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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找到思路,却听见像是硬物破碎的喀嗒声。冰块内部正在裂开一道道细缝,如果多到一定程度,再一施力,就会整个崩析瓦解。
辛绚苦笑。看来,鬼王并不甘心被困,意图自行破冰而出。
能做到这种事,果然厉害……也相当可怕……
冰外,老者虽眼不能见,但可察觉到状况有变,正欲追击,却被身旁男子伸臂拦住,摇了摇头:";不可杀。况且这其中一个,恐怕非我等能够杀死。";
老者一愣,纵然有所不甘,却也明白此话不假。他踌躇片刻,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男子没有答话,走上前去,抽出佩剑一挥而下,冰块当即从中断开。男子过去拔出镇邪剑,拉住辛绚向外一甩,辛绚猝不及防,加之浑身无力,跌撞几步倒在地上。
下一瞬,鬼王的手指卡上男子喉咙。
喉骨几乎被捏碎的剧痛,令男子英挺的长眉蹙成一团,动作却毫不迟钝,飞快从怀中掏出一颗圆珠塞进鬼王口中,手掌死死地按在鬼王唇上,以防他将珠子吐出来。
其实,以鬼王此刻的意识,只懂吞噬,只认灵肉,其它一概不管不顾,正是恶鬼之首本色。珠子入口,若不是实在太大,兴许当场便吞了下去。
虽只是含在口中,灵珠的力量,仍很快便展现出来。
刹那间,一度败阵於煞灵的阴气,重振气势汹涌而上。两股互相抵触的阴气,再度於魂魄深处交锋。
鬼王脸上的纹印,开始时有时无,卡在男子颈上的手指变得僵硬。男子趁机脱身,退离几步後,赶紧大口喘气,不忘谨慎观查鬼王情形。
镇邪,天沼,一剑一珠,都是针对妖邪鬼灵,不同的地方在於,二者一为『克』与『疏』,一为『引』与『汇』。
在凝练阵法时,通常都是先以天沼招来邪灵,并唤起它本身尽可能强的阴气,再以镇邪将之压制後,夺取其汇集的阴气,利用这股力量,便可练成各种非同一般的法阵。
玄天教何以被称之魔教,正与它光怪陆离的炼阵方式脱不了干系。
阴气原就紊乱,又遭镇邪攻击,若非鬼王,早已受控於人。偏偏鬼王魂魄中另有极煞阴气,不受镇邪影响,反而趁隙将他控制。
正是看出这一端倪,男子才会拔出镇邪,并将天沼送入鬼王口中,希望提升他自身阴气,压下这股暴乱。
除了鬼王自己的力量,一切外力皆无法与之抗衡。
至於结果能不能成,就要看鬼王自身的意志了。
万幸的是,鬼王本就不愿受煞灵所操纵,又借天沼助力,不多时,便成功夺回了魂魄的控制权。
这一场自己与自己的交战,胜虽胜了,鬼王却也力竭,身躯摇晃几许,就要倒下。
";啊!";辛绚惊呼,几步跑去将他扶住,";你还好吧?没事了吗?";
未得到回答。
鬼王疲惫到何种程度,从他将额头压在辛绚肩上的站姿,即可看得出来。
打从心底来说,辛绚非常愿意让鬼王一直靠著,靠到什麽时候都行。但是体型上的差异,注定了辛绚没有这样做的本钱。
要倒,要被压倒……辛绚可怜巴巴地想,盘算著要不要调整姿势,以免倒得太难看。
这时,男子对部下点头示意,令他们将鬼王扶至椅中坐定,为辛绚解了围。
辛绚跟过去,见鬼王双目合紧,神情倦怠但不混乱,终於确信,危机已安然度过。
实在太过欢喜,竟连自己的疲惫都完全抛却在脑後。辛绚拖住鬼王的手,固执地站在他身边,不肯到旁边坐下。
男子走上前来,目光奇异地看了看辛绚,继而转向鬼王,双眼轻轻眯起。
";你是他的同伴?你可知他身上有何异状?";眼睛虽是望著鬼王,不过问话的对象显然是辛绚。
";不知道。";辛绚摇头,想了想又反问,";你知道吗?";
原本被那老头追杀,还当他们是一帮恶人,又气又恨,但看这人将鬼王安定下来,敌意便消减了不少。
假如能获得他的帮助,彻底查出鬼王异状的起因并加以解决,那就再好不过。
遗憾的是,对方也摇头:";具体情况,我无从得知,只是略有个大概。";
";什麽大概?";
";嗯……这样说吧。正如人有善恶,磁有阴阳,物有正反,事有两极。即便是魂魄,也有相斥的两股气,才有了善灵与恶鬼之分。我并不深悉魂魄成分,就姑且定名为正阴气与反阴气吧。";
