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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安宏躲在房间里给陈航打电话。
她报喜不报忧,问了下萧琳的情况,萧琳已经放暑假,陈航说她住在姑姑家里,很听话,也一直记挂着安宏。
安宏又问到秦月,陈航告诉她,秦月就快要出院了,她恢复得很好,出院后就能回复正常生活。
最后,安宏问到路云帆,她拜托陈航去路云帆住院的医院找相熟的医生打听,陈航告诉她,路云帆的病情似乎有些变化,他的父亲正在着手安排将他送去美国治疗。
“有什么变化?”安宏的心缩得很紧。
“不清楚,我认识的医生也是肾移植科的,与路云帆那个科室不熟,问得太细也不好,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好,谢谢。”
挂掉电话,安宏躺在了床上。
她的房间没有空调,盛夏的夜晚,哪怕台扇开到最大档,还是挡不住那股闷热。
房间里有蚊子在飞,隔壁屋传来小李的笔记本电脑播放的激情舞曲,安宏浑身大汗,心里却冷如冰窟。
睡不着,她就开始抽烟,躲在房间里,抽了一支又一支,还是睡不着,她就开始喝酒,冰镇的啤酒,喝下一罐又一罐。
小李当然知道安宏在吸烟喝酒,虽觉奇怪,倒也没有多问。
新来的室友是个奇怪的女孩子,这是小李唯一的感觉。
路云帆一样睡不着。
其实这样说也不对,自他从昏迷中醒来,他时常处于意识混沌的状态,有时头脑清明,似乎什么事情都记得,有时脑子里却是一片浆糊,好似过往的一切都变成了一堆凌乱的碎片,他拼命想,努力想,却只换来脑袋里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依旧会长时间地昏睡,但是,即使是睡着时,他也会喃喃地念着那个名字:安安,安安……你快出去,快出去……安安……
他睡得不安稳,两只手会死死地揪着病床床单,上半身扭个不停。
江蓓一直守着他,见他这个模样,都不敢想他清醒之后知道一切,会有怎样的反应。
一直到苏醒过来一个多星期后,路云帆才能与家人进行简单的沟通。
他终于大概地记起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似乎还在眼前。他问江蓓,安宏和韩晓君怎样了,江蓓怕刺激他,就告诉他韩晓君没事,安宏也没事,只是受了点伤,像他一样还不能走动。
路云帆脑袋里模模糊糊地记得车祸后的一些片段,记得安宏说她没事,记得她说她要带他出车厢,记得她握了握他的手,说叫他再
坚持一下,自己去看韩晓君。
难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梦?
路云帆一点儿也不确定,他只是一遍一遍地问江蓓:安安在哪里?安安呢?她在哪里?
江蓓坚持之前的说辞,路云帆不信:“我要和她通电话。江蓓,我要和她通电话!”
“她……”江蓓语塞了。
望着江蓓为难的表情,路云帆的脸色变了,他双肘撑着床面,用力地支起了上身,也只是让背脊离开床面十几公分。
他眼眶红了,嘴唇干燥,脸色苍白,他抖着嘴唇,硬逼着自己说出心中的想法:“安安……是不是死了?”
江蓓吓了一跳,赶紧摇头,把他按到床上:“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她好好的,你先别激动,养伤要紧。”
“不……我知道……她死了……不然她不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脑袋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路云帆皱着眉闭上了眼睛,他开始用力地拍打床面,大声地吼叫,声音凄惨:“安安!安安!安安!我知道她死了!你们都在骗我!她死了!啊————我把她害死了!安安————安安——————”
他的两条腿都裹着石膏吊在架子上,可是他却执意要下床,江蓓根本就按不住疯狂的他,只得按铃叫来医生护士帮忙。
路云帆已经泪流满面,他骨瘦如柴,眼神涣散,两只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碰到人的衣服就死死地抓住,凄厉地喊:“安安——————安安——————她死了!啊—————我把她害死了————安安————安安————安安——————”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节的那个停更风波,和大家说声对不起。
不过含含也是个人,也有喜怒哀乐,辛苦码字一年多写下的这个故事,被人一知半解地看了以后留下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言论,真是气到差点吐血。
从没见过这么不尊重人的人,看到那些密密麻麻,我没去看,只是觉得自己辛苦经营的一个小家被人破坏了。就好比开了一家服装店,有人冲进来说你卖的女装真他妈的难看,于是拿着榔头就把我的店砸了,然后我报警,警察说,此人脑回路与你们不同,所以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
真的对晋江挺失望的,在一个作者需要帮助需要维护的时候,它不是站在作者和大部分的读者这边,而是去帮一个奇怪的人。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罢了罢了,她闹也闹过了,痕迹也消不去,只能算是在青春中留下了一个污点。
含含一不抄袭,二不刷分,三不拖更,我不知我哪里招惹她了,竟然恨我至此。
只是,我很怕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为我真的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在这种事上晋江听之任之,那怎么能给一个辛苦码字的作者安全感?
