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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开除你不可。」他声音低沉地说。
「事实上,我早己经收拾好行李了,我的爵爷,如果您认为开除我能使您的心情比较愉快的话……」
德瑞生气地怒视着他。
而潘妮则困惑地看着这一切。「抱歉,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德瑞猛地抬起头,看了潘妮一眼。她眼中满满的困惑令他想要将过去的一切倾诉出来,但他随即又想到那是个不智的举动,因而又别开头去。
「这与你无关,费小姐,我想我最好立刻让我的车夫送你回去。」他转过身,大声喊道:「汤米、汤米,替我准备马车——」
他的声音最后消失在潘妮捉住他的手臂上。他低下头睥睨着她。
她不蠢。她是跟着送信的男孩找到这里来的。而这里是公爵的宅邸。如果她手上的信跟公爵完全无关,那么太阳就会打西边升起了。
不!她不相信。她要知道真相。现在她想起来了,这些信必定与公爵有关,所以在花园时,在他们共舞的那个夜里,他才会说出那些困惑着她的神秘话语。
那时他说,四月桅子花的芬芳能替换吗?午夜的星星能替换吗?情人间美丽而充满情感的美赞能替换吗?当阳光照在你金发上时的闪耀灿烂,能替换吗?
不能!现在潘妮知道了。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抚上公爵因她的碰触而变得僵硬的脸庞。「你——爵爷,你就是写信给我的那个人?」
公爵捉下她的手,避开那令他迷醉的抚摸。「不,我没有写信给你,亲爱的费小姐。」那些都己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并没有写信给她。
潘妮不相信他的话。「但我认为你的花园里一定有着盛开的桅子花。」
亨利在一旁低声道:「是的,花儿开的美极了。」
德瑞则狠狠瞪他一眼。「我相信不管我的花园里种了什么花,都跟你没有关系,女士。」他转过身道:「等汤米把马车准备好,你就送她回去。」他对亨利说。
亨利眨眨眼睛。「但我以为……您己经辞退了我?」
德瑞脑袋里己经混乱得无法多作思考。他只想让潘妮离开他的视线,别让她碰触到关于过去的一切。「等你送她回杭丁顿大宅以后再说。」
「但是爵爷,既然您都己经要辞退我了,我又何必送潘妮小姐回去呢?」
「亨利。」德瑞警告地说:「你知道我并没有真正地要辞退你。」
潘妮勇敢地联想道:「所以你也不是真心地要我离开这里,我可以这样认为吗?爵爷?」
亨利赞许地看着潘妮。「是的,小姐,你掌握到诀窍了,我们的公爵向来习惯口是心非。」
德瑞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不。」
「是的。」潘妮说。
亨利跟着点点头。「没错。」
德瑞再度怒视着他们。「现在,我说,离开这里。」求求你,潘妮,离开这里。你不会想知道那些你拼命要忘记的一切!
但我要知道一切。潘妮心想。而她认为所有她想知道的秘密都系在公爵身上。
她作梦也想不到,公爵会跟她的神秘来信有关。「请你告诉我,爵爷——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不!」德瑞彻底地被击垮了。「我不能……」
潘妮颤抖地拆开手中的信。她低声念道:
「亲爱的潘妮小姐,与您再次在伦敦相遇,是多么美好的事。我几乎想象不出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美丽的事物能比得上您的笑容。如果说,我是恋爱了,您同意吗?不,我不同意。我想我是「深深地」陷入了爱情之中了。我亲爱的女士,希望我出自于内心的告白不会冒犯您眼中的光采,而与您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令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抬起头看尽德瑞眼中的挣扎与痛苦。
「这真的是你写给我的信吗?」她问:「但是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爵爷,如果你真如信上所写的那般爱我,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究竟是在什么时候遇见我的?我想绝对不是在格格笑夫人的宴会上吧,爵爷?」
德瑞得用尽一切力量才能让自己对潘妮说:「走开,潘妮,别打扰我。」
然后他再顾不得其它,只能让自己躲进书房里,等候内心的风暴平静下来。
但他怀疑会有那么一天,他怀疑他的心可以得到平静。
眼看着德瑞再次转过身体远离她,仍然紧捉着信的潘妮自我安慰道:「依你所说,总管先生,公爵其实是想要我——留下来,别离开的,是吧?」她迫切地需要一个保证,才能让自己继续厚颜地留在这里——在公爵对她的明白可见的拒意之下。
