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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歌呀,好听吗?”真想掐一把他的小脸。
“好听,可是,我没听懂。”小帅哥故作大人的样子好逗啊。
“那姐姐再给你唱一遍好吗?”
他点点头。
“雪绒花,雪绒花
每天清晨迎接我
你洁白又鲜艳
看见你我多快乐
我愿你永远开放
可爱的雪绒花
请为我故乡永远吐露芬芳”
我唱完,含笑看着小小的他。
“雪绒花是什么花?”他静静地听完,问。
“就是一种长得像雪花的花。”
“哪里有这种花,我怎么没见过?”
“呃,它长在很远的地方,长安没有的。”
“你见过吗?它有香味吗?也会融化吗?”
呃,某人一脸黑线。
正当我不知如何编瞎话应付这个难缠的小鬼时,一个肥胖的太监急匆匆地跑来,“哎哟,鲁王殿下,您怎么到这儿来啦,让奴才好找。”
这小鬼竟是王爷?我吃惊地瞪大眼。他见我的反应,开心地裂开小嘴,随手向我一指,却是向公公说话:“你嚷什么?我正在听她唱歌呢。”
胖太监瞧了我一眼,突然眼一眯,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轻声问“是锦瑟吗?”
“啊?是。公公,好久不见了。”是旧相识?不清楚。只好先应付着。
“哎哟,真的是锦瑟!你这几年到哪儿去了?内枢密使王大人没少念叨你。”
“王大人,呃,可好?”又来一个,谁呀?
“好好,都好。”这太监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你叫锦瑟?”冷不妨,身边的鲁王发话了。
“是,我叫锦瑟。”
“哎哟,差点儿忘了,皇上刚刚还在找您呐,殿下快随奴才来吧。”
小鲁王还要说什么,却只张了张口,终究还是转身走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皇宫和这里的人还是了解太少了。原以为不会有什么交集,也就没多向玉筝打听,现在看来关系还相当的复杂哦。
简单地吃了点午饭,颍王遣小太监抬着一顶软轿来接我。我们跳的这个舞既是颍王和公主一起献上的,颍王中间也来过华阳观几次,我请他帮忙打点跳舞时所需的舞台布景什么的,毕竟我们不能随便出入宫庭,也就无法布置。
唐时宴饮不是大家围桌坐定,而是各自坐在几案后,分列于大殿两侧。舞姬们就在中间的空地上跳。而我要求必须有舞台,舞台后方设置幕布。于是把各种样式画给颍王看,请他照样去做,并选定舞台。初时颍王颇不以为然,我也不多加解释。但他到底见多识广,几回下来即领略了其中妙处,并能因地置宜地提出合理建议。
小太监引我往大明宫走去。今晚,皇上将在麟德殿欢宴庆寿。经过太液池再往西是一座高地,麟德殿就建在这里。以前在大学学建筑史时,教授曾对大明宫中的麟德殿赞不绝口,悠然神往地给我们详解它的魅力。如今亲眼所见,才知它的雄伟壮美与巧夺天工根本不是我们这些根据遗址发掘来认识它的人所能想像的。
软轿在麟德殿中殿东侧停下,小太监扶我慢慢爬上方亭。这座方亭建在七八米高的砖台上,与中殿二楼正对。把这里作为舞台,正方便皇上他们在二楼观赏。
颍王在这里安排了七八个太监宫女,为我们提供服务。我看到那幅请人特别绘制的泛舟江湖的背景幕布已经挂上了。十几盏灯笼也按照前中后的次序挂好了。
此时皇上与王公贵族们正在御花园赏梅,下午稍事休息,日暮时分就会移驾来此,我们还有时间再排练一下。
请小太监找来一幅巨大的枣红色的帷幔,挂在与中殿相对的一侧,将亭内的一切遮蔽起来。
将各种程序与负责的太监宫女排演了几遍,直到大家配合得天衣无缝才作罢。仔细看了看,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玉筝此时蓄好了精神也寻了来。两人于是到方亭后的郁仪楼内暂歇。
第八章 舞歌
天色渐暗。初冬的夜悄悄来临,四下里次递亮起了灯笼,照得整座麟德殿灿如白昼。
听外面的声音,宴席已经开了。颍王派来的小太监悄悄来报,说是王公贵族正向皇上祝寿,再过一会儿歌舞就要开始了。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和玉筝起身悄悄从侧廊进到方亭准备。
朦胧的月牙儿淡淡地挂在东方的天空中。方亭中虽生了几处火盆,仍是逼人的寒冷。中殿传来的热闹的琴瑟争鸣,只衬着这初冬的夜越发的寂寞。
我靠着亭柱坐着,轻轻搓着快冻僵的手指,思绪胡乱地飘着。