说回这一节吧,不长,因为十三大章才开篇,开篇总是比较难写。
后面的章节会长起来的,不过整个大章也不会长,我估计和十二大章差不多吧,6节左右。
好了,牢骚完毕,含含感谢一直支持我给我鼓励的姑娘们,感谢你们站出来帮我说话,我爱你们。
、你被她骗了
路云帆睡着了,因为被强制注射了镇静剂。
江蓓守在他床边,病房外,医生在和路建宇交谈。
路云帆的两条腿骨折严重,状况很不好,尤其是右腿,大腿部位的神经组织受损,伤处正在恶化,血液循环受阻,很难治疗。医生说,即使保住腿,他的右腿也会肌肉萎缩,丧失活动能力,同时还会影响左腿的复健,因此,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右腿截肢。
听到“截肢”这两个字,路建宇一张脸已经沉到发黑,医生见他低着头长时间不说话,也觉得很为难,说:“路先生,我知道病人年纪还轻,截肢的话势必会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但是我很担心如果采取保守疗法,不仅最终保不住腿,还会影响状况稍好的左腿进行康复的最佳时机,您看……”
路建宇还是没说话,很久以后,他叹了口气,对医生说:“让我再考虑一下。”
“好的。”
路建宇给自己在北京、上海相熟的医生打电话,拿着路云帆的病例向他们咨询相关情况,对方都觉得情况很严重,第二天就飞来了J市。
路云帆已经醒来,他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天花板,不说话,也不动。
他不肯吃东西,不肯喝水,不肯吃药,一切都只能靠静脉注射,注射时还得绑着他的手,要不然,他会挣扎。路建宇看着他的样子,心疼又生气,还不能对他发脾气,只能让江蓓好言好语地劝他。
可是路云帆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他醒来已经十天,可是,安宏从来没出现过,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一开始,病房前出现轻轻的脚步声,他都会充满期待地抬头去看,发现是家人或护士后,再一次次失望地跌回到病床上。
他越来越觉得,安宏一定是死了。
之前的那些记忆,只是他的幻觉。
他的左腿会疼,头也疼,全身都疼,可是心里的感觉却是麻木的,好似一切希望都已破灭,灵魂也已抽离。
他一次次地问自己,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把她害死了,他一个人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路云帆会想起这些年来与她在一起时的每一幕,那些欢笑打闹,温馨甜蜜,似乎都近在眼前。即使是每一次争吵,如今想来都记忆犹新,弥足珍贵。
每天夜里,他都会偷偷地哭,把手伸到半空中,似乎想要触碰什么东西,手指抓拢,却什么都没有。
“安安……安安……”
他念着她的名字,任泪水浸透了枕巾。
她死了,整个世界,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许多知名的医生赶来给路云帆看病。
路云帆的右腿没有感觉,医生触碰他的右脚底,他明明看见了,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从早到晚,一天又一天,他就像滩烂泥似的躺在
病床上,即使是去做检查也是躺在那里被推着走,刚醒来的时候,他很疲惫,没有力气反抗,时间久了,他的精神恢复一些后,就会发脾气。
他会默不作声地拔掉针头,把递到嘴边的药和水杯挥到地上,一次次地打翻江蓓为他精心熬制的补汤……
只有在护工帮助他在床上大小便时,他才会安静一些。
可是,他只是躺在那里,双臂遮着眼睛,任凭他们做一切。
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