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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整个做爱的过程中,无论前后任帆一直都对他很温柔,他不会自私的只追求自己的享乐,同时也时时地注意着他的反应、感觉,从任帆对做爱这件事那仿佛个中老手的熟练度,他可以肯定他必定曾经有过无数的经验,而这种认知令他不愉快。
* * *
云珀神色冷凝,拿起床边的衣服披上,强忍腰部的不适缓步到窗边,窗上的木刻镂花透过月光,浮印在他完美的脸上,清俊的气质在月光下透着一股似要飘散的迷离。
任帆着迷又不安地看着他,着迷的是云珀仿若天人的姿态;不安的是刚刚才拥抱着的人,现在这一刻却又仿佛与自己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几步路却像是难以跨越的鸿沟。
任帆跨越这几步的距离,从云珀背后拥他入怀,脸紧贴着他的脸。
“怎么了?你这个样子真是让我又爱又怕。”
“怕?怕什么?”
“怕我会捉不住你的心、你的人啊!”说着他把云珀转过来面对自己,目光认真地锁住云珀的眼眸。
“反正你从来不曾放过我,又何必怕。”
“因为你是我死缠活缠硬追来的,我当然会怕你反悔。”
“就算没有我,你也不缺人爱。”
“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再爱别人。”
“这话不要说得太早。”云珀淡淡一笑。
“你到底在想什么?”任帆渐渐地火大起来,每次面对云珀这种仿佛否定一切的态度,他就觉得既挫败又冒火,真想再把他带到床上爱得他天昏地暗,无暇东想西想。
被任帆认真执着的眼神撼住,云珀叹了口气,涩涩的低语:“你以为只有你会怕吗?”
“什么意思?”任帆紧紧追问,觉得自己好象快要触及他的内心了。
“意思就是——跟你在一起我很不安,我知道你会爱上我绝大部分是因为被我的外表吸引,有一天当我变老,你是否会爱我如昔?又或着不必等到我年老,如果出现了比我更有吸引力的人,你是否会变心?和你在一起之后,这些事情成为我心头的隐忧。”
“我不知道你竟然会这么想。你想太多了,我想就算我发誓我不会变心,你也不见得会相信吧?如果有那么一天,虽然我肯定不会有,但是如果有那一天我辜负了你,你可以把我杀了,我绝无怨言。”
云珀凝视着他,脸上现出脆弱的表情。
“不……”
“你怎么了?”任帆紧张地扶着他。
“呵……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走上了我爹的老路子。”
“什么是你爹的老路子?”
云珀看着他,眼神有片刻的慌乱。“我……”那种事情能告诉他吗?
“是不能说的事情吗?你看起来总是郁郁寡欢,你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就像上次为什么有人要杀你?我问你你也总是不说,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云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让我想一想吧!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好,我不逼你,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天快亮了,睡吧!”
“我决定往后每天都要抱着你睡,你不能拒绝。”说着,任帆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也上去躺在他身边。
“你……好霸道!”他那仿佛一生承诺的言语,让他的心温暖起来,躺在他怀里也让他有满满的充实感,那些顾虑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是因为我爱你。”
* * *
近午时刻,云珀在任帆怀里醒来,搂着自己的任帆安详的睡脸就靠在自己肩上,涌上心头的幸福感几乎令云珀红了眼眶,如果可以,他愿意不择手段来保有眼前的幸福,他已经能够体会爹当年的痛苦,心中对自己的身世所怀有的怨怼也只剩下无奈。
历经整夜的激情,被任帆爱得头昏脑胀,云珀几乎直不起腰来,连坐下都会痛得眉头深锁,任帆提议要在客栈多住一天。
云珀心想再住下去,他恐怕永远也走不了,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抵挡他仿佛无止境的需索。
云珀坚持要回岳阳,任帆当然不可能放他一人回去,只得去顾辆马车来,和车夫谈妥价钱就直奔湘江。
在密闭的车篷里,任帆抱着云珀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云珀起初还稍微抗拒了下,但任帆怀里的温暖及他对待自己的温柔却反而让他眷恋了起来,身体的疲倦令云珀不再抗拒,舒服得就着这样的姿势合眼休息。
黄昏时分,二人匆匆赶上湘江渡口入洞庭湖的渡船。
