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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容说:“方公公,你也是乾清宫的老公公了,也知道哀家说的话的分量的吧?”
方靖礼谄媚地笑着回答:“那是。太后娘娘一言九鼎,说的话比当今圣上都有分量。”
“那如果有人执意要与哀家唱反调,你说该怎么办呢?”
“该罚,而且要重罚,才能体现出太后您的威严呀。”
“大胆方靖礼,哀家在先皇在世之时所颁布的规矩,你为何不遵守?”
方靖礼不慌不忙:“娘娘,靖礼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娘娘的意呀。”
“呵呵,那为何福贵人说是你在先皇修养期间将她放入乾清宫去的?”
方靖礼看了福绪一眼,茫然地说:“奴才不曾见过福贵人呀,福贵人又何出此言呢?”
福绪大吃一惊:“方公公,你是不是忘了,福绪曾派宫女送了珍珠来的,为了……”
方靖礼冷淡地说:“太贵人这样说就折杀奴才了。奴才好歹也是在乾清宫一直当差的,什么珍珠翡翠玛瑙水晶的没见过?难道还贪图太贵人的这点东西,连自己的生家性命都不要了?”
福绪向方靖礼跪下了:“方公公,福绪求您了。您就说句实话吧,否则福绪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人能证明了呀。”
“本来就没办法证明。本公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不成还要为太贵人肚子里来路不明的孩子来背黑锅不成?那贵人还不如说这孩子是和本公公生的呢?”方靖礼笑了。但是很快就停住了。因为周围人都在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们。
“方公公,你……”
“可以了。”婉容及时地打断了福绪,“福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福绪无话可说,福绪的冤屈只有先皇知道了。”
婉容一时很感动。福绪真的很执着,但是她将终生托付错了人,婉容觉得福绪和自己的当年好像好像,但是她不能让她活着。“福绪太贵人于服丧期间,淫乱宫闱,与他人私通,以致怀孕,却还声称所怀之子乃是龙胎,有辱皇室尊严。特此处以凌迟之刑。”
福绪听了太后懿旨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了,似乎心如死灰。婉容站了起来,经过福绪的身边时,用手按了按福绪的肩膀:“妹妹一路走好。”
福绪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婉容是在同情她?为什么她的口气听上去这么悲伤?不过很快地福绪就说服自己,婉容是在假慈悲。福绪很从容地跟着领她的太监出去了,背影坚决而不拖沓,仿佛是个勇士去战场了。
婉容目送她出去,也跟着往外走了。走到方靖礼身边时对他说:“打今儿起,你就不要在乾清宫当差了,你这样的人放在皇帝身边让哀家不放心。”方靖礼只是点头答应。婉容又说:“你以后就到敬事房去当大公公去。可得注意了,再捞好处捞狠了,休怪哀家剁了你那狗爪子。”说到这里,婉容笑了。方靖礼也跟着笑了。
第三十三节
从此以后西华宫就再也没闹出过什么事情来。似乎大家都认命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那一天,轩弈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娘娘,又有人称自己怀了皇上的龙胎了。”
婉容这次表现的更加镇静了:“我当是什么事情呢?原来还是同样的伎俩,西华宫的人还真是没什么创意,大概觉得上次福绪死得不够惨,还要来挑衅哀家的这份耐性。”
“娘娘,这次没这么简单了,都闹到皇上那里去了。”
婉容一皱眉头:“西华宫的人怎么越来越不懂规矩,竟然敢闹去乾清宫,难道就不怕哀家……”
“娘娘,这事就出在乾清宫,下人们这次似乎是铁了心要把孩子保住,所以越过了太监们,私下里找到了皇上,现在皇上正想追查此事,奴才这才赶过来禀告的。”
“好的,他们的胆子都可以包了天去了。到底是谁这么有威信?让他们个个都不要命了。”
“娘娘,轩弈说了之后,娘娘莫要动气啊。当初先皇被完全禁足后,总管太监就往乾清宫里塞一些小太监,笨宫女什么的,反正先皇有苦也说不出。”
婉容点点头,这种事情在冷宫里经常发生,既然你没有地位了,你也就不配用贴心的宫人了。
“这事就发生在乾清宫的小花园的杂役身上。这个宫女是个傻子,父母出了钱让她进的宫,总喜欢摘花,就放在花园里摘花了。结果这次说这个宫女怀了龙胎,底下人都觉得她可怜,才拼了命地要保住她。”
