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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些的酒,脸上渐渐有了红润,话题也多了起来。大抵女人都这样,酒精会让她变得更真实更脆弱,陈皖溪也不例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矜持与婉约。天南地北地说,仿佛只在肖逸说到的去过的地方,她都清楚那里的人文风俗,两个人的话题特别多,好几次田小麦都红着脸抗议,但陈皖溪拉过田小麦的手,跟她说两句,很快又转移到肖逸那边。
她跟着丁大伟去过很多地方,但这些地方都很偏远,环境及条件都相当的恶劣,在湖北一个偏远的山村里,她支教过那里的孩子,他们上学都很艰苦,每天早上五点多要起床,走两个小时的路到镇上的学校,风雨无阻。后来她跟随丁大伟去了湖南,在网上建立了一个论坛,专门为贫困山区学校的孩子募捐书藉衣服鞋子棉被。现在自己条件好了,也支助了五个孩子的学费。
当她说话的时候,肖逸一直用一种深沉而欣赏地目光看着她。他是了解做为水电工人家属的痛苦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这样纤细柔弱,也不像经历过什么风雨沧桑的样子,可是她的经历对他来说一直就是一个谜,更为她增添了一种人格魅力,到底又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能
、第 三十二章
肖逸这次在C城要小住一段时间,这让田小麦有些伤脑筋;时间久了就会露陷。何况他每天都来田小麦那给她做饭;有时也会问起李念怎么还没有回来,理由都找得头痛。
婚姻直的很麻烦;她一直都不去想自己是个已进入婚姻的人;可是这一刻,她真觉得好无奈啊。原来嫁给一个人;是嫁个一张网,千条万绪,根根相连。
令她没有料到的是那天李念回来了。
深夜十一点多,田小麦刚刚躺下就听到门铃声;从猫眼里往外看居然是李念,她没有打算开门,而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跟李念认识了大半年多少也知道他的脾气,她不开门,整个晚上也别想睡着,最后只得开门。
门一开,田小麦吓了一大跳,李念手臂不知在哪弄了一个大口子,汩汩地往外滴着血,地上都掉了一滩,淡绿色的衬衣被鲜血浸染成暗红色,多日的积怨还没有来得及发,心一阵紧一阵的揪成了一团。
“怎么了?”田小麦惊痛地看着伤口汩汩不断流出的血,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家里有没有纱布和消炎药?快点——”李念踉跄着进来了后,一只胳膊抵在墙上,皱着眉头咬着牙说,他的脸色难看极了。
“去医院,我们快去医院!”田小麦乱了阵脚,也不顾自己正穿着单薄的睡裙,从沙发上拿了钱包就往外走。
“你神经病!”李念忍着痛一把拉住她,动作有点大又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倒吸凉气:“不能——”
是,他怎么能去医院,这样会被媒体暴光,他是商场新贵,崛起迅速之快已成为界内童话,有不少人已对他因妒生恨很想看他的下场,如果知道他有什么闪失,对手一定发会在最快的速度发起攻击。
丢下钱包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药,她记得以前怕一个人在家突发事故发生备了止血消炎药的,可是这一刻乱了神志,越乱越找不到,好几次她看着李念灰白的脸,担心他失血过多死去,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抖得像筛糠似的,止血药洒了他一身。包扎伤口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掉在他的伤口上,他极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你这样的女人娶了有什么用。”
说完,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纱布。
她有些委屈有些难受,可是她第一次她不再反驳他,从心底的不再反驳,她甚至憎恨自己连这点事她都不好,她看着他用一只手笨拙的缠着纱布,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她为什么做不好呢?
她吸吸鼻子,走过去,哑着嗓子说:“我来!”
