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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桀认真的端详著那些菜。“样子是不怎么好看,不过我一定要尝尝。”
他兴致勃勃的举筷吃了一口,孰料,原本挂满笑意的俊朗脸孔一僵,脸孔立刻涨成青紫色。
“你——你怎么了?”田欣一时慌了手脚,紧张的抓著他。
“嗯——”易桀痛苦的摇摇头,完全说不出话来,转身急忙冲往浴室。
“你还好吧?”紧跟著到浴室外,田欣担忧的看著不断用清水漱口的易桀。
好不容易,半晌後,易桀的脸色总算恢复正常了些,但看起来仍有几分狼狈。
“菜不好吃吗?”她问道。
“呃——味道还不错,只是盐放多了点,还有,你加的酱油应该是醋。”怕伤了她的自尊,易桀很委婉的说道。
一时之间,涌上心头的不只是羞愧,还有深深的挫败。
她只是个依赖父亲生存的米虫,没有离开过家一天,更没有靠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过,除了打理自己,她什么也不会。
她这么差劲,根本配不上他,只会成为他的负担、累赘,就算等上一辈子,他也不会爱上她。
一想到这里,田欣挫败混杂著心痛的泪水蓦地冲上眼眶。
她用力咬住唇,遽然转身往房里跑。
“田欣、田欣——”他几个大步伸手拉住她。“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乍见她眼底的泪光,易桀慌了。
“没有,你很好,真的很好!”田欣强忍酸楚挤出一抹笑容。“我只是讨厌我的一无是处,在这里只会给你添麻烦——”
“谁说的?”易桀微微蹙起眉头。“你是岩日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哪来的麻烦?”
老实说,她的手艺真的很差,但是他喜欢她特地为他做菜的用心,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她心里好像还有一点点份量,即使那点份量是感激的成分占大多数。
岩日的朋友?又是这句话!
他每说一次就伤她一回,偏偏她却懦弱得没有勇气反驳,没有勇气告诉他——其实自己爱的人是他,不是岩日。
对他而言,她所代表的意义仅是岩日的朋友,他近乎深情的温柔、他无微不至的体贴,全是因为岩日?
就因为对朋友的义气,他甚至不惜把她这个麻烦揽上身,无怨无悔的照顾她?
他,到底是个过分重感情的男人,还是个薄情的负心汉?
“我好讨厌自己。”她哽咽的说道。
“为什么?”易桀真的被她给弄糊涂了。
“我讨厌自己为什么这么软弱,为什么连一点勇气也没有,为什么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她一鼓作气的说道,直到蓦然抬头接触到他的目光,声音才遽然而止。
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在刹那间,她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感情。
但是当她再次定睛细看,里头除了平静什么也没有。
“傻瓜,只是一句话,绝对没有那么难。”易桀有些落寞的笑了笑。“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表达,别让感情白白错身而过,懂吗?”
懂,她当然懂,只是,开口好难。田欣百感交集。
“你也不想要一个被父亲安排好的婚姻吧,既然有勇气出走,就得有勇气去争取,如果你真的开不了口,我去替你说——”
“不,不要!”她激动的猛摇头。
“欣欣——”
“拜托你,这是我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看著她柔弱却坚持的脸庞,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著我!”他的大手突然握起她的下巴。
笔直望进他认真的眸底,田欣听到他仿佛来自远方的声音。
“现在,我要你试著把我当成岩日,说一次:我喜欢你。”他认真看著她。
“不、我不行!”他就是他,她没办法把他当成另一个人,况且,她根本不喜欢岩日,怎么说得出口?
“别紧张,来,跟著我试著说说看,你会发现没有想像中的难。”易桀绽开微笑鼓励她。
“我——我——”她说不出口,口是心非的话对她来说,真的很难。
“不然这样好了,你就把我当成练习的对象,试著对我说说看。”
对著他说?田欣望著他认真俊美的脸孔,突然发现,好像不那么难以启齿了。
仰起头,田欣望著他英气逼人的脸孔,一双幽深专注的黑眸也回视著她。
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深深交缠,彻底在彼此的眸里迷失,再也寻不到找回自己的出口。
她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眼中什么也看不到,只有他——
“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轻柔飘忽,像是来自遥远云端。
易桀的心为之一震。
明明她要表白的对象是岩日,为何他却会有一种被撼动的感觉?
“易桀,我——”我爱你!一时冲动,田欣几乎脱口而出。
“嗯?”他很有风度的挂起微笑,等她往下说。
到嘴边的话没用的咽了回去。
万一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万一他根本从没把她放进眼里,万一——
有太多太多担心与迟疑,田欣很清楚自己不是个勇敢的人,就怕自己承受不了被拒绝的打击。
“你想说什么?”他的眼神透著股奇妙的温柔。
“我——”她终究只能选择逃避。“我累了,想先去休息了!”
遽然转身,她近乎狼狈的落荒而逃。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爱字要说出口,竟会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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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出去工作?”
乍听她的要求,刚回到家的易桀被吓傻了。他实在无法把工作跟田欣联想在一起。
“嗯。”田欣点点头,美丽的脸庞看来十分平静。
“为什么?”他的眉头深深拢了起来。
“我想靠自己独立,总不能一直带给你麻烦,造成你的负担。”
她不要变成一株依附他人而生的菟丝花,她不要当一个需要人处处照顾担心的娇娇女,她不要自己总是一无是处。
“听著,你没有麻烦我什么!”他严肃的紧握她的肩头。“我也从不觉得你是个负担,我不许你这么想,听到没?”
他的话认真而诚恳,却叫田欣一颗心沉得更深。
“你是个好人,总是一再帮助我,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独立,等我找到工作,领了薪水就会马上搬出去。”
“田欣!”她的坚持让易桀有些动怒了。他无法想像,若他不在她身边,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拜托!”她抬起头,眼底满是令人不忍的祈求。
用眼神与她僵持著,许久後,易桀终於在她固执的眸光中投降了。
“好,你要工作可以,但地点必须由我挑。”他像是下了决定似的说道。“从明天起,你跟我一块去上班。”
田欣瞠大眼。
跟他去上班?他的意思是说——他要让她到他公司去工作?
“你就当我的特别助理,在我的办公室帮忙。”
田欣眼底那抹火光倏地熄灭。
他还是把她当成娇弱的温室花朵,想保护她,不忍让她吃一点苦。
“连你也看不起我,认为我什么都不会,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对不对?”她苦涩的一笑。
“你别胡思乱想,只是目前我公司没有适合你的工作。”易桀逃避似的别过头去。
“连倒茶、跑腿的小妹缺都没有?”
易桀哑口无言。
最近确实有个小妹离职了,不过,他绝对不会让她去做那种形同打杂,还得看人脸色的工作。
“那种端茶水的工作不适合你——”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连你都这么看我是不是?”突然间,她觉得好绝望。
过去二十三年来,她受够了父亲密不透风的保护,她想独立,想证明自己除了千金小姐的身分外,也有能力养活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选择自己的人生——
但一直以来,她总是被人定位成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个被养在用钱堆砌起来的无形城墙紧密保护的娇娇女。
如果显赫家世随之而来的是束缚,那她可不可以选择放弃,过一个平凡的人生就好?!
“可以让我试试吗?”她轻声央求道,眼里有著祈求。“我只要当小妹就好。我根本没什么工作经验,我若真的当你的助理,岂不是让你也让我引人非议?”
突然间,易桀发现田欣变得不一样了。
她好像,多了分成熟,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像是活在象牙塔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