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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心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道讲什么。
乔洛风在生日现场走不脱,派哈飞过来接她。
阮宅宴请的客人不算多,偌大的客厅里三三两两,角落里的钢琴前,围着一群少男少女,看声气和妆扮,像极了从前阮家没有败落前,大院里的那拨少年——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端坐在钢琴前,小手飞舞。
悠悠听得仔细,那是巴赫的二部创意曲。心里点着拍子,猜想她大概有六级的功底,才小小的年纪。
乔薇也回到乔家来,自从傍上高见,她在乔大小姐面前再不肯做小伏低,一对年纪悬殊了二十多岁的“姐妹”,互相憋着劲。一个失婚,一个恨嫁,都有羞于告人的苦处。
听着钢琴曲流水似地叮叮咚咚,乔美人不自觉地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珍珠串。
那年被撞破了和乔洛风的*事,乔明珠恨极了她,连夜把儿子钾送出国,还把她扔出乔宅。
她冒着淅淅秋雨,在乔宅外跪了三天三夜,除了乔明珠的誉骂奚落,就是乔老爷子让人送出来的行李箱,外加一份京郊某寄宿高中的入学通知。
她刚刚十七岁,还在念高二,跟乔洛风的事,不说两情相悦起码也是两厢情愿,到头来却要她扛下所有罪过,被乔家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
绝望无助中,她拎来一把裁纸刀,厚厚宽宽的锋刃,狠狠在左腕上划了三道,血流如注……
是真的绝望轻生也好,是苦肉计博同情也罢,她终于重回到乔宅自己的房间。手腕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一抽一抽地疼,她呻吟看醒了,床前站着乔明珠,看见她睁开眼,冷笑着走过来,“下次再割的时候,记得找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用左手拿刀子……”
有人微微撞上她,乔薇瞬间从往事中弹回来,下意识地捏上左腕,那里戴着一串款式颜色大小各异的珍珠,水晶灯下暗暗的散着幽幽的光,勉强遮住几道暗红色的疤痕。
十二岁初来乔家的时候,她甚至从没见过钢琴,到割腕之前,短短五年的时间,她的琴技已经众人称羡。
伤口痊愈以后,她不再练琴,手腕的那些伤当然不至于让她残废了,但是过于用力就觉得扭痛,医生检查过后说伤了筋腱,嘱咐以后少用力。
“小妹妹,姐姐弹一曲好不好?”乔薇突然技痒。
小女孩抬头,脸上一片高傲,看清了说话的人是她之后,撇了撇嘴角,继续弹自己的。
乔薇被撂在那里红了脸,她在乔家的尴尬地位,连这么小布点的丫头,也心知肚明么?她再怎么力争上游,都改不掉无依无凭的底色。
小女孩突然不弹了,惊讶地看着前方高大英挺的男人——李修一,他今天也来赴宴。
“小丫头,让叔叔和阿姨弹一曲给你听听。”
嘴上说得客气,偌大一架斯坦威,已经被推到远离琴凳的位置,小女孩想弹也弹不了。
“修一叔叔——”她撒娇地拖长声调,皱着眉头让开座位。
旁边原本围着叽叽喳喳的几个少年,都不说话了,只顾着看乔薇和李修一,眼神并不呆,是探究。毕竟还是孩子,眼神还不够犀利,探究着,揣摩着,至少全部没有恶意。
乔薇滋味复杂地坐下,李修一坐在她的左边,拉过她的右手搭上琴键,自己上来左手。
一首简单的小夜曲,两只手,此时属于同一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直到弹完了,围着的少年都愣住,一旁凑近了的贺客,个个也都是在夸——能把炒饭做得不同凡响方称名厨。能把小夜曲弹得别有风味,才显功底。
啪啪的掌声热烈想起,刚才那个满脸据傲的小女孩,现在也没了什么不服气。
乔薇没有听进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她心里乱糟糟地都是关于高见。自从高古绮兰回国,周围的人再看向她的眼神,全然没了之前的恭敬,私底下完全把她跟情妇等同,甚至还有不如。情妇好歹占了枕边男人一份情,她除了在床上供高见发泄,没有丝毫的互动牵念。
尤其是那个高兴,人小鬼大,处处跟她对着干。本来她已经入住高见现在的官宅,人前人后摆出当家主母的范儿,高古绮兰母女俩一回来,她瞬间被打落云端,沦为他们一家三口随意使唤奚落的受气保姆。
每天除了要看这一家三口甜蜜蜜,还要听听一对母女嘀嘀咕!