婉容听了就呆住了,半天,嘴巴都不曾合拢过。
得知婉容要驾到的消息后,徐恩奇一众太监都在宫门外迎接着,回禀婉容说:“太后娘娘,皇上出去打猎了,还不曾回来。”
婉容看了徐恩奇一眼,不说一句话。她到现在都还不曾从得知下人竟然有敢背叛她的消息中恢复过来。即使是徐恩奇,如果是放在昨天,婉容就绝对不会怀疑他的忠心的,但是现在就难说了……婉容只是紧张地对轩弈说:“带哀家去,她现在在哪里?”轩弈回答:“应该在小花园里,娘娘随着奴才走吧。”
小花园的门开了,里面的花草长的一塌糊涂,一看就知道是许久没有人收拾的结果。其实这也是必然的,先皇被禁足了,势必也就没人回来小花园逛了,太监们能省则省了。现在的皇帝整天的心思都在外面,本来也就没这个耐性来逛花园,太监们也就更放任了。婉容在没有看到傻姐之前,一直在想象傻姐的模样或者情况,她不知道是希望傻姐过得好,还是希望傻姐过得不好。但是在看到傻姐的第一眼,她就呆掉了。轩弈说得没错,下人们确实将傻姐保护起来了。但是他们也只能保护傻姐不被发现,其他的就保证不了了。
傻姐穿着宫女的衣服,已经脏到看不出原来的粉红色了,在衣服裤子的下摆处,边已经毛到裂成了两片。头发凌乱的很,似乎是揪打后不曾整理过的样子。脸脏兮兮的,还有点黄色的花粉沾在上面,一双有点水肿的眼睛游移着,很涣散。身上衣服或者裸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被植物划出的伤痕。婉容感到一阵心痛,她并不是同情傻姐,而是想到了先皇。就是这样的一个傻子他也不放过,这个傻子和自己都服侍了同一个男人。婉容都要吐出来了。
婉容强做镇定地问道:“你……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称自己肚中怀有龙胎的傻……傻姐?”
本来只是侧脸对着婉容的傻姐,听到有人的声音,就转过头来看着婉容。婉容发现她将花叶都摘下来放在嘴里咀嚼,在婉容叫她之后,她吃惊地停止了拒绝的动作,嘴巴里的花瓣都掉了出来,沾着唾液,带着齿痕,粘在衣服的前襟上。婉容看清楚了傻姐微微隆起的腹部,一瞬间百感交集。
轩弈感觉到婉容推开了她的手,刚喊了声:“娘娘……”婉容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上去,抓住了傻姐,摇晃着她:“是真的吗?先皇真的临幸过你?”
傻姐只是摇头,不说话,将掉出来的花瓣重新塞回嘴里。
婉容扒开傻姐的嘴要将她嘴里的花瓣抠出来,但是傻姐拼命挣扎,牙齿都擦伤了婉容的手指了。婉容没有感觉到手指的疼痛却已经哭了:“你吐出来呀,吃什么劳什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呀!”
傻姐很痛,拼命挣扎中还在说:“痛,傻姐痛,你们都是坏人,要抓傻姐,傻姐浑身痛,傻姐不要别人碰。”
婉容呆住了,她不敢去想象傻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指的到底是谁?婉容?太监?还是先皇?她真希望傻姐是在说谎,但是婉容心里清楚,也许西华宫的人为了翻身什么慌都敢说,但是一个傻子绝对不会说谎,这才是最令婉容伤心的地方。
婉容想着,抓住傻姐的手越握越紧。傻姐受不了了,用力一推,婉容一下子倒在地上。轩弈上去要将婉容扶起来,却发现婉容的手札在了泥地里,护甲器在泥土里挖出两个深深的洞,牢牢地扎根在了土地上。轩弈一边帮婉容把手拔出来,一边责怪傻姐:“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把太后娘娘推倒在地。”
婉容大声地笑了,笑声异样得很:“哈哈哈哈,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我穿金戴银,她蓬头垢面,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其实我们两个都不过是他的女人,是他可以随便作践的女人啊……”
“娘娘,没这回事,娘娘,先皇是爱你的呀……”轩弈慌了手脚。
婉容回头望着轩弈,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像一个孩子般的哭了起来:“他恨我,他从来就没爱过我,我比不上息月,我比不上吉儿娘,他现在甚至要那傻姐来羞辱我,时刻提醒我,我不过是一个传宗接代的人,是任何人都可以代替的女人。”
婉容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黑色罩衫:“他是个畜生,他竟然这么羞辱我,我为什么还要为他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