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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成啊,你还年轻,儿女情长看的重,家里也都理解。好在瑾瑜那孩子很懂事,从不见她在你妈和我们面前说什么,可你也不能因为她大方懂事,就得寸进尺……都已经结了婚,把外面的事情收的紧一些,别让她太难堪了,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女孩子,你别太混。”
东成抬起头直视老爷子,半晌扬了扬裹成粽子的右手,眼神坚定地一一扫过餐桌上的家人,“关于朱瑾瑜,我的态度你们全都清楚,我不想跟她过一辈子,就算我娶不到悠悠,也不会跟这个女人过一辈子!”
童西成霍的抬头,“那孩子呢?孩子你也不打算要了?”
东成狠狠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
童西成还要继续劝,桌上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安姨,语气急促,“不好了!朱小姐突然像疯了一样,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现在开着车去医院了,说是……说是要堕胎!”
“堕胎?!”西成惊得抽了一口冷气,看向东成,语气低沉而急促,“瑾瑜闹脾气,去医院了,要堕胎——”
没有人说话,浦老爷子霍然睁开眼,旋即闭目假寐,浦爸爸看似悠闲的翻报纸,浦夫人在替儿子换药。
童西成突然觉得寒,呼吸越来越重,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站起身,瞪着对面的兄弟,“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以后永远不要说你后悔!”
他转身拿了车钥匙,夺门而出,一家人都被他临走时的脸色给吓住,纷纷看向东成,东成好似也被吓着:“我……我去看看。”
闯过一路红灯,冲进二环路,童西成陷进拥堵的车潮里,他脸色铁青的握拳砸方向盘,“该死”
拨打朱瑾瑜的手机,无人接听,再拨,通了她却不说话,隐隐有压抑的啜泣声传来。
“瑾瑜?瑾瑜你听我说,每一个孩子来到世上的机会,或许只有一次,我们不能太自私,扼杀它唯一的一次机会——”
啜泣声更大了,“西成……你不用说了,没有人欢迎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包括我自己,以后我每看见这个孩子一眼,就会提醒我曾经怎样失败过,怎样被最爱的男人厌弃,我受不了……”
“瑾瑜——”童西成待她慢慢平复,继续开口说,“世上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忍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苦都不肯放弃它,除了因为爱还能是什么呢、”
“是!就因为我爱它,才不想它一生出来就遭人厌烦!你回到浦家了吧,他们对我和孩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吧?!”
依稀听见那端有护士招呼孕妇排号的声音,童西成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出了车阵,再也顾不得交规,逆行掉头,呼啸着闯过不知道多少红灯,边闯边安抚电话另一端的女人——
“瑾瑜,他们是他们,你何必因为他们态度为难孩子,它好好的呆在你的肚子里,想想它迷迷糊糊的可爱样子,你舍得就这样放弃吗?其实它到这个世上来,除了父亲的爱护,就是你的呵护,如果你是因为东成的态度觉得难熬——相信我,我会想出办法来的,你千万别冲动,问题总能解决,算我求你……别动孩子。”
他似乎吸了口气,口气很郑重。
电话另一端,朱瑾瑜难堪地闭上眼,如果出声挽留的人是东成,一切都完美了,可惜天不遂人意。
几声清晰的撞击声出来,依稀还有追喝声,她警觉起来,“你现在在哪?”
“来医院的路上,刚才跟一辆车擦了下,给了车主名片,让他等交警过来处理,总之我负全责就是。你乖乖地不要做傻事,我马上过去接你回家。”
“我……”朱瑾瑜哽咽着,不知道怎么说,半晌她狠狠心,:“西成你不必来了,你知道我不是爱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这阵子因为东成,我变得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我决定结束这段感情,打掉孩子,对我,对东成,对浦家,对朱家……都好!”
“不好!”听到那端护士催促她进手术室的声音,童西成难得地动怒咆哮,心里更是着急,把油门踩到底,避开迎面开来的大小车辆,险象环生,“瑾瑜!”他的车速飞快,“你听到没有!不许动孩子!就算浦家不要这个孩子,东成也不要这个孩子……我要!”
