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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纵横终于怔了怔,毒神接道:“可是会主只有七绝追魂散的解药仍然不足够,当今圣上身边的护卫还有一个卜巨,要对付卜巨,还要借助那个铁甲人方面东西,这所以你必须找到铁甲人的巢穴,这一个连环计,看来也不知花了会主多少心血。”
司马纵横干笑道:“唐兄知道的只是这些?”
毒神道:“那个铁甲人武功独树一帜,即使找到了她的藏身所在,要达到会主的目的相信还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若是先由我们找到去,会主却大可以兵不血刃,坐收渔人之利。”
“没有了?”司马纵横再问。
“这还不足够?”
司马纵横又干笑一声,道:“天地会的人若是先去,唐兄就没有机会手刃仇人的了。”
“会主就是这样想,急不及待的赶来将常护花与那个铁甲人的下落告诉我们?”
司马纵横道:“那个地方很秘密,唐兄虽然来得不太迟,事实还是太迟了。”
“幸亏有会主看着。”
司马纵横若无其事地接道:“由这里直往下去,出了水道就会看见很多沙洲,穿过那些沙洲便是了。”
“这么简单?”
“那些沙洲其实是一个迷阵,但以我所知,唐兄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区区一个迷阵自然难不倒唐兄。”
毒神道:“所说会主亦是这方面的高手,而且有相当成就。”
司马纵横道:“唐兄若是要小弟帮忙,小弟乐于为唐兄效力。”
毒神说道:“既然会主并不将那个迷阵放在眼内,何不率众闯进去,早一些了事。”
司马纵横道:“小弟已经说在前面,总得给机会唐兄手刃杀子仇人。”
毒神摇头说道:“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要那个铁甲人丧命,谁把她杀掉我也一样那么高兴。”
司马纵横道:“唐兄难道不担心延迟行动,将会有变化?”
毒神道:“练暗器的人首先得学会忍耐,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暗器练到我这个地步,耐性已不必怀疑。”
司马纵横道:“这倒是皇帝不急,倒急着太监的了。”
毒神淡应道:“会主若是肯全力进攻,替我们开路,我们倒乐于随后前去,以完成会主未能够完成的壮举。”
司马纵横大笑道:“唐兄不急,我又何必急?反正有的是时间。”
“不错啊——”毒神亦大笑:“五毒门只是报仇前来,十年不晚,能够报到仇便是了,就是不知会主能等上多少年?”
司马纵横大笑不绝,眼瞳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毒神接道:“会主若是等不及,要动手,千万通知我们一声,也千万小心保重,怎样伤都不要紧,千万要活下来,好让我们有机会引刀一快。”
司马纵横一笑问道:“唐兄难道要杀我?”
毒神道:“罪魁祸首,乃是会主,我们又怎会忘记?”
司马纵横道:“那你们现在,何不动手?”
毒神道:“这是会主教我们,要作一个得利的渔人。”
司马纵横仰天大笑,也就在这时候,毒神把手猛一扬,一道寒光疾射了过去。
司马纵横冷眼瞥见,一口真气已凝聚于毒神口中,他却是怎也想不到,毒神那枚暗器射的是那个控制木排的中年人,到他要去挡的时候,暗器也已正中那个中年人的眉心。
好像毒神这种暗器高手,突施暗算,又岂是那个中年人所能够化解,灯光下只见他的眉心突然多了一个血洞,惨叫一声,连人带竿倒翻水中。
那个木排立时失去控制,箭也似往下游射去,司马纵横双脚一分稳如泰山,那刹那面色仍然不由得骤变,再笑不出来。
五毒门的弟子不约而同地脱口倒采。
司马纵横也就在倒采声中随着一点灯光飞逝。
依依看得清楚,几次要出手,但都忍了下来,这时候才道:“公公我们真的由他先进攻那地方?”
毒神道:“这有何不好?”
