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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陈院长的红人都不知道。陈院长是省高院最年轻的副院长,院长明年面临退休,谁来补这个缺,对高院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意味着一次人事震荡。江局长听到这个消息,就没心思吃饭,又兴奋,又惶惑,兴奋的是陈院长的高升,对江局长的仕途意味着是一次把握得好就会是更上一层楼的机会,惶惑的是这样重要的消息,是一个法院外的人告诉他的。
王月梅说:“江局长,这次对你是一个机会。”
江局长点点头。
王月梅见效果达到了,道出今晚的目的,从包里拿出两个信封,在桌上滑给江局长,“江局长,马上就是五。一节了,本来想等几天约你的,但是考虑到到时候你们又忙,所以提前约你,两姊妹提前过过节。”
江局长拿起一只信封,拇指和食指轻轻用力,似乎是在感觉信封的厚度。
“两份,一份是你的,另一份是陈院长的,请你转交,感谢这么多年你和陈院长对我和我们医院的支持!”
江局长把两个信封装进随身的包里。
王月梅又拿出几张旅游票,递给过去,“这是几张圣丘湖的旅游票,五一长假期间带一家人去看看‘郁金香节’。”
“谢谢,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王姐,今后有什么用得着的,你就说话。”
王月梅似乎还有话要说,考虑着措辞。“王姐,有话就说!”
“江局长,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院长找我谈了一次话,如今当州医学院又新增开了肾脏移植手术,加上连阳医学院和厢城的几家,省内就有九家医院开展肾脏移植手术,连阳和当州都是大市,我们基本上就从这两地得不到供体。现在在我院等待做肾脏移植手术的病人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很多病人因为等不到合适的供肾就死了。我们院长的意思是高院能不能给两市的中院做做工作、施点压力……”
卫生厅为心肾肝移植设置了准入关,不合格者不得“染指”。定期进行全省医疗机构器官移植资质评估,对取得技术资质的医院实行A级和B级两种等级,A级证书的有效期是3年,B级为1年。肾脏移植领域15家医院申报,4家达到A级,5家达到B级,6家未获证书。
江局长说:“中院的工作不好做呵,你也知道,中院受地方领导,高院只能起监督作用。”
“这些我都知道。现在也是,卫生部早就有规定,卫生厅早就给器官移植设置了准入关,各地医院还是好大喜功,管他条件够不够,技术成不成熟,欺蒙着上头一哄而上。前几天我们医院还做了两例手术,都是在这两家医院做的肾脏移植手术,失败了,新肾坏死了,才来找我们做第二次手术。你不知道,第二次肾移植手术,排斥反应更厉害,更危险,既增加了病人的经济负担,又增加了病人的死亡率。现在医院还等着几例做第二次肾脏移植手术的病人。资源就只有那么多,这种恶性竞争,费用还不是摊在病人头上,受害的还不是病人。”江局长点点头,没说话。“我们院长说,请高院想想办法,反馈费我们可以提高……”
江局长又点点头,表态说:“这样你看行不行,等到这两地中院的人来厢城了,我出面安排,让你们见见面,切磋切磋,勾兑得成不成功,就看你们了!”
走出陶然居,已经是华灯初上。王月梅说:“江局长,今晚怎么安排?姐陪你!”
“王姐,就这样了。”
王月梅说:“姐这样的黄脸婆你自然没兴趣,姐另外给你安排,保证让你满意!”
江局长忍俊不禁:“王姐尽会诓我!”
王月梅看着江局长把车倒出来。
“王姐,我送你吧。”
“不麻烦你了,我走着回去,反正也不远。”
“那好,王姐,再见!”