男子托住下巴,揣测道,";我能察觉他的阴气非比寻常,可却极至动荡。若没有猜错,他有可能曾受重创,元神大损,正阴气不断削弱,反阴气日趋增长。以今日情形来看,他本身并不意成为恶鬼,为了克制反阴气作祟,想必他平日都时刻按捺。但是,若只一味压制而不根绝,任其照此趋势发展下去,离他完全化为恶鬼那天,恐怕已不远了。";
辛绚心里一凉:";怎麽会……难道没有法子根绝吗?";
";有应该是有,只不过……";
男子露出歉然神色,摊手道,";我不清楚他阴气不稳的原由,说要根绝,实在无从谈起。";
见辛绚耷拉著眉毛,满脸沮丧,男子温和地安慰道。
";小兄弟也不必过於挂心,阴气不论正反,其实都是由自身决定,正如人选择为善或是为恶。尽管他反阴气过盛,状况不甚乐观,但如果他有心根绝,以他的能力,我想还是可以办到。只是为何拖延至今,大概有何内因,若你能将此查清楚,要帮上忙也并非不可能。";
闻言,辛绚眼睛一亮,总算振奋了少许,急切追问:";真的?你确定吗?";
";呃……";男子深感为难,毕竟他也只是推测,万一推错,岂不是让辛绚白高兴一场?
他微哂地笑笑,折中答道:";五成,最多七成吧。";
辛绚扁扁嘴角,对这个数字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暗自握紧了拳头想道,五成就五成,哪怕只有一成,我也一定要试试看。
想罢,弯下腰去,在鬼王耳边问道:";听得见我吗?我有事想问你。";
";……";
看来,鬼王不单单是力竭,精神亦饱受折磨,只坐下这麽一会儿,已然放逐了所有意识。
得不到答案,辛绚只好将焦急忍回肚子里,不想打扰鬼王休息。
抬起头,却发现男子正用深奥的目光盯著他,语带迟疑地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啊?";
被这样一问,辛绚才想起,先前自己曾被对方的相貌吓了一跳。
";你……龙麒?";反问得更是迟疑。
毕竟看男子的言谈举止,并不像认得他。另外,龙麒性情豪爽,喜恶分明,并带有手握大势之人的傲慢狂放;而这人却不愠不火,撇开那双锐利的眼睛不谈,看上去倒有几分书卷气。
";果然。";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我并非龙麒。龙麒是我兄长,我叫龙麟。";
辛绚脑中灵光一闪,迷惑顿消。
";喔!是了,他的确对我说过,有个孪生弟弟。唉,我刚才怎麽都想不起来,原来就是这麽一回事。";
龙麟抿唇笑笑,眼神隐约有所沈淀:";真没想到能遇见你……";
自言自语般说著,见辛绚面露狐疑,龙麟又笑了笑,忽然正色:";你可愿意跟我走一趟?我有东西想给你看,也有些事情想问你,并且,只能问你。";
";这样……";辛绚困扰地拢起眉头。
龙麟表情十分诚恳,又与龙麒有兄弟血缘,他的请求,辛绚确实不想拒绝,可是又始终不放心,将神智不清的鬼王单独留在这里。
看出辛绚的忧虑,龙麟善解人意地道:";不必担心,我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至於这边,我会留人手下来照看。以你朋友的情形,暂时应该不会醒,即便醒了,会有人告诉他你的去向,同时也会立刻通报到我这边。";
顿了顿,他转过身,对一直站在身後的老者说道:";言老,你也与我们一道吧。";
言斐一怔,显然不悦与『孽障』同行,冷著脸就要否决。
";言老。";
龙麟靠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他的脸色恍然大变,眉头颤了几颤,终於同意:";是。";
龙麟释然一笑,回头看向辛绚:";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辛绚心思急转,猜不出龙麟对言斐说了什麽,不过能猜出,他叫上言斐一道,想必也是顾虑到自己的担忧。
言斐法术厉害,并且对所谓『孽障』深恶痛绝,若将他与鬼王一块留下,辛绚能放心才怪。
龙麟的安排如此周全,辛绚再想拒绝,也觉得说不过去了。况且另一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