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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时节无人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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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的干脆,同样的声音清晰,在有限的空间内回荡不去

    平静之后,人们骚动起来

    因为倒下去的不是准星中的三号目标,而是我自己……

    身体伸展着如中弹后的游戏角色,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抽搐,口中泛出的乳白色的液体,自己的身体完全不由自己去控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丝毫感觉不到痛,我并不是在这最后一刻大发怜悯,而是这简单的动作我完全做不到。

    我的意识仍然清醒,我睁大着双眼凝视着大屏幕的比赛结果,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有一种叫做难过的东西溢出了我的眼睛……

    一个、二个、三个,眼前出现的人头渐渐的多起来了,围炉着似乎我的视野变得狭小,我的视线变得模糊……
连载八
    (九)

    医生的诊断结果是我所想像不到的,虽然家人想对我隐瞒这个事实。

    我几乎不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我才26岁,我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故事中主人公的遭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是抱怨上天的不公,还是唏嘘人的脆弱,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的听着医生对我的交待和嘱托,仿佛在交待后事,我沉默了。

    我患的是一种叫做MTC综合症,就是中文所说的慢性肌肉萎缩的病,患这种病的几率是千万人分之一,它平时表现的只是轻微的震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迹象,直到它第一次的发作才能被人检查出来,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治愈几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虽然这次我的发病得到了控制,但下一次的发病就很难说了,而且相隔的发病会愈发的频繁,直到我的死去,当然更难堪一点的结果就是生不如死的静卧在床上残喘余生,象个植物人。医生让我这段时间心平气和的享受乐趣,想吃什么就多吃点,想玩什么就多玩点,但切忌生气、暴怒、紧张、激动、高兴和受到外界刺激。我等着医生最后说些鼓励和有转机的话,但直到他离开,都没有说一句。

    ~~~~~~~~~~~~~~~~~~~~~~~~~~~~~~~

    无尽的黑夜,天空闪烁着点点繁星。本来是很迫切的想听到一些熟悉的声音,但这个时候却已经没有了那种强烈的感觉,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口,感受着黑夜的宁静。

    太突然了,突然的几乎没有给我任何的心里准备,象被人突然宣布中的头奖异样,不同的这次是宣布了我的死刑,不知道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悲哀?感觉人的力量真是太渺小了,似乎生命只能任人摆布。

    电话铃响了,细微而轻柔的声音是母亲怕骤响的铃声会惊吓到我而特意为我换的,电话的那头是毓卓略带嗔怒的声音

    〃死蚊子,这几天都不理人家,你也是,连个电话也不打,上线也看不到你,在干吗呢?对了以前听你说最近有CS的比赛,比没比阿?我还准备给你去加油呢〃

    她的一连串发炮弹似的问话,让我无从回答

    〃哦,这几天事情很多,所以没腾出时间给你电话,不好意思,哪有什么比赛阿?逗你玩呢你还真信阿?〃我平静的回答道

    〃行你,竟找借口,还逗人家,等我见到你给你点厉害瞧瞧,哼〃

    〃呵呵,别阿,那可显得你太不淑女了,没说两句就动刀动枪的以后谁还敢娶你阿?〃

    话说出来,自己突然感觉有些不合事宜,但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有送花的人愿意阿,不过看来我明天还得多物色几个像样的了,不然被你乌鸦嘴说中了倒真麻烦了,呵呵,对了听你声音有力无气的,怎么不舒服阿?〃

    不直到她说的是暗含深意还是无心快语,感觉总是话里有话,但此时此刻的我却不能再细细猜测其中的含义,我没有那种资格了,就象被淘汰的国奥队员,只能屈居于场外。

    〃是阿,最近工作很忙,没有什么精神,一回家就想好好睡上一觉〃

    〃那……那你好好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才好工作阿,对了大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

    大后天?大后天是……〃国庆?建军节?还是什么纪念日?对不起,我忘了,能提醒一下吗〃我疑惑的问道

    〃你……〃听她的口气似乎有些生气

    〃你怎么这样阿?大后天是人家生日阿,你还说你记得住?上次说好的要给我庆祝生日,你不会也忘吧?〃

    噢!该死,竟然忘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无不愧疚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最近状态很糟,一时没想起来,怎么会忘呢,答应你的一定会守诺的,你忘了我从来不骗小孩子的,别生气〃

    〃哼!看你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就饶了你这次,下次要是还敢忘看我怎么收拾你,呵呵,噢对了,还有我想告诉你,花很漂亮〃

    〃……〃电话里我沉默了,可还能说什么呢?

