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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文章,也没有一点兴趣……我常常不无失望地想:什么事业、理想、追求,以及所谓的使命感等等,统统抵不上这区区一颗药而已!
我将这些统统告诉了,关注着我一切的父亲,父亲语重心长的开导我说:我们家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大作家,而是一个健康的儿子。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一个好身体,一切都是空谈。我想:似乎也只能如此……
现在已没有什么能让我激动了,以前在街上遇到一个漂亮女孩,总是要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不休,现在最多只是瞄一下而已。面对如此的人生,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只希望能尽快适应这一颗药,再有就是能用这病弱的神经,适应这坚硬如铁的现实,至于其它再没有什么了。
这些是王梦远几天前的想法,这一两天他终于感到,有点适应了这一颗药了。那弥漫在脑中的沉沉迷雾,开始逐渐消散了,王梦远感到了自己变得,又有一些活力和生机了。他的思想又可以,上天入地的自由驰骋――他又开始想他的林若云了。
第七十一章 千古之悠思
此时,窗外的夜空中那一轮满月,又大又圆,高悬于宝蓝色的夜幕中,显得从容、沉静,而又孤独,却将大半个天宇照的一片澄澈。月亮的旁边漂着一缕浮云,被照的如同羽毛一般透明,仿佛是从月亮里漂出的一缕丝巾。夜幕中还零星的散布,一个个闪烁的星星,它们正朝着王梦远眨动着,那深情的眼睛。
月色如水,微风拂面,王梦远抬头面对这令人无限神往的夜空,凝望着月亮那端庄的仪容。心想:这一轮明月,远离了尘世,远离了尘世的喧嚣和纷闹,孤悬于中天。世人远离了她,但她并不是独自忧伤惆怅,她在空旷的天宇,忍受着孤独和寂寞,孤零零地漂泊了亿万年了,但看不到一点风尘和沧桑,她的面容依然是如此皎洁,她的心灵依然是如此光润。世人的哂笑与哄闹,她并不放在心上,她也有月圆月缺,但她始终是如此淡定,如此从容,每到望日,依旧是如此光华四射,灿烂夺目。
此时我站在窗前,接受你慷慨无私地照耀,感受着你的皎洁和美丽,我要以你为楷模,千百次地捧出,与你同样光洁的心灵……王梦远就这样在窗口站了很久,渐渐的一颗心,也变得如同月色一般澄澈、透明,他感到此刻自己的灵魂,是那样轻灵和飘逸,如同生出了两片溥溥的蝉翼,随时都可能随风而起,翩然地飞到那清净、美丽的月色之中。
古人有“但愿不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诗句,林若云那里此时也应该,被这清清朗朗的明月照着。她在做些什么呢?会想起我吗?我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划着一叶扁舟,在寂寞的大海中飘泊着,并苦苦地寻找、打捞着一些什么。可是当重重迷雾铺天盖地地袭来,海天之上迷雾苍茫,我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以前我总以为,林若云就是我的灯塔;就是我向往中的那条海岸线。可是现在没有那穿透迷雾的灯光,没有想象中那个宁静的港湾,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无边的大海中,独自孤单地漂摇……
这时王梦远突然想到了,柳宗元的那首著名的《江雪》: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立翁,
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写的真好,短短的五句,二十个字,却包含无穷的韵味。他先从天写到地,然后写到一个渔翁,最后像一个特写似的,把镜头对准了,渔翁的那条细细的钓丝。这正是中国语言,所创造出的一个奇迹,可惜我写不出如此响彻千古的绝唱来。但我却可以以此为借鉴,像古代那些刚直不阿的文人一样,从这满江满世界的孤独和冷寂之中,钓出自己的冰清玉洁操守来。
他又想到了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一个人的灵魂只要是足够深刻,就会发现那藏在灵魂深处的东西就是孤独,所以优秀的人大都是孤独的。一方面是不被人理解,因为优秀的人,他们走在时代的前沿,跟得上的人比较少。另一方面优秀的人通常也愿意孤独,他们对孤独的体验也更为深刻,在孤独之中体验一种美丽,一种与天地的交流,也就是庄子所说的那种“与造物者游,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崇高境界。
