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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的前店后作坊,后院并排三间瓦房,东厢房用来做豆腐,西厢房养牲口,外面的店面非常简陋,除了能闻到一股股油炸豆腐的味道,再就是人山人海的汗臭味,这里好像集中了全镇的男人一般!
无论是刚下工的苦力,还是苦读的书生,不知哪儿一股脑冒出来跑过来买豆腐,有的甚至还在门面外的小座椅上端起热腾腾的炸豆腐,夹在馒头里大吃大嚼,可以算作人声鼎沸。
飘大姐就像是一只蝴蝶飞来飞去,真是应了那个飘字,手里忙,眼里嘴里竟还没有闲着,见到白雪泥走了进来,便说:“说你是大小姐,你还真是没有眼力见儿,赶快帮我拿豆腐啊!”
“哦!”白雪泥虽心里极难受,还是卷起袖子,折腾起来。
这样一来,等豆腐全部买光之后,白雪泥才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抽筋散骨的疲惫,才要沾上凳子歇一下,那豆腐西施忽又大吼一声:“丫头!”
白雪泥战战兢兢地抖擞起来,问道:“啊?”
飘大姐瞧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起来,说道:“这丫头,干活干傻了,该吃饭了!”
“吃饭……”白雪泥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疲惫像是洪水决堤,昏了过去。
第四卷 琴剑暗纠葛
人来人往,在白雪泥身旁浇铸着冰壁。
这还是那个民风纯朴,曾有乡民将自家正屋让给她住的小镇吗?
为何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般地关门闭户,任由她酸软无力的双腿支撑着自己,艰难地爬起,跌到,再爬起,再跌到……
她能理解,刚才几个尚香的仆妇将她扔在街上,便是最好的警醒。
想想好笑,似此时她额头上刻有:生人无近,一只恶人,这八个大字,她忽然间想到蓝血沉被瑶光刺伤时候说的一句话:“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害与挫折,都要微笑着面对。”阵阵暖意袭上心头。
“喂,趴在地上博同情?”
雪泥挣扎着抬起头,一个体态丰盈、衣衫不整的妇人倚门而立,一只手里攥着瓜子,嘴里边磕着,边眉目有一搭无一搭地向川流不息的人群暗送秋波,还时不时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瞧着白雪泥。
“有什么好看的!”白雪泥知道这女子定非好人,猛升起一股倔强之力,抬腿便走,怎奈行不了几步,便瘫在墙边。
“呸,”那妇人淬了一颗瓜子皮,嗤笑道,“装清高也要看时候啊,落帔的凤凰不如鸡。”
“你?”白雪泥摇摇头,“大姐,哪里有客栈,我想去借宿。”
“客栈?”那妇人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本镇客栈都是尚香宫开的,你刚才被人扔出来,他们会收留你?”
白雪泥黯然摇摇头,继续倚墙前行,却听那妇人说道:“你竟然不还嘴,大姐叫着,这小嘴还挺甜,姑奶奶今日心情好,我这里倒是缺人手,收留你倒还不成问题。”
“你?”白雪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小女子怕会给大姐带来麻烦,再说,这里……”
那妇人又淬了口瓜子:“我敞开门做生意的,只是要个做事麻利的,你怎这般拖拖拉拉?”
“啊?”白雪泥靠着墙壁仰头看看那妇人顶上的招牌:飘记豆腐坊,立时红了脸,心怪自己想岔了,忙道,“我愿意,我愿意,做饭,刷碗,我最拿手。”
那妇人忙掸掸手上身上的瓜子壳,拉起她便往门里走去,笑道:“这回老娘也终于有个使唤丫头了。”
白雪泥打量着院子里面,荒得四处长草,可见这个老板娘及其懒惰。
当中有一口磨盘,一只驴子带着黑色眼罩,在拼命拉磨,这老板娘随手扫了扫磨盘上的黄豆,摘下栓在驴身上的磨捻:“丫头,既然你来了,我家这口唯一的畜生也该谢谢脚了,过来吧?”