这一次她做得很好,不缓不慢,不轻不重,包扎得很到位。虽然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她提心吊胆生怕碰痛他的伤口。
“累了吧?我帮你把衣服换掉。”田小麦起身想去拿一件他之前放在这儿的衣服。这一刻,没有了开始如临大敌,只是心依然很疼痛。
“麦子——”李念无力的倒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座位。
田小麦坐过去。
“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我是我爷爷奶奶带大的,我和他们的感情特别深厚。那时他们住在乡下,乡下真是孩子的天堂啊,一群好几个孩子,夏天光着腚子下河捉螃蟹,撒了丫子爬树掏鸟窝,冬天在雪地里撒点谷粒捕雀儿,或天寒地冻的红着肿得像小馒头似的手儿堆雪人打雪仗,童年无忧无虑。我从小身体就不是很好,乡里没有医院,半夜发高烧的时候,奶奶就给我熬姜糖水去寒发汗,屡试屡爽。说来奇怪,后来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就把我接到城里和他们一起住,可是我一感冒发烧吃药打针都没有效,我妈也没有时间给我熬姜糖水,请的保姆每天都只知道看电视,我又很倔强,从不肯说只要喝点姜糖水我就会好,任由他们带着私人医生来家给打针。那时吧,真不习惯城里的生活也不习惯跟爸妈住在一起,那么大的房子摆满那么多名贵奢靡的家具,可我总觉得那个家很空,真是没有一点人气。所以有点自闭也不愿跟别人说话。一直以为,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自己开口也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他突然停顿下来,田小麦瞟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在幽微的灯光里泛着青色的光芒,双唇乌紫,下巴尖削,疼痛令他猝然老去了好几岁。
她伸出手放在他的眉间,那里纠结着他身体和心理的疼痛,她试图抚平它们。
她开不了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感觉跟舒灿有关,她害怕陈皖溪之前预言的事正在发生。
“麦子——”
“嗯——”
“那个时候我最想见到的人是你。”李念像梦呓般地说。
“啊?”田小麦也如梦般的回应,心却没来由的抽跳了一下。
“刀砍在我手臂上的时候开始不痛,后来就有了痛感,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我在想这个世界这么大,我能去哪?谁能为我疗伤……”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双目灼灼,表情却痴迷。
田小麦觉得心里扑腾扑腾地飞了好多只小鸟。嗡嗡嗡地盘旋得让她大脑只剩大片大片空白。
这是什么意思?剖白吗?还是又是一个陷阱?
这魔鬼男人,从不知他哪句真哪句假,而白羊座的她神经特别粗大,又不善于攻心计,又没有耐心去分辩真假。她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念的身体靠向了她,她全身紧绷成一条弦。虽然他们之间仿佛更亲密的接触也有过,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纯澈,不带肉欲,没有渴望。
“嗨嗨嗨,我不会死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还要留着命让你爱上我呢。你要活得比我更长,然后用余下的时间想念我。”李念咧嘴一笑。
这男人临死也要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
“你有这么大的魅力吗?”田小麦撇撇嘴,眼圈却红了,她不愿意听到“死”这个字,天知道她有多么担心他会死掉。
“要不要试试?”
“哈,你以为你是谁?我要爱上你也不至于等到今天了。”
“别装了,你看你刚刚急成那样。”他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这让她本能的闪躲,却没有想到牵扯到他的伤口,他痛得嗷嗷直叫。
“啊,不要紧吧!”田小麦扑过去检查他的伤口。
“我说吧,你看你多紧张!”他咧咧嘴,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
田小麦被他捉弄得有些恼怒,又心痛他的伤,干脆别过脸去不做声,任由心痛得快要窒息。
“麦子,别把你那些照片发微博上了。我不喜欢那些男人哈巴狗似的跟在你后面,你知道你多没品,真正的淑女是从不炫耀自己的。”李念迷糊了半天才喃喃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呃——”
这段时间她特别无聊又特别骚动,没事就发一些照片到微博,女人都有虚荣心吧,在某一方得不到,总会想法在另一方填补。她不喜欢那种被忽略被玩弄的感觉,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只有她知道这种不在乎后背后更多的是想从别处得到认可,希望在别处得到正视。就像她在他这儿受到冷落渴望在沈晗那里得到重视般。就像她没事换上漂亮的衣服化个精致的妆,把自己的照片传到微博上,她内心依然希望李念能看到这些照片,让他知道就算没有他,她田小麦也会过得美美的。
她的卑微是藏在骨子里的,不允许别人看到,只有她自己默默反刍。
“我们去旅游吧?”
“呃——”这个男人还真不像她田小麦认识的男人。今晚怎么变得这样粘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