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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寻紧紧闭着眼睛,黑而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脸上混合着痛苦,厌恶……和,很多她自己也不了解的心绪……
她本来有些潮红的脸色,又慢慢转白了……
“算了,不喝就不喝!”铭夏见她这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你好好休息,汤放这里,你饿了就自己喝,我先回家一趟!”
他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寻,你好好休息啊!我回家取点东西就来!”
铭夏的脚步声在长廊尽头消失很久,慕容寻才颤抖着慢慢睁开眼睛。
他走了,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他回家了。
回家……
每个人都有家……
只有她,孤独地躺在这里……
慕容寻的蓝眼睛,茫然地望着墙壁……
“这孩子又在发呆了?”孤儿院里,6岁的慕容寻,蓝色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墙壁。身后,是几个义工的议论。
“随她去吧,她总是这样。”一个老义工叹着气,“这孩子也真可怜。”
“她来多久了?”新来的义工好奇地问。
“她?大概当时才一岁多,就被丢在这大门口了!”老义工回忆着,“别的孩子,虽然也可怜,但是至少还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自己的家在哪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家在哪里……最可怜了!”
“啊?”新来的义工感叹,“那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院长给取的!慕容是当时在她身上发现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姓氏,院长觉得总有一天,她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于是取了个‘寻’字给她……”
义工们议论着,不远处,小慕容寻依旧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们站着,似乎她们说的与自己无关,只是,眼泪慢慢地涌进了她的蓝眼睛里,顺着脸庞划过她白皙的肌肤……
家……
家……
10年后,自己还是不知道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慕容寻的蓝眼睛里,再次弥漫了泪水……
“呜……”她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哽咽着哭起来。
“咚咚!”门上有人敲,是铭夏吗?这么快?慕容寻赶紧抹去眼泪,咳嗽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她的主治医生,查房的时间到了。
“慕容小姐,”医生微笑着,“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慕容寻回答。医生搭了她的脉搏,又拿出听诊器放在她胸口,慕容寻敏锐地捕捉到医生眼里的一丝凝重的神色。
然后,医生开始问她一些问题,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剧烈运动过等,慕容寻一一作答,但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头。
“早上醒来时,是否感到身体的某一侧比较乏力?”医生思索着。
“是的……在右边。”慕容寻回忆着,“但是经常自动就消失了。”
“头经常疼吗?眼前是不是老是发黑,并且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有……不过也会自动消失的……”慕容寻有点惊慌了。
“你的父母是什么血型?”医生最后问出一个问题。
慕容寻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医生的问题,像一根鞭子,对她兜心地猛抽了一下,突然,她抬起头,幽蓝的眼睛里闪发着从没有过的,以及不可抗拒的坚定和奇异的神色——
“医生,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女孩蓝色的眸子,目光严重而锐利,似乎在探究什么,挖掘什么,肯定什么……
8
晴天白云,学校的操场上绿草如茵,一派明媚清新。
婉儿站在草从中,绿色的迷彩服使得她英姿飒爽,那两道微向上挑的眉毛使她带着几分男儿气概,大眼睛里却闪烁着郁闷迷惘的光。
“为什么呢?”她第一次没有拎起龟丞相,而是把他当作一个“长辈”一样的角色来请教,“为什么我追不到他?我第一次那么贤惠,第一次给人煲了汤,可还是不能打动他的心啊。我错在什么地方呢?”
“大王!”龟丞相也难得不拽文,说几句“人”话,“依我看,你错在太男性化了,你平时风风火火的,又穿成这样子,哪里有点女人味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手下们忍着笑回答。
龟丞相也忍着笑,“我要是他,宁可喜欢男人也不喜欢男人婆!”他挤眉弄眼地看着一票人,“是不是?”
“是!”手下们再次齐声回答。
婉儿气得发抖,龟丞相却不紧不慢,“认为大王像女人的请举手!”
只有两只手举着,是婉儿的左手和右手。
“大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龟丞相又吆喝一声,“认为大王像男人的请举手!”
