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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下子听到当时树叶在风中摇曳的轻微声响,那个晴朗的清晨,我被护在他身后,而保护人的手背上却被刀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你们在干什么?”
至今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怒气,记忆越遥远就越清晰。
这一个学期以来,我的成绩开始下滑,像坐了滑翔机似的,止都止不住。班主任和数学老师都注意到我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再分神了,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田谧谧比任何人都担心我,她花了很大工夫想要转移我的注意力,但我还是躲在愁云惨雾里自艾自怜。
郝清风的邀约短信传来的时候,我只觉得雪上加霜,但是被折腾得累惨了,反而没有做梦了,上课的时候心神也容易集中起来。星许久没有电话来,这一段时间我却过得异常轻松,但还是担心他,终于忍不住去找了杨羽,才知道他在大学里也过得很辛苦很累,而且还要不时地兼顾我的感受,大老远回来陪我。为他感到心疼,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跟我说,却让我更难过。我们在哪个地方走远了?
31
小时候曾经看过一个童话故事,公主被女巫下了毒咒:“国王的女儿在15岁时会被一个纺锤弄伤,最后死去。”但是,如果她没有打开那扇门,她就不会被纺锤伤到。如果没有另一个咒语,她就不会醒来。
当我推开那扇门,我从来没想过它就是古老的宫楼上的那扇小门。命运的纺车在里面“咿呀咿呀”地转动,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逃得远远的、远远的。但是事实是,命运的线,不管我逃得多远,都逃不过这一劫。
里面坐着的人,竟然是蓝浩声。他来告诉我,蓝爸爸病重住了院,他想见洛星尘,他终于还是知道了这个残酷的事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冷静,我听见命运的纺车发出“嘎嗒嘎嗒”的响声。
往后的时间,时光如飞梭般飞跃,我们分班考试,我和郝清风去看画展,我去洛星尘的学校参加美食文化节。我特地化了妆,第一次参加他们学校的活动,心想绝对不能给他丢脸,还穿上不习惯穿的高跟鞋。去到那里,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的小丑,站在他身边的女生,明媚娇艳,她一点也没有芥蒂地对我微笑,那天的阳光好抢眼,一丝风也没有,他的笑声低低的,沉沉的,是以前不曾听过的声音。
“Bonjour!(法语)”那个叫Sindy的美丽大方的女生,长裙曳地,高挑婀娜,她转向法国留学生的摊位,笑着俏皮又妩媚地抛给这边一个媚眼。广场上顿时哨声四起,他浅笑地注视着她,那种夸奖赞赏的眼神和笑容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平时那么熟悉的人,突然间像隔了万丈深渊般可望而不可及。
“Sindy最棒了!”摊位上的女生也由衷地赞叹,长棍面包 Baguette、古罗史布鲁面包 Growth Bore、风堤面包 Fondue、小餐包 Petti、香披纽面包 Champignon、普利欧修面包 Brioche依次被摆上了标示牌……
“她可是上一次主持人大赛的冠军呢!依我看,靖仁本年度最优秀的女人非她莫属!按她的能力,完全够格当部长,却心甘情愿屈居外联部的副部……”
命运的纺车“咿呀咿呀——嘎嗒嘎嗒”地作响,我的眼神一寸寸失去了光彩。
他走过来牵我的手,我的心却还在美味的面包上,那一刻其实我不想走,如果停留在原地就可以让时间停止的话。他自在地与人打招呼和点头微笑,这样的他好陌生,我只知道冷酷的他,无情的他,被仇恨遮蔽了视线的他,和后来对别人展露些微吝啬的笑容而把最灿烂的笑留给我的他。
“你知道Pizza的起源是来自哪里吗?”
他开始讲马可·波罗的故事,周围的人都挤过来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听。他是在给我讲故事啊,为什么还要与这么多人分享?我知道我在无理取闹,我嫉妒得发狂,沉静的面孔下奔涌着忌妒的毒液……我是多么的丑陋啊!