雪泥走过来,双手伏在,磨捻上,诧异地望着那妇人。
妇人从地上揪了些草边牵着驴子,边喂,猛回过头来,对雪泥说:“行了,你磨完边上那一桶豆子,就来前店找我,他们都叫我豆腐西施,你叫我飘大姐就行了。”
“磨豆子?”白雪泥觉得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无奈,人在矮檐下,只得低一下头,等身体恢复了,再想办法,说罢,从桶里掏出一把豆子,拿着小扫帚赶到磨盘中间,双手擎在碾上,一步一铿锵地转圈。
说也奇了,本来她四肢百骸的经络被谢冰蝉用及阴冷的手法封住了,如今推了半晌的碾子,身上已非起先那种酸软无力的感觉。
“哎呦!”豆腐西施不知何时又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头,拿起石磨下那半桶豆浆,“才那么点儿,真是……。”见她汗流浃背,递了块帕子过来,“擦擦,千万别叫汗珠子污了浆子。”
白雪泥木然点点头,接过来摸摸,继续步履艰难地推了起来。
“呵呵。”
豆腐西施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笑起来,而脸上的脂粉也忍不住扑簌而下,逗得白雪泥也不禁宛尔。
“奇怪了,”豆腐西施正色,左右开弓地端详着白雪泥,“看你这身材、脸蛋、举止、涵养,应当是个大家主的小姐才是,我那么整你,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脾性还是那么好,真是奇怪了。”
白雪泥摇摇头,“飘大姐说笑了,其实在这里,有人能收留我,不至让我冻饿街头,已经很好了!”
豆腐西施忽而转过脸去,皮笑肉不笑地说:“行了,说你胖你还喘,好好干活吧!”
白雪泥内心忽生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样一个妇人,不畏尚香宫在这片土地的权威,甚至言语中还颇有见识与哲理,她的身世该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故事吧?飘大姐,也许这个飘大姐年轻的时候,一定有过比自己更加璀璨的过去。
日近傍晚,白雪泥跟前那一桶豆子终于见了底儿,虽然浑身筋骨累得欲裂,手足却似乎生了些力气,将这间飘记豆腐坊仔细打量一遍。
典型的前店后作坊,后院并排三间瓦房,东厢房用来做豆腐,西厢房养牲口,外面的店面非常简陋,除了能闻到一股股油炸豆腐的味道,再就是人山人海的汗臭味,这里好像集中了全镇的男人一般!
无论是刚下工的苦力,还是苦读的书生,不知哪儿一股脑冒出来跑过来买豆腐,有的甚至还在门面外的小座椅上端起热腾腾的炸豆腐,夹在馒头里大吃大嚼,可以算作人声鼎沸。
飘大姐就像是一只蝴蝶飞来飞去,真是应了那个飘字,手里忙,眼里嘴里竟还没有闲着,见到白雪泥走了进来,便说:“说你是大小姐,你还真是没有眼力见儿,赶快帮我拿豆腐啊!”
“哦!”白雪泥虽心里极难受,还是卷起袖子,折腾起来。
这样一来,等豆腐全部买光之后,白雪泥才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抽筋散骨的疲惫,才要沾上凳子歇一下,那豆腐西施忽又大吼一声:“丫头!”
白雪泥战战兢兢地抖擞起来,问道:“啊?”
飘大姐瞧着她傻乎乎的样子笑起来,说道:“这丫头,干活干傻了,该吃饭了!”
“吃饭……”白雪泥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疲惫像是洪水决堤,昏了过去。
第一节 豆腐西施
白雪泥甚至有些憎恨自己的不争气,尤其是当她看到床边飘大姐连那层厚厚的脂粉都无法掩盖的铁青面孔。
“飘大姐,对不起,其实我……”
豆腐西施似乎若有所思,一挥手打断她的话:“别说了!”白雪泥分明看到她眉头青黛在微微颤动,仿佛回忆着生平最恐惧的事情,半晌,她又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晕倒?”
“这个,”白雪泥皱皱眉头,“晕倒不常有,只是很爱生病。”
“爱生病?”豆腐西施咬着牙,“你身边是不是有君家人?”
白雪泥不明就里,点点头:“我一个要好的师妹,还有君夜大哥,他们都是君家人啊。”
“这就是了,”豆腐西施冷笑着,一把扭起白雪泥的腕子,“脉浮不定,眼底微青,气血两弱,十根手指的指甲都近紫,这的确是中了君家的慢性毒药。”
白雪泥笑道:“飘大姐,不可能的,我只是自小身体不好罢了,怎么会是中毒?”
豆腐西施仰天长叹,似乎苍老了很多,幽幽说道:“君家毒药的妙处便是几近自然,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毒身亡,且以为是病死累死,更妙的,能让你数十年受一种病痛的折磨,人皆以为君家的毒药不及昔日天罗教穿心蚀骨之毒,实际上,穿心蚀骨又能怎样?真正强的毒药便是要敌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君家的什么痨神丸确实好像生了痨病,平日里任何大夫都看不出呢!”雪泥立刻想到幼年时天山派常有给白顺诊症的大夫络绎不绝。
“痨神丸?”豆腐西施像是被这词刺了一下,蓦然站起身来,没好气地说道,“别以为你装得病恹恹的就可以不干活儿,今天继续去磨豆腐。”
“今天?”白雪泥大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