“刷!刷!刷!”——除了婉儿,所有人都同时举起了左手和右手。
婉儿强压着火气,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起衣服来。
“哼!我又不是没有淑女装,可是,鬼才穿那样难受的……”她咬下嘴唇。
“算了!为了帅哥,豁出去了……”她一件件地,把箱子底积压的衣服拖出来……红色太刺眼,蓝色太老土,黑色……啊呸,像只乌鸦!
最后,还是选了一条绿色的丝绒长裙。刚走两步,她就差点被绊倒了——
裙摆几乎拖到了地上!怎么办?
“怎么男人喜欢走路都走不稳的女人吗……”婉儿只好又翻出一双白色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穿上去。
慢着,还少什么?对了!女人味——嘿嘿!
婉儿在妈妈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大堆化妆品,开始往脸上涂抹。
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化妆,眉毛是不是要画得长长的?嘴唇应该是越红越性感吧?那个蓝色的眼影膏涂多少合适?管它呢!
最后,婉儿端着一张“万紫千红”的脸,穿着一身“淑女”的衣服,还顶着一头“金光闪闪”的长发——她戴上了一只假发套。
她一摇三晃地挎着小坤包,来到了端木医院的门口。
“干什么?”门卫不耐烦地,“这里是端木家私人医院,闲杂人等不能进去!”
“笨蛋,是我啊!”婉儿急着想进去让铭夏看到自己的“淑女装”,就往里走。
门卫一声呼啸,立刻一群保安冲了出来,把婉儿围了起来。
“是我啊!你们瞎了眼啦?”婉儿大怒,“敢挡我端木婉儿的路?”
“什么?你是婉儿小姐?”保安们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她说她是婉儿小姐,你当我们真的瞎了眼啦?”
“你是端木婉儿,我还是端木雄呢!”一个年轻的保安贫嘴了一句。
“哈哈哈……”
突然——
一团金光闪闪的东西对着他飞来!他本能地伸手一抄——是一团金黄的假发。
“看看清楚!你们这些笨蛋白痴!”婉儿气得不管不顾地拽下了假发套子丢过去,然后指着自己的脑袋,“现在认识我了吗?”
“哇!”
保安们仔细一看,个个不由再次大笑起来。
“大小姐,我们真不知道是你……”
“大小姐,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保安们一边道歉,一边还是忍不住笑。
“哼!”婉儿跺脚,忘记了还穿着高跟鞋,差点摔倒。
她愤愤地往里面走。
“大小姐,你的头套!”年轻的保安叫着。
“真麻烦……”婉儿只好又一步三摇,像走钢丝一样晃回来。
“哈哈哈哈……真要吓死人了……”婉儿一走远,保安们又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化妆比不化妆更难看……”门卫也凑了过来。
“吃错什么药了,恐怖!”
“大小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那个自称“端木雄”的保安笑得最厉害。
病房门口,婉儿精心整理了一下“长发”,提起裙子,很“淑女”地敲了三下门……
可是,迟迟没有应答,她又敲,还是没有回音。
她伸手转动门柄,门根本没锁,一下子开了——
病房里,空无一人!床上的枕套和被单都已经换了新的。只有一地阳光,透过百叶窗散落着阴霾。
“铭夏——”婉儿扬声叫,铭夏呢?
“是谁……”一个护士闻声,匆匆跑了进来,显然,她也没有认出“易容”的婉儿,“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人呢!”婉儿抓着护士,“到哪里去了?”
“人?”护士本能地答,“病人早上就自己离开了。”
“我不是问病人!”婉儿急得冒烟,“陪着病人的那个高高的,帅帅的男生呢?”
“那个男孩?”护士想了一下,“哦,早上来过,见到病人不见了,也就急匆匆走了。”
“你白痴啊!废物点心啊!怎么不把人看好?”婉儿破口大骂。
护士被骂得火起,“哎!你是什么地方跑来的,莫名其妙地骂人,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突然——
一团金光闪闪的东西对着她飞来,她本能地伸手一抄——是一团金黄的假发。
“我、是、端、木、婉、儿!”婉儿乱骂一气,“你这白痴!笨蛋!笨蛋白痴!白痴笨蛋!”
马路上,一辆火红的哈雷摩托急速地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