高古绮兰还把她和高见睡过的大床扔出家门,嫌有狐狸骚味儿,拐着弯儿的骂她。
堵心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也让她明白了,只要不斗垮这对母女,她慢说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想长久赖在高见身边,都是妄想。
乔薇想好了一个对付高见的狠招,只要成功,高古绮兰不说彻底被打进冷宫,起码在她面前,在高家,难有立足之地。
今早上,她让高见陪同前来乔宅,高见也答应了,临出发时却拉上高古绮兰母女随行!这已不单是不给乔美人面子,这是在当众打乔家的脸!
刚才那个死活不肯让出钢琴的小女生,跟小高兴是一伙的,正挤在一小堆儿嘀嘀咕咕,不时恶狠狠地朝她和李修一瞪几眼。
往常乔薇吃瘪,乔明珠不说落井下石也要冷眼旁观,今天气恼高见,对这个“妹妹”罕见的和颜悦色,拉着她开了几句李修一的玩笑,被笑的人没什么不满,高见的脸却板得铁青。
“薇薇,外面要是住得不顺心,就先搬回乔家来吧,你的房间我每天让黎嫂收拾着,老爷子念叨你好一阵子,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就留下住几天陪陪老人家吧。”
一霎那,乔薇感激地涕泪交加——乔明珠打着乔老爷子的招牌,公开替自己出头,这还是头一次。
今晚来的客人,除了乔明珠的闺蜜、发小、牌友,就是乔家的嫡系亲信,心腹、幕僚、加上盟友,声势比往年阮博远在的时候,弱了不少。
乔家的客厅里,好几桌的佳肴,全部是海棠居的名厨做好了送过来的,酒过几巡,大家都带了些许醉意,正都在侃侃而谈,外面有人通报,说是黎书记的下属,求见乔老爷子。
一个不曾亲自露面的来客,引起众人哗然猜侧——黎书记,黎睿民,现如今在城中炙手可热,突然不请自来,又是在这样敏感的日子里——
“黎书记的……下属?快请进来。”一个乔家的亲信越俎代庖,连声让请。
来人四十开外,一看就是个精明伶俐的主,客厅里的政要、官太大他似乎也都认得,一一上前打了招呼,报备说黎书记人还在国外访问,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派他过来问候,顺道还要送给乔老爷子一样礼物。
之后便献出宝,是个笔洗,造型古拙,雕工大气,猛一看酷似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似金属又似玉料,细细分辫又都不是。最后还是来人自己*,说是块极其罕见的陨石夜明珠,全世界只有三颗。
众人都看的呆掉。
乔老爷子本来在书房静养,闻讯下了楼,边走边笑哈哈,“黎书记有心了,送这么稀罕的东西来,老朽汗颜啊——”
来人一笑,透出几分神秘,“老爷子,这份礼,跟黎书记没有关系。”
“哦?”乔老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面容微颤。
“送礼来的那个人,让我给您老稍一句话:‘还君明珠双泪垂’。”
客厅里静得针落可闻,众人像是有了默契,一下子都不出声了,安静的有点尴尬。
乔老爷子嘴角的皱纹抽了抽,却什么话都没说出。
旁边的乔明珠一下子激动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呢喃着低语:“博远,一定是博远……他还活着……他回来了……!”说着说着,手就掩了面。
乔老爷子恢复了神态,作势一笑,拉了女儿的手数落她,“你们女孩家就是爱哭,收个稀罕物也哭,还不快请客人入座拿?”
“我……哎,哎……”乔明珠慌忙站起来,领着来人到了僻静处,拉着他的衣袖便问,“他……是不是回来了?”她问得小心冀翼,凤眸里有希冀,更多的是惊惶。
“乔女士,你希望他回来吗?”
乔明珠不说话了,情绪又荡到谷底。她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怎么可能中途放弃,就算阮博远真的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他恨她,怕是不死不休吧。
“乔女士,话和礼物,我已带到,夜深人杂,就不多打扰了,您和老爷子多多保重。”那人翩然离去。
乔明珠气炸了,“混账,敢上门来威膝我!”
“罢了罢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生哪门子的气!”乔老爷子走过来劝,“当初也是怪你,事情做得不留余地,想把那父女俩一网打尽,结果跑了老了,恼了小的,现在连风儿都不跟你一心。”
客厅里,贺客渐渐地喧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