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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杨康也就是在跳舞的时候曾经碰过穆念慈的手,如果就因此要杨康承担责任—
—那他需要承担的责任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又没他什么错儿……”穆念慈低声说。
黄蓉眨巴眨巴眼睛,傻了。黄蓉一生真正应付过的男孩只有郭靖一个,而郭靖绝对
跟着指挥棒转,是黄蓉叫做啥他就做啥,而黄蓉什么都不说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待命。对
于如何制服杨康这种棘手的货色,黄蓉还真的一点经验也没有。
宿舍里只剩下黄蓉和穆念慈这对朋友,穆念慈抱着膝盖发呆,黄蓉只好去翻翻时尚
杂志解闷。
“好办!”黄蓉用杂志卷了一个棒子打了打自己的小脑袋。
“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黄蓉很有经验的样子,一溜烟爬上穆念慈的上铺,捻
了捻她的头发,又摸了摸她身上衣服的料子。
穆念慈愣在那里,任黄蓉拾起一把梳子,摘下了她的头花帮他梳头。
“你这样魅力不行,发型又单调,衣服和头发也不搭配,我们得想办法让杨康那小
子自己跑你这里献殷勤,”黄蓉嘴里咬着穆念慈的发夹,一手翻阅时装杂志一手帮她梳
头。
“这种长发不行,要么剃短,要么跟我去把头发拉直。”
“你额头比较宽,不留刘海不行,我去把我那把电梳找出来,你别跑啊。”
“杨康送头花一点品味也没有,扔了它!我那里有一只镶烟水晶的,我借给你,反
正我也不戴。”
“得去找一条项链,圆领的裙子没有项链脖子就空了一块,不好!我去把我的玳瑁
项链找出来。”
“你好瘦哦……抹一点腮红吧……”
黄蓉足足把穆念慈折腾了两个钟头,可是轮到黄蓉拿自己那面磨银小镜子给穆念慈
看的时候,黄蓉忽然有点发楞。
穆念慈从黄蓉手上拿过那面小镜子,静静看向镜子中另一个自己。
看了许久,穆念慈才放下镜子,低声说:“好像……”
“妖怪啊!!!”
然后是以穆念慈在整个宿舍楼的楼道里追打黄蓉告终。最后正好是郭靖自习完了跑
来看黄蓉,黄蓉一边笑一边挽着郭靖的胳膊躲在他背后。郭靖不知所措的张开胳膊,好
像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那样把黄蓉拦在自己背后。
就是那一刻,穆念慈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寂寞的。
黄蓉是一个绝对的理论派,但是在实践上也很顽固。她坚信自己对穆念慈的形象设
计是正确的,所以就在第二天,黄蓉就把穆念慈拉到美容店去了。
把穆念慈交给那个负责的店员时,黄蓉郑重其事的附加了一份列表,关于她对穆念
慈形象改造的所有建议。
腮红、长发、睫毛、鼻影……而黄蓉的背包里还有她给穆念慈准备的项链和头花。
“信我的,没错,出来就不一样了,”黄蓉一边推穆念慈一边回头和经理说话:“
我有会员卡,同学也打七折吧?”
茫然的穆念慈坐在美容椅上,面对着银镜中的丑小鸭,店员小姐拿了一个喷罐微笑
着说:“是帮助清洁皮肤的喷剂,没问题吧?那闭上眼睛。”
穆念慈闭上眼睛,感觉到一阵微凉的水雾落在自己的皮肤上,店员小姐甜润的声音
在耳边:“其实你可以一直闭着眼睛,一会儿睁眼就不一样了。你脸部的基础很好的…
…”
穆念慈从没有这样享受过;她闭着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西域有一个关于阿芙罗
拉公主(作者按:既《睡美人》中的公主)的传说,当她沉睡复而醒来的时候,她面前将是
一位亲吻她的王子。入睡前的穆念慈想到那个公主的传说,虽然她只是一只丑小鸭,可
是丑小鸭也有公主的梦想。
这个时候远方的某处,王子正在和一个叫令狐冲的衰人练引体向上。王子猛的打了
个喷嚏说:“他妈的,有谁又在骂我了?”