    〃哦,是吗,那要好好养阿,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匆忙而短暂的我结束了我们的谈话,我努力的克制着内心的那种伤感,终于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了,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落下,我知道我不能激动,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莫名的就感觉得难过,也许这就是生活,世人难以掌控的现实生活。

    ~~~~~~~~~~~~~~~~~~~~~~~~~~~~~~~

    每段爱情故事总有结局,但越是完美的童话恰恰不需要完整的结局,也许凄美也是一种美丽……
连载九
    (十)

    当初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沐浴着我的身体,温暖让我充满对生活的渴求,我知道这个时刻至少我还活着,我就要努力的面对生活。

    自己的病情除了身边的几个朋友和家人知道外,我没告诉任何人,妈妈建议我辞掉工作,在家好好的养病,但我知道那只是一种徒劳,我不想让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等待死亡,我不想那样,我害怕第二天突然不再醒来,所以我仍然坚持着工作。面对我的执意,妈妈什么都没有说,不再象以前那样表现出一种无奈的嗔怒,什么都没有说,转过头似乎在轻轻的哽噎。我努力的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轻松起来,于是我倒象个大人似的轻轻的拍着妈妈的肩

    〃妈,别这样,我会好好的生活,我的路还很长不是麽?下班我想吃您做的水煮肉,好不好?〃

    妈妈那柔和的表情,还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但当香味郁浓的水煮肉被端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去品尝那其中的美味了,眼前的灯照的我眼镜几乎无法睁开,一片惨白将脑袋里丰富的晚餐替代了。我明明记得我在办公室里听整理那多得如山的文件,可一转眼我怎么对这个地方这么陌生?我在哪里?谁能告诉我?你在干什么?我拼命的对面前的白大褂嘶喊着,可浑身没有了力气,拼命的我想阻止面前的白大褂对我的行为,可我无能为力,头好晕,好晕……

    电话铃声在响,却没有人接听;炉子上的水壶还冒着蒸汽,却没人在旁边;衣服凌乱的堆放在沙发上,却无人在整理,拖把上的水在一滴一滴的渗着水滴,似乎屋子的主人在匆忙中离去,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但平静的背后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一种暴风雨的前夜,让人充满焦虑和不安。

    急救室的灯灭了,排坐在医院走廊的一伙人不约而同的涌了过去,门开了,大夫缓缓的摘下口罩

    〃情况稳定了,不过这不是好的征兆,病人已经睡着了,最好不要打扰他,他需要休息,而不是高强度的工作,希望你们明白……〃

    我听不到上面任何的声音,直到我的醒来,就象疲累之后大睡过一场一样,除了头还有些晕沉、手脚有些冰凉外,没有别的异样。

    床边那几个死党一动不动的围坐在我的身旁,看到我的醒来,他们又活跃了

    〃队长你醒啦?大家还要找你练CS呢,上次那个侥幸得了冠军的那个垃圾队很嚣张阿,大家都等你东山再起带领我们好好杀他们一回呢,非得给丫们点颜色看看,噢〃

    〃对了队长,肚子饿了吧?想吃点什么?这有点剩的肉汤,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哈?你不知道昨天你睡觉的时候,伯母做的水煮肉真是好吃阿,可你傻睡不起了还,看现在汤都凉了,下次再这样可没你份儿了阿,别说哥们没跟你打招呼,呵呵〃耗子打趣的说道

    〃你们太没人性了吧?就剩汤给我阿?对了我妈呢?〃

    〃噢,伯母回去给你弄好吃的了,今天不是过节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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