亨利仍然在微笑着。「是的,小姐,你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潘妮转过头来,抱着一线希望的看着亨利。「所以这是指,尽管公爵什么也不肯透露,但是你却正好恰恰相反,是吗?」
亨利微笑地道:「是的,但是潘妮小姐,你确定你真的要知道所有的事情吗?」
「是的,所有的事。」她很坚决地说。
「那么请进屋里来,先让我为您泡一壶茶,暖暖身子再开始吧。」亨利说:「故事很长,我想您可能会想要坐下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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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妮不只坐下来听,她还坐下来读着尚未寄到她手中的那些信。
连同她己收到的,总共有十二封。
十二封,写于六年前的信。
就在潘妮一步步靠近她所遗忘的过去之时,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的德瑞也不禁回想起过去的事……
@。4yt。@
一八一四年,伦敦——
新任的费雪公爵刚刚自伦敦最著名的怀特俱乐部里走出来。
德瑞继承这个爵位刚满两年,他深爱着他所继承的费克庄园,然而他是次子,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无法继承爵位与世袭的土地。
因此当他从牛津大学毕业后,便投入运输的事业,运用他的所知所学为自己打下一片天地。直到两年前,他哥哥的律师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
他的哥哥德霖在一场决斗中身亡了。他继承了公爵的爵位以及在他哥哥的手中经营不善的费克庄园。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才让庄园恢复旧貌,而这时他也己经到了应该为自己找一个妻子、生下继承人的年龄了。二十八岁的他,在继任公爵爵位两年后,决定正式踏进社交圈里,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妻子。
社交季刚刚开始,公爵一出现在正式的宴会上,便立刻成为所有急着想将女儿嫁出去的贵族母亲们,心目中理想的丈夫人选。
新任的费雪公爵年轻、英俊,且拥有一座富庶的庄园以及其它日进斗金的产业。
邀请函如雪片般飞来,而公爵则频繁地出现在这些名门贵族的宴会厅里。
然而连日来夜夜笙歌的生活令他渐生不耐。他像其它上流社会的男士一样,在不参加宴会的时候,就到俱乐部喝点小酒、打打牌,小赌一番,而话题不离女人和赛马等一切乏善可陈的社交语言。
他积极地想融入社交圈里,他成功了,但他的成功,却是因为他拥有尊贵的头衔以及丰厚的财产。哦,或许还有他的外貌。他很清楚他的脸孔对女人所造成的影响。可以说,他具备了一切成为一个花花公子的条件。但他也明白那从来就不是他感兴趣的目标。他并不想成为伦敦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参加社交季的唯一目的,不过是想找一个适合结婚的女人。
的确,在宴会上,美女如云。然而在那么多女孩当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激起德瑞心中的火花。当然,他也一再地告诉自己,结婚的目的只在于孕育一个合法的继承人,但是他就是无法允许自己那么轻易地出卖自己的灵魂。
当所有的女人看着他,都只看见他的头衔、财富以及外貌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
来伦敦是来错了。他想。如果他需要一个妻子,他大可以就在布莱顿为自己找一个,而不必千里迢迢地到伦敦来。
而俱乐部里的男士们所谈论的话题更是无聊透顶。
女人、赛马、以及赌博。他们的生活圈里似乎就只有这三件事情。其它则乏善可陈。
在怀特俱乐部里吸了一屋子的烟后,德瑞决定他必须出来透口气。
他沿着布鲁斯贝利区的街道走。而今天的伦敦天空意外的晴朗。少了经常笼罩在城里的雾,阴霾也跟着褪去许多。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摄政公园聚集了太多争奇斗艳的淑女以及追求者。
德瑞刻意避开热闹的公园和广场,走进了贝克街上一条更加幽静的小巷。
这里不是繁荣的商店街,看不见购买最新时尚服饰的仕女,也没有疾行的马车,只有寥寥的行人在走过骑楼时,惊起檐上的麻雀。
木制的招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