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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中国最精致的东西,有时空错乱之感,一时间还以为走回到中国,道士塔这些东西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被忽略,日渐式微的文化资产,却在别人的土地上被珍贵的保存著。
在细细的看著中国文明的同时,心头沉甸甸的,思绪回到一个冬天,读著余秋雨的夜晚,一回身,像看见了远远站立著,那个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的王道士。
因为千百个王道士的关系,我因此站在别人的土地上赞著自己民族的历史。
一股尴尬交杂著悲哀的复杂情绪突然涌生,一向如此,属于中国民族的成就,却在别人手上开花结果,因为自己的民族没有保存的能力。
或许有人要说,这部分的宝物取得的手段固然可议,但是博物馆保存人类文化资产的用心,却是无庸置疑。这点我承认。然而我却总是记得道士塔里,一个诗人写著:那天傍晚,当冒险家使坦因装满箱子的一队牛车正要起程,他回头看了一眼西天凄艳的晚霞。那里,一个古老民族的伤口在滴血。
一直记得有回在英国住宿时,一位柜台人员用高傲鄙视的口气说:“台湾人?你们台湾人最喜欢贪小便宜,老是顺手牵羊偷一条毛巾、带走一块肥皂什么的!”一副睥睨的眼光。我想起大英博物馆,当时直觉地想回她:比起你们从整个中国偷走的,我们同胞拿的还算客气了。但终究忍下来。又如何?即使赢了一场意气之争,终究,整个民族的历史伤口仍旧疼痛著。
大部分的人都喜欢旅行,旅行是一种快乐,脱轨的快乐,一成不变的生活无味如同嚼蜡,我们被拘束的灵魂都渴望偶尔的脱轨,像教室里正襟危坐的学生被午后穿透枝叶的阳光、徐徐的凉风、碧茵的绿地所吸引而跷了课,于是觉得当天的阳光特别的耀眼、心特别活跃。
当跷课成为一种常态,自我放逐变成一种负担,开始想下一站该往哪里走时,我想,是该告别的时侯了。
下一站该是回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