依依道:“万一那个铁甲人真的为他所杀……”
“谁杀又有什么分别?”毒神微喟:“再说,以司马纵横的狡猾,纵然先采取行动,也会留有分寸,不会让我们真的做一个得利渔人。”
依依道:“无论如何,有他替我们铺路,对我们只有利而无损。”
“又何乐而不为?”毒神始终那么冷静。
※※※※※※
木排到了水道的出口才停下来,司马纵横以内力催动木排,迅速而稳定。
他的身形随即从木排掠起,掠上了左岸。
一群黑衣人等在那里,一见齐拜倒,为首的接上前,道:“属下公孙鹏见过会主。”
司马纵横身形一稳,心情亦稳定下来,挥手:“不必多礼。”
公孙鹏接问:“会主昼夜到来,莫非事情有变?”
司马纵横再挥手:“你们退下,天明之后再到来听候差遣。”
公孙鹏面露诧异之色,却不敢多问,与一众属下悄然退下。
司马纵横目送他们消失在树木丛中,心中那刹那实在感慨之极。
那个公孙鹏来头其实不小,是玄门第一高手抱一的私生子,抱一的剑术至臻化境,以指代剑,洞金裂石,只是少年荒唐,有了公孙鹏这个私生子,却由于一点内疚,对这个儿子分外宠爱,以至公孙鹏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不自觉堕身黑道,为司马纵横网罗。
也就由于他的关系,抱一不得不为司马纵横效力,一生侠名,尽付流水。
抱一结果倒在常护花剑下,常护花以智取胜,抱一虽败而无怨言,临终反传常护花秘创剑术,只求常护花将来剑下留情,饶他儿子公孙鹏一命。常护花这才知道抱一的苦衷,深为这个一代玄门宗师可惜。
公孙鹏在抱一倒下之后地位亦不觉低落,他一点都不在乎,对抱一的死也无动于衷,一心要创一番事业,在天地会出人头地。
现在他终于又冒起来,不是因为他的努力,只是天地会连遭挫折,能够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司马纵横看见公孙鹏,不由便想起天地会当年的气势,当年的高手若是有一半仍在生,他又何须费这许多心机,大可以直取铁甲人藏身所在,甚至找个机会毁掉五毒门。
现在他只有尽量利用这附近仅有的属下。
以这些人进攻铁甲人藏身所在会不会有成功的希望?司马纵横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明天应该采取什么行动。
距离天亮却仍然有好几个时辰,也许能够想到一个好办法。
司马纵横是这样希望。
※※※※※※
夜凉如水。
常护花淋浴更衣,在春花秋月侍候下,与双双进过晚膳,又来到天池的旁边。
今夜的月很明亮,走在明月下,常护花的心情十分舒畅,双双看来比他更开心,总有那么多的话,说来说去就像流水滔滔不绝。
她其实在要常护花解答一些她想不透的事情。
虽然在高山之上,却并不怎样寒冷,该结冰的天池也没有结冰,池水而且有些儿温暖,常护花并不奇怪,只看那个天池的形状,他便知道那其实是一个火山口,是一个温泉,不过高山之上,又是隆冬,才没有一般温泉的温暖。
这个地方实在很不错,常护花惟一感到遗憾的就是这是一个杀手的巢穴。
宫殿的主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何以训练双双这种杀手?
双双歇下的时候,常护花终于问:“这儿的主人是谁?”
“不是我。”双双的回答是这样。
常护花笑笑再问:“是不可以说?”
双双道:“我说了,你看到她的时候,不是毫无神秘感。”
常护花接问:“她会接见我?”
双双道:“应该会,否则梅娘早已到来赶你离开了。”
常护花一怔:“不是说,这儿只有黄昏前后那个时辰才可以进出?”
双双道:“难道不可以请你到天梯下面去?”
常护花心念一动,道:“这个守在死亡峡道上的到底是什么人?”
“石头。”双双不假思索应着。
常护花一怔:“好奇怪的姓名,不是真的吧?”
“听说他是败在一个人手下,认为自己很没用,才改做石头。”
常护花道:“你其实不怎样清楚。”
双双点头道:“妈妈不要我们理会那许多,只要将武功练好。”
“你们?”常护花接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
双双摇头,道:“都死了,还说来做什么?”
常护花一怔问:“是因为练武功太辛苦?”
双双诧异地反问:“你怎会知道?”
常护花道:“猜的。”接一叹:“我实在不该问你这些的,只是我的好奇心实在重了些。”
“我明白。”双双眼瞳中突然露出了恐惧之色:“见到了妈妈,千万不要问这问那的,也别惹她老人家生气。”
常护花点头:“你放心。”
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