玉筝轻轻地来回走着,伸展着手臂和腿脚。她已除了披风,只着单薄的舞衣,整张脸却笼着淡淡的红晕,美丽的大眼熠熠生辉。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一个在舞台上能发光的女孩子。
我站起身来,拦住还在走动的玉筝,拿出玉梳,把她一头浓密的乌发轻轻理顺,又解开她的腰带,仔细结了一个蝴蝶结,把她跳舞时要用的软剑轻轻缠在腰带外。
她把我冰冷的手指放在手中搓热,两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时,小太监上来报知,下面就该我们出场了。于是和玉筝相携走到背景幕布后。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尖细的高嗓:“颍王、安康公主献礼。”
前台遮蔽的帷幔轻轻拉开,中殿二楼热闹的宴饮场面扑面而来。我坐到幕布后的一角,这里从缝隙中可以看到全场。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响放在几案上的古筝。一阵清灵悠扬的筝声刹时在夜色中传开。喧闹的宴席慢慢安静下来。
和着序曲,身穿白色宽袖紧身长舞衣的玉筝一手握着红绸带,从亭顶缓缓降落,十几盏明灯同时亮起,红梅花瓣漫天撒下,隐隐的梅香弥漫开来。玉筝快降落舞台时,突然松开绸带,凌空跃下。
几声惊呼,几声赞叹从对面传来。
我凝神落指,开口唱道: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啦。。。。。。”
伴着筝音和歌声,玉筝抽出软剑,飒飒而舞。舞姿轻灵中蕴含勃勃英气,一时间曼妙的身姿与游走的银丝软剑相映成辉,毫无疑问地牵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弹到第二遍时,一缕箫音突然加入进来,和着筝声与歌声,竟然分毫不差。《笑傲江湖》的原曲本来就是筝箫和奏,如此一来,魅力大盛。我也来了兴致,弹唱地愈发动情。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事知多少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词曲:黄沾)”
一曲既毕,寂静一下子笼罩全场,须臾之后方爆出喝采声。从幕布边望去,玉筝正轻伏在红毯上,行礼谢赏。对面楼上,一位华衣男子站在大开的排窗前,手中握着一管玉箫,含笑望着这边。
不一会儿,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传旨,“宣玉筝、锦瑟见驾。”
本来隐在幕后,就是不想在这种场合现身,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我站起身,轻拂了拂衣襟。因脚伤,这些天我一直穿着男装。今天也没特别装扮,浅紫袍衫,腰系玉带,脚登乌皮六合靴,一头青丝塞在锦帽中。这身装扮虽于礼不甚合,但好在此时唐朝有女着男装的风尚,倒也不会引起什么麻烦。
和玉筝一起走过中殿与方亭建于空中的走廊,直接就到了对面的二楼。一进门,一股熏香暖气扑面而来,让从寒冷中来的人直有些发晕。
原本的一室喧闹刹那间静了下来,殿中诸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更有的不慎将酒杯掉落在地,“铮”的脆响在寂静中显得越发刺耳。
我垂首与玉筝一起跪下行礼。一会儿后,皇上特有的淡雅的声音传来:“免礼,平身。”
站过一旁,悄悄抬头。殿中诸人此时俱已回神,只是过于严谨的坐姿反倒更凸显方才的失态。而坐于正中上位的皇上,面色柔和,嘴边含着一丝浅笑。他左右两边各坐一位华服盛装的贵妇,左边那位娴雅如菊,举止庄重,鲁王小殿下正倚偎在她身边,看来她是殿下的母亲。右边那位年纪较轻,艳如牡丹,姿态妖娆。估计这两人都是皇上的宠妃。
“皇上,安康皇姐和臣弟送的这个寿礼怎么样?”坐于大殿左侧首位的颍王笑着开口。
“恩,很特别,难为皇姐和五弟了。”皇上略一沉吟,凤目轻轻扫了我们一眼。
“皇上,依臣妾看,这歌这舞真是别出心裁,以前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赏可不行。不如就把臣妾的这对翡翠玉镯赏给她们吧。”坐在皇上右边的艳妃娇笑着说。
“恩,也好。”皇上身边的高公公立刻持托盘躬身上前,艳妃将镯子放入盘中。
“把朕的这个龙凤玉佩也赏给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