请一株香,许几个愿。香论大小多少议价,少则10块,多则几百,李笑非不同意,她认为既然关伟那么节省,吃住都要委屈着自己,那么,又何必一定要请香许愿呢,佛也好,道也罢,只要心里有就好了,诚心诚意的拜过也就是了。关伟不同意,心里有,怎么个有法,人家又看不见,诚心诚意如何表现出来,当然是香火越多越好了。关伟执意请了香,轻轻点燃,虔诚插在香炉里,然后屈膝跪地,深深的磕一个头,直起身,双手合十,置于额前,默默的许起愿来。片刻,又重复一次相同的动作。感觉李笑非还兀自立在旁边,便招呼她,“干嘛呢,过来跪呀”。
李笑非默然的摇摇头,问“你求什么愿”?
“当然是求子求福求富贵了”。
“那你太贪心了”,李笑非示意关伟自己拜,然后静静伫立在大殿门口,双手合十,轻鞠一躬,默默的祷告,希望自己能一生快乐平安。
“香都请了,当然要多求一些,”关伟说着,又冲李笑非招手,“快过来,求子要两个人许愿才行”。
“我不想拜,你自己拜好了”。李笑非没有动。
“不是说了一个人不灵的嘛,快过来”,关伟又催促。
李笑非还是没有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不想跪地叩拜,求子求福求富贵,关伟贪恋的东西太多了,自己就是不想跟他一起祈求。如果不能平安快乐的度过一生,多子多富贵又有什么用,多福又从而说起呢。
看到李笑非还迟疑着没有跪拜,关伟有些不满的瞪了李笑非一眼,压低声音命令她,“过来,跪下”。
李笑非还是不为所动,向着大殿打了一个辑。
“你到底怎么回事”?关伟恼怒的直起身,“你故意跟我别扭吗”?
“没有”,李笑非无辜的看着关伟,“你我所求的东西不一样,当然是自己求自己的了,为什么一定要我跟你一起许愿呢”。
“那样才会灵验”。
李笑非忍不住笑了,“你快继续许愿吧,你的香要烧完了,我站着拜不是一样吗”。
关伟看看香炉,香果然只剩下短短的一截,于是只好怨恨的看李笑非一眼,回过身继续许他的愿去了。李笑非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自己一定被关伟凌迟的遍体鳞伤了。她皱皱眉,不去理会他。
拜完三清殿,两人又观看了观内的其它景致,关伟始终撅着嘴,对李笑非爱理不理,李笑非觉得关伟孩子气的有些可笑,索性随他去,专心致志的欣赏起风景来。回青岛的途中,他们看到了变幻莫测的云海,导游说他们的运气很好,因为云海多是在雨后初霁的时候才会有,可是那天并没有下雨。导游还开玩笑的说,看,云海就是这么的变化莫测,象人生一样瞬息万变。李笑非觉得导游的话挺有哲理的,但当她和乐扬结伴再游崂山,再次看到云海的时候,她才知道,人生这片云海,远比崂山的云海更加变幻莫测。
回到青岛,李笑非顾不上关伟还在和自己赌气,找到一个虽然有些陈旧,但看上去还比较干净整洁、配套设施也相对齐全的宾馆,一番讨价还价后办理了入住手续。关伟几次想要阻止李笑非,李笑非只当没听见,径直跟服务员上了楼。关伟黑着一张脸,想要发作,又怕当着服务员让人笑话,更何况李笑非已经办了手续,交了押金,于是只好跟在李笑非和服务员的身后往楼上走。
原本是二百多元的标间,因为是旅游淡季,正在打五折,李笑非软磨硬泡讲到了一百元,应该算是相当便宜了。房间里很干净,有空调。两张单人床上铺着洁白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