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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记得第一天去学校的时候,无论乔洛风怎么揶揄戏弄她,无论她眼神里迸出来的火光有多么灼人,坐在前排开车的司机聂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聪明如她,很快就弄明白了,原来,这幢大宅子里面的人,个个都有主,秘书、门卫、厨子、保姆、园丁……还有司机——都有他们各自的主,做着各自的事,探听着彼此的秘密。司机不说话不奇怪,若是为她说话了倒才可疑呢?
毕竟,她阮悠悠有谁?算来算去只有一个阮博远。
想能了这些,悠悠站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叼着一根冰棍笑得开心。就像闺蜜庄言劝她的,靠山从来都不需要多,一个足够!
直到阮博远带团出国,偌大的阮宅只剩下她和乔洛风。
悠悠也识趣,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不给恶魔任何欺负刁难她的机会。
抱着新买的泰迪熊,躺在粉蓝的卡通被子里。从前她都是抱着洋娃娃,自从某人说只有小鬼才爱抱娃娃之后,她就换了泰迪熊。
在家里也好,在学校里也好,她无论遇到多么糟糕难过的事,都把伤口捂得严严的,永远不让他知道她有痛,不让他有机会围观她的狼狈。
门锁突然传来清晰的喀嚓声,悠悠惊得弓起身子,接着,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是乔洛风没错。
她都忘记了,保姆有她房间里的钥匙,恶魔又能轻易从保姆那里骗到钥匙……懒得搭理他,她闭起眼睛装睡。
乔洛风站在她穿前,近在咫尺地打量她的脸,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很长,虽然闭着眼,眼珠却在滴溜溜动个不停,调皮可爱。
很早他就已经知道,眼前这只小鬼古灵精怪,心底还藏着很深很深又不为人知的伤。他对这个来路尴尬的“妹妹”,虽然艰涩但还是一点一点读懂了她。
阮博远特意让人把女儿的房间布置得温馨浪漫,墙上、窗台上、甚至是地板上都堆满了洋娃娃,但在这个房间里,悠悠才是那个最可爱最完美的娃娃——乖巧精致的五官,乌黑长长的头发,如果牢牢看着她的眼睛,即便她做了多么令你生气的事,你也无法让自己对着她那双水漾的眸子发脾气,成为伤害天使的罪人。
悠悠突然沉不住气了,咕咚坐起身,睁大眼睛瞪着眼前的酷少年,“姓乔的,你不就是想让我喊人一声哥哥嘛……哼,做梦!”
乔洛风的眉头骤然拧紧,眼睛危险的眯起,被人戳破心事,还是被一个自己没放在心上的小鬼瞧破心事,那感觉很难堪。
”
“小悠悠,别喊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他没有预想中的咬牙切齿,但如此一句平淡的话,也透遍了凉意,“做我乔洛风的妹妹,你还不配。”
悠悠的惊愕,一丝一丝地转为了失落。
“你不过是我爸和某只狐狸精一夜*,制造出来的次生品,你凭什么做我的妹妹?没错,我们也许流着相同的血,但是这个世界上血型相同的人千千万万,你,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所以在这个家里,你最好乖一点,别惹我。”
“你才是次生品!你的妈妈才是狐狸!”悠悠鼓气全身的力气反击,他侮辱她是次生品就算了,还侮辱她妈妈是狐狸,除了忿怒,她还不喜欢这种被舍弃、被嫌弃的感觉。
后来乔明珠跟一拨阔太太在家里打牌,也骂她是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有了吸引男人的功夫……看她的模样,长大了一定是比她妈更下贱的狐狸精!”
悠悠受伤的眼神,似乎让乔洛风觉得心虚,烦躁的在地板上踱步,一个小鬼,一个半路冒出来荒唐妹妹,只是长得乖巧可爱些而已,想要俘获他的欢心……妄想!
他本该嘲笑一番就调养离开,却被什么给绊在了原地,就这么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
墙壁上一片清亮的粉色,随着夜幕的降临褪去了明快,涂满了压抑。
许久,乔洛风深吸了口气,靠过来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小鬼!你真的很麻烦!你知道吗?”
悠悠被他戳得晃了晃身体,露出身上鲜红的一片,赫然盛开在浅色床单的中央,仿佛一朵卡通玫瑰。
“啊——”一声惊呼,乔洛风的衣摆被人紧紧揪住,平生第一次,悠悠从*蜕变成少女,见证人却是她最不想的那一个。
乔洛风也错愕了一瞬,“哦”了一声拉长调子,嘴角扬起一抹坏坏地笑,“是我错了,原来已经不是小鬼了!”