他低低却坚定地吐出最后两个字,没等朱瑾瑜有任何反应,迎面一辆面包车被他的疯狂车速吓到,闪到一边,后面紧跟着的越野车呼啸而去,他的车却避无可避撞断了护栏,撞上了道旁的大树,车头可怕的撞瘪了下去。
一片混乱。
“……西成?西成?!”朱瑾瑜被 突然的撞击声吓懵了。
被她呼唤的人强忍着眩晕剧痛,动了一下,极艰难极费力的扑腾身体,硬是从安全气囊和变形的驾驶室里脱身出去。
有热心的车主见这边发生了事故,赶来帮忙,确定他伤势只是轻微后,西成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坚持先行离开。晨光最好的上午九点,天地间一片晴好,素来儒雅镇定的团中央书记童西成,形象狼狈,脸色惨白,转身而去之时神色让在场的所有人心惊肉跳。
一生的幸福,他和瑾瑜的幸福,全靠他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耳边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他全身都疼,心脏最甚。
……
终于到了医院门口,上台阶时西成踉跄了两步,忍不住停顿了一下,额头上冷汗滚滚,他皱了皱眉,弯下腰好半天才回过气来。
再抬起头时好像周围的光线暗了许多,他闭了闭眼,轻轻在胸口肋骨处摩挲,随即伤处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终于找到瑾瑜时,她的脸色比他的更白,西成的心一下子沉入不见底的深渊,“瑾瑜……孩子呢,孩子呢?”他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弯下腰去,紧紧盯着呆愣坐在那里的女人,声音却比三月的春风更温柔轻软。
朱瑾瑜看着满脸满身是血的西成,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整个人在他手下浑身颤,连牙齿间都传来细碎的清响,“孩子 还在,我也在……你别急,别说话,马上等医生过来看……”
童西成如释重负,眼前的光晕却突然扩大,朱瑾瑜继续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可是她声音太低,他的耳中塞满了尖锐的鸣声,忽近忽远,他不住的咳嗽,肺腑之间尖锐的疼痛扩散到每一个细胞,眼前的人影渐渐看不清楚……
这声震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车祸,余波足足震了三个月之久,依旧没有平息的迹象。
童西成动的是大手术,童家在最短时间内调集了能立刻赶到这里的所有顶级医生,关山旗下的东华医院,更是高手倾巢而出,气氛格外紧张。
朱瑾瑜撕了跟东成的婚证,递报告申请婚姻无效。
站在西成的床前,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峭壁。她只觉得自己人生之前的那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一个时刻,如同此时这般五内俱焚、心痛若死。
童西成在一堆仪器和管子之间安静的躺着,一向神采飞扬的脸憔悴了好多好多,最让朱美人心疼的是,睡梦之中,他的眉头竟然还是微皱的。
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一个,爱她至深,不论是痛,还是死。
东成过来看望的时候,西成还没有醒过来,手术过后他的身体很虚,药里的安眠成分颇重,他睡的几乎无知无觉。
“恭喜你,浦少,终于摆脱我这个讨厌又纠缠不清的女人了。”朱瑾瑜笑容淡淡的,从此以后,天涯路人。
“我跟西成商量过了,婚礼在童家举行,孩子生出来也姓童。总之我也好,孩子也好,都不会跟你有任何牵连。以后你的任何事,都跟我没一毛钱关系。”
爱到恩断义绝。
“祝福你们。”浦东成再无话可说,转身离开。
悠悠第一时间听说了浦家的这场变故,呆在西麓闭门不出,窗外春雨淅沥,一直不停的下,好像要把一整个冬季的阴霾都冲淡。
她起身,将屋内的灯全都开了,房间里霎时变得明亮,亮如白昼。她披上了一件睡衣慢慢走到客厅,仰头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雨。
乔洛风听见动静,出来帮她倒了一杯热牛奶,“还在想东成的事?”
今天浦大少过来探望,被她婉拒,似乎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一切。
失踪了这么久,阮博远终于联络上这对兄妹,指示儿子领着悠悠尽快出国,他将用新身份前往会和。
“黎书记他……肯不肯放你走?”悠悠有些担心。
“他要是不肯,就不会打招呼帮你解除限制令。”乔洛风笑得开心,黎睿民始终没有召见他这个儿子,背地里却帮他抗下了大麻烦,雷震痛殴第二军区前司令儿子成植物人的事,多方周旋下终于消停,幕后黑手卓念恍若惊弓之鸟,领着一票心腹出逃暂避。
直到黎家占尽天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