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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闭上眼睛,她面色很憔悴。她不知雷飞被哪个刑警中队带走。广州像一个楼宇林立的森林,这个水泥浇筑的森林太大了!高架桥、地铁、纵横着、交错着……
她突然对这熟悉的世界陌生起来。她瞪大眼睛,像个外省来广州打工的女人,找不到自己的归所。
这时,林依茹在哈尔滨给她发来短信:“秋儿,过年好,恭喜发财!我妈说,你有事情找我?什么事?”
秋儿此时什么也不想说了。她简单给林依茹回了短信:“没事了,你玩好。”
林依茹很快又发给她一个短信:
“愿你幸福身上贴着狗皮膏药,
愿你好运狗屎被你经常踩到,
愿你快乐天天苍蝇围你绕,
愿你开心老鼠总让你尖叫!”
她看完苦涩地笑了笑。她关掉了手机。
广州是花城。秋儿进了花市,她很纳闷广州人对花竟有如此高的热情!她见到一个广东人男人搂着一个女孩的腰。女孩很陶醉也很满足,她很少见到的那种幸福的神情。
这是黄玮炳处理完工厂被盗的事情以后,带着李丽逛花市来了。不过,他们此时彼此还不认识。
秋儿听李丽问黄玮炳:“黄总,你说广州人为什么这样喜欢花?”
秋儿一细想,她也很难概括起来。
黄玮炳被李丽问住了。他反问女说:“你说呢?”
李丽微笑说:“广州人爱花分两种:男人爱花是好色;女人爱花是自恋。”
“哈哈,经典!绝对的经典!”
秋儿离开了他们。她在花市中漫无目的走着。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比如,生命。于是,她感觉和雷飞不再有欲火中的嘶喊,不会再有巅峰中的呼叫。比如,性、做爱,自由……
男人在骨子是好色的,而她却不自恋有些自怜了。
花市,游人的笑声在花海中此起彼伏。在她身边买花卖花的讨价声不绝于耳。她想为父母买一株代表“大吉大利”的金桔。她现在已不需要了,她正琢磨和雷飞散伙。她跟雷飞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她有些受够了。
她不能再犹豫了。
她决定在雷飞从刑警队出来以后,就和他彻底摊牌。她心里有种奇异的复杂的感觉。她认为自己在性爱中麻木了。她以为那就是爱,现在她才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天大愚蠢的错误。
做爱,任何男人都会,甚至比他更好、更棒!她怎么变得不现实,非常传统了?她除了花市在大街上继续流浪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先回父母家。
她用钥匙开了楼道的防盗门。
客厅里大小沙发上,坐着几个父母的朋友。这种情景现在广州很少见了,城市进步了,人与人之间就很少有这种交流。妈妈是非常好客的。
女主人的风格就一个家庭的风格。
秋儿简单的和客人们打过招呼,她就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城市家庭现在都为自己的子女留着“空巢”,以至形成了城市的“空巢”现象。现代社会解体了传统家庭模式。
那些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父母,都给子女留有这样的“空巢”。他们不祈望和子女长守,也还是盼着子女常回家看看。
爸爸看到她的郁郁不快的情形,他更到女儿的卧室问:“你怎么啦?这样不开心?”他对女儿在大年初一,她一个人回家感到意外。
她躺在床上,用眼睛望向爸爸,她扼要地讲了昨夜发生的事情。还有她长期以来压抑在心底的烦恼。爸爸从小就娇惯她,她总是女儿幸福第一。他不像妈妈对她和雷飞的婚事那样固执己见。
爸爸用惊愕的眼神,看着秋儿问:“那你打算怎样?”
秋儿把目光移向窗外,她咬咬牙说:“我想离婚……”她这是鼓足勇气说的,她的心似乎被这句话撕裂成两半。
爸爸看着她迷茫的眼睛又问:“你想好了?肯定?”
秋儿的眼睛里已经淌出泪水:“我想好了。我们两人在和生活赛跑,他的生存能力太差了。我没有办法只好选择放弃。”
爸爸伸手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他笑着对女儿说:“你终于长大了,你妈知道了一定最开心!”他看着秋儿,她却是成熟了,不再是任性的那个女孩子。她在性格上更像她的妈妈。
秋儿放开爸爸的手,她重新躺下:“爸,我累了……”
爸爸高兴地答应着:“那你就先躺会儿,晚饭,我们大家出去吃。”他说着走出卧室,为女儿关上屋门。他到了客厅把太太叫到厨房,对太太细说了女儿的情况。
她从内心深处笑了,她对老公说:“哈,我没说错吧。我改变不了她,生活可以改变她!”