船行过后江、天心两湖,继续往北进入洞庭湖。
洞庭湖水广圆五百余里,这一趟航程约莫两个时辰,任帆伴着云珀坐在船舱里,在人前云珀保持着一贯的孤冷,一语不发的看着舱外,那清冷的气质映照在月色下更增添几分神秘。
任帆和同船的其他旅人聊着一些洞庭湖的典故流传,口中虽然讲着,但注意力却仍然放在云珀身上。
从上船之后,云珀就一直沉默着,其实应该说他今天一整天都不太开口说话,他的沉默令任帆不安,禁不住他又看了云珀一眼,云珀的眼睛不期然地与他的对上,又匆匆别开眼。
因为一直看着他,所以任帆没有忽略他的情绪变化,看到他竟然逃避自己的视线,任帆再也忍不住,强硬地拉着云珀走到船尾,收起笑脸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怎样?别都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云珀仍然别开眼睛不看他。
“你这人真不坦白耶!”任帆无奈地看着云珀别扭的样子,靠近他身子,倾身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云珀吓一跳,跳离他身边,手捣着耳朵,俊秀的脸孔瞬间涨红。
任帆搭上他的肩,轻声开口:“你还是不说吗?接下来我可不知道我还会做出什么事,我可不介意让大家看哦!”他略带笑意的脸庞酝酿着危险。
云珀拨开他的手低声怒道:“够了!别闹了!”
“那你到底说不说?”
“你很烦耶!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罢了!”说着,他的脸红了起来,每次一看到任帆就忍不住会想起那种消魂蚀骨的激情,想起他如何抚弄自己的身体,想起自己那些羞耻的呻吟及他在自己体内进出的时刻,那些种种都令他不知如何面对。
“哦——原来你在害羞。你还真可爱耶!”他忍不住就想抱他。
“别这样,别人在看了。”云珀推拒着。
其余同船的人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停住嘴疑惑的看着他俩。
任帆解释:“没事,我这朋友有点晕船。”
有人好心的说:“再忍一下,应该快到了。”
任帆向那人点头致意。
云珀冷瞪任帆一眼,“谁晕船了?”
正说着,小舟已绕过湖中众多小山,到达岳阳。
第八章
这时天色已晚,岸边渔舟、船舶上已燃起点点灯火。
船靠岸后,云珀径自往市集中走去,一回到岳阳他的神情好似回到任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孤傲冷然。
不多时,云珀停在一间名为“云叶楼”的酒楼前。
“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在人前对我有那些暧昧的举动,我不想被人知道我们之间有不正常的关系。”云珀严肃地叮咛。
“你非要说这种话来伤害我吗?”一腔热情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任帆错愕地看着他。
“你答不答应?”并非没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但云珀仍坚决要他答应。
“我做不到。”任帆心冷地应道,看到云珀皱眉不悦,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这里应该是你的地方了吧?你回去吧!”说着留恋地深深看他一眼后转身就走。
云珀愣了愣,眼看着任帆就要消失在人群中,他快步上前拉住他。“你要去哪里?不和我回去吗?你要离开我?”云珀白着脸问,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你不是怕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既然如此,我就不和你回去了。”任帆拿开他的手转身又要走。
云珀移身挡在他面前,“你是什么意思?”他的脸色铁青。
“你竟然说我们是不正常的关系,别人也许可以说,但你不行。你以为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无所谓吗?那你就太高估我了,我的修养还没那么好。”
“我不是要伤害你,之前我就说过了,我不能让我的家人知道我和你的事。”云珀一脸痛苦的表情。
任帆摇头叹了口气,“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我并不是想为难你,但你以为你能隐瞒到何时?”
“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不是现在,现在我还没有勇气说出一切。”
“我明白了,你快回去吧,我去住别的客栈,免得不小心被看见,我们在门口站了这么久,这边人来人往的也不方便说话,我会再来找你,进去吧!”
云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