虽然我还不自以为能同他们并肩,但我也我的生命和灵魂,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幸福,它作为一种精神存在,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格,也应得到同样的尊重。它是独一无二、不可重复的,也有着别人不可替代的价值,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应该,丧失掉这种做人的尊严和人格。我要以这些古人为榜样,在不断地努力之中,充分开拓和发展自己,以实现我的个性和人生的价值。
每个人只能有一次生命,没有人能代替你重新活一次,如果虚度了此生,也没有任何人能真正安慰你,因此我们对自己的人生,必须要有一种责任心。其它的责任还可以分担或转让,唯有这不能,必须靠你自己承担。精神禀赋是人最可贵的禀赋,它能得以自由发展,这是一个人最高的价值,人与人之间的区别,不是贫富和地位,而在于精神的伟大和渺小,优秀和平庸。
但往往有不少人受习俗和时尚地支配,随波逐流,尼采就曾深刻地指出过:人们躲藏在习俗和舆论背后,随大流地思考和行动,而不是快乐地做他自己。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怯懦,怕邻人指责,更是因为懒惰,怕真诚可能增加他们的负担。跟随习俗和时尚是最轻松的,但代价是失去灵魂,而对自己的人生负责,认真地做我自己,这确实是沉重的,最需要勇气和毅力,但却真实地拥有自己的灵魂。
在我的脑海深处有个理想,有个精神的家园,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向我发出召唤,我的灵魂在一路跋涉着,努力地向它们靠近。每前进一步,我都会感到由衷得欣喜和兴奋,但是现实的种种磨难,又无情地阻挡在眼前,不过我是不会停止努力的。辉煌和梦想在召唤着我,这种追寻的脚步,将提升我的灵魂,把我从无边的苦难之中给解脱出来。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为了理想,而坚忍不拔地努力的过程,它可以使你淡忘掉现实的苦难和不幸,使之升出耀眼的光辉。虽然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但我可以忍耐,在痛苦之中我要像这些大师那样,用一种超脱的心胸,去面对这充满忧愁与烦恼的人世。
第七十二章 千古之悠思(下)
我要努力地让自己像他们一样,不以物喜,不以己忧,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如果这个世界不接纳和认同我,那么我就安守于自己的一小片天地里,在一个个寂寞的日月,酿造出一盏盏醇香的佳酿来,奉献给世人。但我却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红颜知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并肩携手,去共同面对这人生的寂寞,一起与这冰冷坚硬的世界去打拼……
林若云,此时你在何方?你能否给我一点明示?你能否感知到我此刻,正在深深地思念着你?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总固执的认为,我们的心是相通的。此生我俩的命运,注定是要纠缠在一起的,不知你是否也这么认为?
我们的爱情怎么就这么难?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何时才能见到那期待已久的光明?真的还会有光明吗?是不是一切只是我单方面的痴心妄想?我到底该何去何从?是继续朝前艰难的走下去,还是就此打住及时回头?
王梦远思前想后,回忆自己走过的这条,曲曲折折的爱情之路,一时不禁百感交集,就在这无可如何之际,他突然又想出了一首长诗:
《不尽的路途》
1
我仔细选择
通往你的道路
路如此坎坷
我的身心
久已疲惫
夕阳西下
古道之上
布满了
乱石和荒草
。
昔日爱的甜蜜
已是那样渺茫
也许踏上
路途的第一步
便铸就了
一个无法
更改的错误
。
2
西垂的红日
无言地离去
光明残存着
温暖却已丧失
我无法破译
充斥于西天之上
这壮丽辉煌的诗章
。
我的身影
被光明遗弃
遗弃在
无边的黑暗里
。
3
如果你我
不曾相逢
生命便简单
而又宁静
平静的目光
每天都能感受到
黎明的第一缕
绚丽的霞光
。
往昔的温存
化作了此刻
绵延的忧伤
我奉献给你的
难道
只是忧伤
。
不不如
就在此刻
在这空寂无人的荒野
立一块墓碑
埋葬那已
流逝的青春
和所有的惆怅
。
4
一弯新月
乘着寒风
升上了天际
是否是憔悴的你
化做了这一痕弯月
来指引我
这无法辨认的路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