爸爸对她说:“你和女儿叫什么劲!她现在正苦恼着哪。”
太太说:“秋儿是我生的我养的,你说我跟她叫劲这不是胡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瞧女儿去。”
第三十章
秋儿的妈妈叫邱婉秋。她可不是一个省心的女人。她才是正宗的广东太太,她和老公开了公司,老公柳延才名义上是公司的董事长。可柳太太主管公司的财务大权。
“呵呵,女人什么都可以不懂,唯独要懂得经济才是女人的命脉。男人花心可不都是小青年的事,老牛吃起嫩草来更是了不得。”她刚才在客厅里还跟朋友这样说。
老公只是对这柳太太微笑。他吸着香烟,走到客厅的窗户前把窗户打开。他一声不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他听到了女儿要跟雷飞离婚,他把这个好消息在厨房告诉了太太。
邱婉秋马上春风佛面,她终于打赢了和女儿的这场战争。
她到了秋儿的房间,哄着女儿说:“妈的好闺女,你终于清醒了。这是妈妈最开心的一个春节。我早就说过雷飞是不会带给你幸福的,高兴起来吧,忘掉他带给你的烦恼吧?”
“妈,你先别激动!我只是才冒出来的一个想法。再说,他现在人还在刑警中队里关着!就是离婚也要争得他同意才行啊!”
柳太太也不敢把秋儿逼的太急了:“自然啦!自然啦!不过,只要你同意了,剩下的事,由妈来帮你办。”
秋儿去了趟卫生间,她算计着例假该来,可就是不见动静。这事也让她发烦,她心里敲打着小鼓,在想离婚的关键时期在怀了孕。她没好气地对妈妈说:“你去跟客人们聊天去吧。你就别在这儿添乱行不行了?”
柳太太虽然被女儿弄了个没趣儿。可她心里觉得高兴。女儿的坏脾气都怪她从小到大娇惯的。这一点和她本人很相像。她和老公的婚事,也曾遭到过父母的反对。但她一直喜欢柳延才的聪明才智,他生是捣鼓服装发家了。秋儿为了雷飞她宁可到别的公司打工,也不来公司帮忙。
这也是柳太太恨雷飞的原因之一。
柳太太似乎早就看出雷飞是个成不了气候的人。这个世界是要男人去征服的,女人的力气是要留下来征服男人的。柳太太时常责怪自己没对女儿的进行早期教育。
她哪里知道,秋儿和雷飞在高中就青梅竹马了!
晚饭定在了越秀大酒店。这是柳太太在半个月前预约的。秋儿起初不乐意陪着长辈们去吃饭。她经不住客人们的相请,这才坐进了妈妈的汽车。
柳延才坐在太太身边。柳太太和老公在一起时,她只有高兴才开车。
秋儿和父母好像有些格格不入。父母是有产阶级,全家只有她才是个无产者。她没有房子、没有汽车、她现在感觉是彻底的一无所有了。如果有那就是对雷飞的一点点牵挂,她希望他能快些出来。
广州的正月初一,花满城,人满街……
秋儿感到城市有些虚脱。她对广州的节庆期间更加重了这种感觉。柳延才为了让女儿高兴起来,翻开手机的短信,她找了一个笑话《先要钱》。念给秋儿听:过节了,女儿发现妈妈向她的男朋友要“彩礼”,她觉得很不理解,就问:“妈妈,我们还在恋爱,为什么先要人家这么多钱呢?”“傻姑娘,你到百货公司买东西,不先付钱行吗?”
秋儿把脸扭向其车窗外:“爸,你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吗?无聊!”
柳太太见老公在女儿面前找了个没趣。她不安地望着秋儿的侧脸,秋儿瘦多了。她需要让女儿尽快地从过去的阴影里走来。妈妈的爱心是女儿生命中的阳光。当妈的在这时还不知讨女儿开心,那简直是愚蠢。
柳太太对女儿说:“过了春节,你就别上班去了。你在家里先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