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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运言在里面一惊:“干什么?”
“洗好了我给你拿到阳台去晾。”
江运言犯难地拎着湿答答的衣物,半个小时之内能干吗?现在可没有阳光。
“对了,可以用洗衣机脱水,再晾会儿肯定全干。”外面的樱桃乍想起来地高兴道,“快出来,我把洗衣机插上电。”
等了半晌没动静,她疑惑拍门:“喂,晕到里面啦!”
“我、我怎么出去!”尴尬越发导致羞怒。
难道他真的脱光光?
好奇呀好奇,像有一只毛毛虫在心里面钻呀钻,小时候她还见过老江光屁股呢,现在不知道掉了脂肪的老江变成什么样——
到柜里拽出一条大浴巾从门缝递进去:“这个可以将就吧?”
窃想归窃想,她是不敢惹恼他的。
不一会儿,洗手间的门终于敞开,江运言别扭地站在门内,上身赤裸,白色浴巾围在腰间,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樱桃贴在墙边噗噗笑得打跌:“老江,你好像电视里的桑拿房侍应生……”
“少废话,洗衣机你会用?”
“当然,我的运动鞋都用它甩干。”
她进来把洗衣机插头插上,其他上下水管都是长期连好不动的,放进衣物,盖上盖子,按几下按钮,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没穿衣服的江运言就在她旁边,有种奇怪的陌生逐渐漾起,原本多么熟悉的人啊,去掉一层纺织品就像突然不认识了。他的身体瘦瘦的,扁扁的,一根根肋骨的形状都能看清楚,有点弓着背,男生好像都不爱挺胸直背,个个都像老气横秋的虾米。
樱桃用余光偷瞟江运言,手好痒,真想摸摸他没有肥油的肚皮,浴巾下面是三角裤还是四角裤?有一点想要窥探的欲望,又有一点畏惧。小时候那次看到老江洗澡气得他半死,现在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念头,会不会大发雷霆从此和她绝交?
“洗衣机怎么没反应?”都一分钟了,她操作得到底对不对?
“就是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樱桃也拿不准了,刚要掀起盖子查看,洗衣机“噔”地一声响,吓得她往后一跳,“啊,吓死我了!”
排水管里响起水声,机器嗡嗡运转起来,原来不是操作有错,只是要等一小会儿。
“几分钟就搞定,先看电视好了。”
她滚进沙发去摸遥控器,见江运言走过来,很主动地让出大片领土给他。
江运言光裸的背晃过她眼前时,忽然特别希望他就在自己身边坐下——可是没有,他到沙发左侧去坐,距她足有半米多。
手指按按按,频道换得像走马灯,江运言不满:“你就不能固定哪个台看?”
“你看吧。”遥控器大方地扔给他。
屏幕上正播放着某一台综合性聊天节目,主持人对考试升学一系列问题侃侃而谈,江运言看了一眼懒洋洋半倚半躺的樱桃,问道:“你最近上课都认真听讲吗?”
“唔……我听了啊,挺认真听的。”
一说到此类话题,樱桃都很蔫。
“小考怎么样,能排多少名。”
“还行吧,也就……我们好几次都没排名了。”
她那副畏难的态度每次都让江运言听着生气,但乖乖由着他训的老实模样又让他觉得可怜。
姚阿姨工作忙,没有精力管她,才造成现在任由她放羊吃草的情况,要不然,干脆他来看着樱桃学习?可是他的闲时也不多,辅导樱桃必定占用很多宝贵时间,高一的基础很重要,耽误的话……再说如果樱桃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恐怕,到时候得不偿失。
或者,寒暑假时给她统一补习?唉,教委为什么多事地禁止学校假期补课!这种笨小孩不努力成绩又跟不上,还不是耗费他的精力时间!
“樱桃,你将来想干什么?”
他忽然温声问,让樱桃着实愣了一下,想了一想:“不知道啊。”
“你对将来没有目标吗?”
目标什么的,从来不是她会考虑的唉。不过樱桃可不敢直接这样说,回问一句:“老江,你有什么目标?”
“当然是考大学。”江运言毫不迟疑,“我想考到南方的大学,江浙、上海、广州的都行。”
“比较大的城市?铁岭?”