悠悠羞赧,垂着脑袋不知所措,目光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更不知该如何处理身上的狼藉。
乔洛风望着她火烧云似地的脸蛋,坏心的觉得满足,凑过去想帮她收拾了,结果越帮越乱,他自己的衬衣上也沾染了血色。
悠悠就像只八爪鱼,牢牢黏在床单上,恨不得能生生蒸发了身上那摊污迹。
乔洛风无计可施,用手在她面前比划,“那个……东西,你知道吗?就是……卫生巾!你没有用过?”
悠悠苦着脸不说话,她从没用过那种东西。
乔洛风低低骂了一句,去楼下喊来保姆帮忙,足足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悠悠重新洗了澡,换了睡袍,姿势煎熬地趴在床头。
“看看,新买的,报废了。”乔洛风扯扯衣角,嗤了一声,颇为无奈。
“一件衣服而已,我赔给你!”悠悠解除了麻烦,开始有力气跟他斗嘴。
“你?”他眉间讽意更深,一颗一颗扣子拨开,衬衣渐渐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臆,“赔?你现在吃、穿、用,全都是花阮家的钱,你拿什么赔?有钱吗?”
“我……我……”悠悠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此刻像一只失去外壳的小蜗牛,一点一点的缩回被子里。
乔洛风担心地凑过去,“小悠悠……是不是又哭鼻子了?”
“你才哭鼻子呐!”悠悠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喜孜孜地眉开眼笑,“我有钱,我有……压岁钱!”
日子一天天过去,阮博远终于从国外回来了,乔明珠,去了娘家住了两个多月,也回来了。
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依旧高傲,但是褪了一看见悠悠就暴跳如雷的怒火,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甚至,在众人面前,悠悠叫她一声“阿姨”,她也答应,只是那调调——不咸不淡,不闻不问。
悠悠在阮家的日子,一天天顺当起来,挚友有庄言,至亲有阮博远。唯一堵心的,从始到终都只是一个乔洛风。
放学回家——
车门猛然被拉开,先扔进一军工版书包,接着一个跟乔洛风穿同样制服的大男孩,跨开瘦长的腿,坐了进来。
“聂叔,今天我搭你的车回去。”
“哟,雷公子?!”聂从驾驶座上转过身来,“这是怎么了?”
“家里的车出了什么问题,师傅开去修了。”大大咧咧,浑然不把悠悠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似乎贸贸然蹭车的人是她。
“我也听说了,你爸的秘书正张罗着重新给你配一辆呢。”
“嗨,不打紧,我还想骑自行车上学呢,坐轿车闷得慌!”孟川回眸一笑,自以为风情地抛了个媚眼,“咦,这小妹妹是谁啊?长得挻俏啊?不是疯子新泡的马子吧?胆儿够肥,都敢领回家过夜了!”
他突然把脸凑近悠悠,邪气的笑容让她心底发毛,本能的身子向后一倾,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司机在外人面前还很分得清立场,出言遮掩,“雷少别瞎说,那是阮部长的女儿。”
“胡说,乔洛风他妈什么时候给他生了这么大的妹妹!”来人肆无忌惮地调笑,丝毫不顾忌车里的气氛变了尴尬。
聂叔扭噎了噎,扭过头去继续开车,而悠悠,原本只是防备的小脸慢慢凝结起怨恨和厌恶。
“啊呀呀,我想起来了。”大男孩猛地拍拍脑门,“你是阮部长前一阵子收养的女儿,叫什么悠悠,是吗?”
悠悠认真地观察他的脸——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嗨,我叫雷阵!跟你们住一个大院里,跟疯子是哥们。”他伸出手攥着悠悠,“你长得真好看!”
悠悠小脸红了,其实他长得才好看,甚至比酷酷的乔洛风还要好看,唯一的遗憾是皮肤黝黑黝黑,整个人带着阳光似的闯了进来,照得她心里暖乎乎的。
呯——
车门又一次被拉开,一声闷吼炸起:“你……你们俩,在干什么!?”
乔洛风第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第二眼再看,雷阵攥着悠悠的手摇啊摇地,当即怒了。
“呀,疯子来了啊!我今天搭你家的车……”
悠悠乘机缩回了手,人也缩到车厢角落。
“姓雷的,你坐了我的位子!”
“那啥——有分别吗?坐哪里不一样!你快点啦,会前面,聂叔好开车回家了。”
乔洛风脸色变了几变,黑着脸迈进副驾座,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