我们经过了好几个摊子,他因为兴奋脚步迈得比较大,他的手紧紧地牵着我的,我舍不得放开,吃力地跟上去。我的脚发疼了,发麻了,但是还是默不作声地任他牵着。我累了,但是我却不愿意向他示弱,我知道这样太倔强了,我知道这样太勉强了,但是我不能说,一旦示弱了,似乎就更加不能与他并肩。
泉涌的思念——泪尽(自白篇)(4)
不过,我还是渐渐地跟不上了,我痛苦的微弱喘息在他接到电话时虚伪地掩饰着。他走了,我也累坏了,可是看不见的下一秒又开始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你以为我那么辛苦是为了谁?”他在电话里吼,濒临爆发。
看着他站在公车站,他的影子越变越小。我想这一刻他还是爱我的,这样就好了。
32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门铃竟然响了。我睡得迷迷糊糊,从猫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是星的时候,几乎有点不敢置信。
“你怎么回来了?”我一度怀疑那个晚上的他只是个幻影。
“庆功宴结束后,我坐计程车回来的。”他明显喝了不少酒,衬衫的领子大大地敞开着,原本整齐的头发被拨得乱糟糟的,浑身上下都是酒臭味。门开了一条缝,他就急不可耐地大力推开门跨进来,我正好站在门后,被推得一个踉跄。
他瘫倒在沙发上,我只好去厨房给他做姜汤醒酒。看着姜片在锅里翻腾打滚,我默默地发呆。
“心月……”没留神,他从后面撞上来抱住我。浓烈的酒气伴着浑浊的呼吸,在我脖颈处一下一下地起伏着。我稍微动了动想推开他,反而被他抓回来更紧地抱住,肩膀被他握在手里几乎被捏碎,我疼得闷哼一声。
“心月……”他把我的头摁在胸口,混乱地揉搓我蓬松的后脑勺。“我今天好高兴!下一届学生会长已经内定是我了……”
“是吗?恭喜你!”他这么努力,能够当选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和我越走越远,我已经追不上你的脚步了。你像不羁的风,有着好大的翅膀,我的天空太小,只会把你束缚,你的翅膀会因为没有尽情飞翔而日益萎缩。
也许是我的漠然激怒了他,他用力扯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后拉下,逼视着我的脸大声吼:“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啊?!”
“我没有想怎样,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我伸手想去理顺他凌乱的头发,被他一手打掉。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似乎因为压抑哽咽而沙哑,“你到底要什么?我难道做得还不够好吗?”
“不是,你很好!”是我不够好。我轻轻摩擦他冰冷的唇,我怎么舍得让你为我屈就那种只为一天三餐奔波的小幸福,与其在日后穷途末路互相折磨,不如现在就放了你。
“我不懂……”他用悲切的目光看着我,他眼睛里面的我的表情不知为何模糊成一片。他的手箝住我的手臂,指甲钉子一般扣到肉里,好疼,但是心更疼。
“过来!”他拉着我风一般卷向我的卧室。
“不要!”
听到我幽幽地开口,他用受伤般野兽的眼神回望我。于是我只有噤声。我只是想放开他,让他有更自由的天空,但是看到他受伤却不能忍受那种凄凉的眼神。
“砰”的一声,我被摔在床上。他欺上来把我压在身下,喉咙间发出悲伤的低鸣。我无法推开他,任由他撕开我的晨褛,粗暴地在我身体留下一片片红痕。裸露的肌肤接触到阴凉的寒气而发了抖,我说“冷”。他的身体蹿上来,在我脖子上一阵发狂地啃啮。
我不挣扎,只是缓缓地告诉他:“蓝伯伯最近被诊断患了骨癌,因为长年超负荷工作,身体机能已经老化……”
听到我说话,他的动作迟疑了一会。
“医生说他现在骨髓造血功能刚刚恢复,现在动手术危险性很大……他在昏迷中一直唤着你的名字……”
他停下来,撑起身子看我,发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色的丝线。
“他死关我什么事!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干什么这么操心?”他突然箝住我的下颚,凑上来盯着我的眼睛。
“蓝浩声已经知道你和他是兄弟了,所以……”他希望你去看蓝震寰,如果你肯去,他大概会把继承权让给你吧,她太了解蓝浩声了,以他的性格一定会这么做的。
“哼!蓝浩声!我以为是什么破事呢!原来是你的老情人啊,是不是他跪下来求你,所以你不忍心?你跟他睡过了吗?”
“你不要侮辱他!”我厉声说。不要侮辱我对你的感情!
泉涌的思念——泪尽(自白篇)(5)
“不要侮辱他!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不要侮辱他!”他疯狂地重复着,“你宁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