“别没文化,据说有人想你的时候你也会打喷嚏的,”愤青正吊在横杆上脸色血红
。
“莫非是我老娘?”杨康看着天空上的白云悠悠。
当穆念慈从里面走主来的时候,黄蓉正鼓着她的小腮帮子,嘴里含着一口辛辣的漱口水
洗牙齿。她猛的看见穆念慈,把满满一口漱口水都给吞进里肚子里。“经理,我也做一
下发型吧,不然郭靖看见穆念慈没准就跑了。”
黄蓉当然相信郭靖那个傻孩子,所以她这番话其实也是说给穆念慈说的。多少有点大惊
小怪的样子,不过黄蓉的惊诧也是认真的,在穆念慈走出来以前,黄蓉也没有想到结果
会是那样的惊人。
黄蓉把穆念慈推到镜子前面,然后把项链围在她的脖子上,小心的梳理着一副瀑布一样
的青丝,把头花卡在她的长发间。
穆念慈不知道自己是面对一张海报还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长发拉的笔直,是一溪垂落的流水。穿堂的微风中,发梢婉约在她的肩上。黄蓉给配的
玳瑁项链,岁月沉淀的色泽衬着她自己原本皎皎的肤色。丝绸的白色头花宛如一只大蝴
蝶降落在自己头上。黄蓉说白色的衬衫和衬姐姐的脸色,于是穆念慈买了白色的衬衣。
黄蓉说姐姐的腰细,腰线也高,最好穿长裙子,于是穆念慈买了亚麻色的束腰长裙。甚
至连脚上镂出空花的白色袜子都是黄蓉推荐的。束着细细的脚踝,美丽的精致而
优雅。
穆念慈看着镜子里的人,想知道那是不是自己。如果杨康真的喜欢这样的自己,那么杨
康喜欢的会是“穆念慈”么?也许只是美丽的衣服呢?可是黄蓉说的也对,不打扮起来
,杨康决不会注意到她。
后来穆念慈悄悄问黄蓉,黄蓉愣了一下,微微叹口气:“姐姐,我本来我还以为你是装
傻呢。。。。。。”
门里杨康咬着笔杆仰望天花板。
事实上我们说杨康是个感情的白痴并不很合乎他的真实形象,他只是懒惰惯了而显的有
点迟钝。他的课余爱好居然是帮人写情书。
在这个行当里,汴大也出过一些英才,以前高年级的柳永就是其中翘楚。柳永的情书一
短篇诗词为主,据说当时润笔的价码是一直爬到一个字一条鸡腿,经典作品不乏被校园
派歌手那吉他谱了曲子弹唱的,其中至高无上的传世之做“为伊人消的人憔悴,衣带渐
宽终不悔”的吉他弹唱后来荣获汴大十佳歌手第一名。也是在那个时候,台下一众兄弟
个个胆寒,女生们发现她们很多人居然都收到过这篇情书。原来柳永一篇情书绝不只卖
一笔鸡腿,如果放在出版界就有重复投稿的嫌疑。
杨康也是后来居上的少年英才。他老娘包惜弱在女性作家中是响当当的人物,杨康自幼
在老娘的悲情文字熏陶下成长,颇是练了些本事。杨康的情书风格以排比铺陈为能事,
一篇浩浩长文下来,字字血泪。女生们无不以为送情书的兄弟已经暗恋自己多年。这时
候就算对方是一头猪,她们也不忍心断然拒绝了而必然寻求委婉的拒绝方式。
而在第一对男女花前月下的时候,杨康就啃着他的润笔等待下一笔生意上门了。
穆念慈静悄悄地站在门外,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鞋尖干净的没有一粒尘
,一看就不是劳动人民的鞋。
穆念慈没敲门,但是她知道杨康在里面。和他只隔了一扇门。
她和杨康在中学同窗六年,纵然没有耳鬓厮磨,也算是青梅竹马。按照黄蓉的想法,就
是“你给他说啊”黄蓉觉得穆念慈和杨康之间不清不楚,没有一个人去捅破中间的纸
。不过当穆念慈站在杨康宿舍的门口时,她觉得那根本不是纸,而是一扇门。门锁在里
面,杨康那头如果想见到她,只要轻轻拧一下锁,而她这一侧要见到杨康,却只有去敲
门或者干脆把门打碎。
穆念慈打不碎那扇门,她只有去敲门告诉杨康她在这里。门会不会开,最终还是取决于
杨康的心思。不过就象中学时候在哪个岔路口,穆念慈想着要再勇敢一点。如果她不去
敲门,杨康甚至不知道她在这里吧?
穆念慈犹豫着举起手,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才是最让她最迟疑的
,一想到杨康看到她这身衣服的神情,穆念慈脑袋立刻会自动休克几秒,怎么也想不下
去。
还没下手敲,门已经开了,令狐冲端着一只大茶缸准备去隔壁借水,这时候正好看见穆
念慈举起手做了一个敲的姿势,好像是要叩他的脑门。
“啊!”迟疑了几秒,令狐冲发出一声惊叫,伸手去捂嘴。他嘴张大到了极点,好象可
以把自己的手和大茶缸一起吞下去。
门在穆念慈面前忽地关上了,令狐冲贴在门背后喊:“杨康咬我一口,我不是做梦吧?
”
杨康手里的钢笔“啪”地落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令狐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