江运言不理她胡说:“要么就不出去,要出去就往远走。”
“考上大学,就知道将来做什么了吗?”
无意一句问话,让江运言怔了怔。考上好大学,就会自动出现要走的路吗?将来做什么,想去做什么,应该做什么,是不是值得做的,会像考试一样,有份标准答案吗?
“最少,可以找一份好工作,现在硕士博士找工作都很难,不努力怎么行。”
“硕士博士都找不到工作,还读来干什么。”樱桃啧舌,“读到那么老,又没工作,不是比念书少的还惨!”
“照你这么说,读完中学就不必再往上考了?这点学历就够用了?”
江运言冷谈讽问,一句话就刺得她怏怏不乐,低头抱膝缩在沙发一角。
樱桃不作声了,江运言也感觉自己语气是差了些,不自觉弥补地放柔声:“樱桃,你应该再用功一些,不要太贪玩了。”
她没精神地点头,江运言多希望她能听进自己的苦口婆心,总是左耳入右耳出,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洗衣机停止运转,鸣叫几声自动断电。江运言起身过去,樱桃慢吞吞跟在后面,看他对着机器无从下手,便说:“我来吧。”
脱过水的夏季衣物已经很干爽了,隐隐的一点潮意对少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欣喜地直接把汗衫套上,看得一边的樱桃直咧嘴,“老兄,还没干透吧,急什么呀!”
“没问题,可以穿。”再一次驱逐某小孩,“还不出去!”
樱桃咕哝转身:“又赶我,身材像洗衣板,谁稀罕看?还害羞……”
换好衣服出来,看看墙上的表——晚上九点多了。还从来没这么晚回家过。
“我走了,你锁好门,少看电视,早点睡觉。”
“嗯。”
“作业都写了吧?”
“啊……”
“今天一整天都在玩?”
“也没有——”
“明天过来和我一起写。”
“哦。”
“把不会的题先找出来,免得到时候临时找,浪费时间。”
“……知道了。”
明天又至少要耗费两三个小时在她身上,江运言想想就心情烦燥。
走在楼道里,黑漆漆的有点悚人,忽然想起报纸上那名楼道歹徒的相关新闻——他忘记向樱桃叮嘱了。
算了,明天再说吧。
大好的星期日,又要被打乱原定计划,都怪他一时嘴快,都怪樱桃又没做作业,都怪他这么爱管闲事,都怪……
试探着往下摸,楼道实在太黑了——
都怪房后有这么一栋楼,楼上有个这么让人操心的樱桃。
然而,第二天樱桃并没有过来,江运言等了一上午也没见人,不由有些动气。不来就不来,谁还上赶着要主动盯她做作业?学习是个人的事,她自己不往心上去,他也没必要一头热地催她管她逼她。
星期一照常上学,每天课程满满,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事,当晚要准备第二天小考,看看书做做题,几个小时没什么感觉就一晃即逝了,然后洗澡上床睡觉。
星期二照常上学,课间与同学聊天,李束白随口提到樱桃,江运言随口答还是一样贪玩不学,随后上课铃响,聊起的话题搁下即忘。晚上不经意看了两次表——八点一次、九点一次,他还没有警告樱桃楼道歹徒的事,她最好别冒冒失失趁黑下楼。
星期三照常上学,他在间操前往初中部那边走,还没走到,间操铃就响了,只好急忙往操场上跑,想着下节课再过去——然而一直到下午的几节课间,他都没想起有什么事要做。晚上复习化学时忽然记起来了,但樱桃又没来,明天再说吧。
星期四,第一节下课,正和后桌的潘宇讨论一道题时,某位男同学在门口传话:
“江运言,有个初中部女生找你。”
江运言疑惑,到了教室外,才看见原来是颜静。
“有什么事吗?”他意外地问。
“你这几天看见樱桃了吗?”
“樱桃?”江运言下意识答,“没有,她没来找我。”
“奇怪,她为什么不来上课,是不是病了……”
听颜静不解地自言自语,江运言诧异:“她没上学?”
“是啊,三天没来了,老师问我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她恳求地望着江运言,惶惶地有点担忧又有点无措,“你去看看她好不好?看她是病了还是怎么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