“再见—”
第5章
圣丘湖生态风景区是1980年代建成的人工湖泊,方圆20多平方公里。
圣丘湖地处浅丘陵地带,位于厢城___连阳高速公路50公里处,交通方便,是厢城人休闲游旅的后花园,这几年发展成了厢城近郊游的热门景点。
每年一届的“圣丘湖郁金香节”,成为厢城的一个热点旅游品牌,游人如织,景区日人流量达万人次,且年年呈持续火爆上升的良好趋势。原产地欧洲荷兰象征着性感忠贞与典雅高贵的郁金香,成功移植厢城之后,得到了无数厢城人的激情追捧。在圣丘湖20多平方公里的原生植被中,在数万亩浓荫密布、波涛般起伏的松林苍翠中,在万亩碧波涟漪的迷宫湖边,在八百亩绿意融融的草坪之上,精雕细琢的七彩郁金香竞相开放,似乎诉说着爱情不老的传说。
圣丘湖生态风景区旅游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家私人企业,承包圣丘湖30年经营权。刘辉是这家公司里地位最低的人员之一。
刘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高瘦,面色苍黄,背过早地开始佝偻了。他所在部门是保安组,他的工作是巡夜,昼伏夜出,上班时间:每晚八点—次日凌晨八点,工资300元,包吃住。
圣丘湖主岛方圆3平方公里,岛上聚集了公司主要的景点和娱乐设施,花圃、四星级酒店、KTV、茶坊等。刘辉一组十余人,每人一件绿军大衣,一部便携式对讲机,一支大功率的手电筒,每人分包一段巡夜。
刘辉是厢城机械厂的下岗职工。前年厂里改制,刘辉不够退休年龄,一次性买断工龄,勤勤恳恳工作22年,换来的是一万五千元一刀两断走人,当时刘辉抱着那一万五千元钱,欲哭无泪。刘辉没多少文化,在厂里是锻工,加上年龄大,要找工作很困难,还是通过朋友的关系,才进了圣丘湖公司。虽然辛苦劳累,工资低,倒也有碗饭吃。公司也不亏待员工,吃住条件都不错,五人住一间房,被子床单定时有人洗,饭菜管够,餐厅里客人剩下来的大盆大盆的鸡鸭鱼肉,有些动都没有动过,随便吃。对于生活,刘辉再没有大的奢望,只希望儿子刘浪能够出息。
儿子是刘辉的骄傲,正念高二,始终保持在省重点高中—厢城一中全年级的一、二名,老师说,继续保持下去,即使考不上清华、北大,也是重点大学。刘辉把儿子读大学的钱都准备好了,夫妻俩买工龄有三万元,再加上平时省吃俭用节省下来两万元,也该相差不多了。
没想到,上帝连他最后的希望也要打得粉碎。昨年查出儿子得了肾病,医院一住就是两个月,病情发展得很快,没三个月就成尿毒症,每周虽去医院做2—3次血液透析,为儿子预备的读大学的五万元钱,没几个月就流进了医院。现在儿子在家等待换肾。为了每月的透析,刘辉便卖了所有的家当,如今家里可以说只剩下几面墙壁了,还四处借债。而儿子换肾的钱,大概还要20多万,他想都不敢去想。如今,刘辉死的心思都有了,如果不是担心他撒手而去妻子瘦弱的肩膀承担不了生活的残酷,如果不是担忧儿子那双哀哀无告的眼神,他真想跳进圣丘湖里,离开这残酷的世界。
每天凌晨,就会有专人打扫景区。昨日游客甩弃的的各种垃圾,香烟盒、饮料瓶、易拉罐、打火机、报纸、五颜六色的的塑料袋等,到处都是。打扫卫生,本不属于刘辉的工作范围。但是国营大厂多年的职业教育,使刘辉成了一个闲不住的人,反正天明之后,不存在了安全问题,距早餐又还有一段时间,他就帮着别人打扫卫生。香烟盒尽是些中华、玉溪、小熊猫之类,至低也是骄子,都是二、三十元一包的烟。刘辉不明白,这世界有钱人怎么这么多,人家随随便便一包烟,就是他一、两天的工资。打扫卫生之后,还要浇灌草坪、花圃。圣丘湖公司有一百多人,除了少数的管理人员,大多数是来自于城镇的下岗职工和农村打工者,人员良莠不齐,见多了来来往往的有钱人,心里不平衡者,甚至是仇富者,大有人在,想方设法使些小聪明发泄对有钱人的不满。有的人明明吃得很饱了,临走了还用饭碗满满盛一碗饭菜转背就倒进阴沟里;有的人浇花草的时候,把水管塞进水沟里,故意忘了关水龙头,让水就那样放一天一夜。每当看见这些小动作,刘辉心里泛起苦涩的微笑,这样就能让有钱人的钱减少一分吗?嗤!他做不出来这些!老板虽然看不见这些,心里却明镜似的。刘辉到圣丘湖来上班的第三个月,老板就给他把工资涨到350元。
正吃早餐的时候,有人喊:“刘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