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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想我可以办到。”他会斟酌哪些是可以说,哪些是不可以说的。
“谢谢你。”玉阡萝并没有松口气。她知道,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对了,你——阿么娘总是对我提起你,她最疼爱的儿子。”
原来她都知道,“疼爱……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见过她。”连她和父亲被两国的君主杀害的死讯也是听姑姑告诉他。那一年,他十岁。
“……”如果没有战争,他应该是个快乐的人,“所以我们要尽我们的全力阻止战争的兴起。”
“但愿。”
太阶转过头,“我来是想要问,婚礼您是打算怎样开始,是从幺凤宫出去到大殿,还是直接走向祭台?”
“到大殿。”
“好,我这就去向王回复。”太阶躬身离去,“请记住我的话,不要再和羽王单独见面。”
呆呆地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玉阡萝难以自制地抱起头,难过得大口呼吸。父亲……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坐视不管的。
。
每走出一步,玉阡萝都觉得是一种增加的绝望。可是虽然如此,她还是一步一步地走向庄严而又沉重的灰色大殿。深红色的铁门紧闭,仿佛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让她的心情莫名地压抑。
“您有事?”
声音出现得毫无预兆,惊得她倏然转身。北落白衣执手而立,脸上荡着招牌似的温柔笑容。但是她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那些宫女肯定找您找得很急。”他道,“最近大婚您一定忙得不可开交吧?”
“是啊,你——”
“你有急事?”
玉阡萝惊魂方定,“我有话要对帝车讲。他在里面吧?”
“是,不过现在您不能进去,我们正在研究很重要的事。”北落别有含意地一笑。
“……最近都没看到你,你很忙吗?”
“还好,最近有重要的事办。您应该知道那个逃出宫廷的刺客吧,我这些天在捉拿他。那个……叫永夜的人,我们一直在跟踪追捕。”北落故意向她道。
这个聪明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如何应对。
永夜?“你捉到他了?”她心中异常紧张捉到了他,父亲也就距离暴露不远了。
“其实我对小鱼没兴趣。”北落顾左右而言他,而实际上却又如此明确地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答案,“有人说,这几天克罗城的反贼会有异常举动,我们——”
他突然想起来似的,“王在等小人,臣告退了。”他深深地看她一眼,留下无穷深意的笑容。
“哐!”大门开了,又关上。
玉阡萝孤单地站在门外,怔怔望着门出神。
也许,最后的结果仍是重蹈覆辙。但是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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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落说你傍晚时曾去大殿前找过我?”
“嗯。”玉阡萝点头,“只是想问问你喜欢什么样式的喜服,我们一起挑,可是北落说你很忙没有时间,我就先回来了……你们在谈些什么?”
“没什么。”帝车对大殿里面的事避而不谈。
“和父亲见面高兴吗?你不总是说要见面吗?”参井已经对他说了,玉阡萝似乎和敕廿利炎谈得不是很愉快,甚至有些像是在吵架。
“还好,我——只有他一个亲人而已。”
帝车握起她的手,“你还有我,并不只是他。”
玉阡萝嘴角掀动。她的这两个最爱的人难道注定要一决生死吗?
“玉阡萝——”
“王,逃出宫廷的刺客已捉到!”他的话被门外士兵高昂的声音所打断。
永夜!他们终于捉到了吗?
玉阡萝和帝车对视一眼,又彼此快速地移开视线。
“帝车。”她上前拉住他的手,阻止他出屋子。美丽的眸子闪动强烈的乞求,“不要去,求你。”
“你不记得我说什么吗?我说如果知道克罗城的反贼和他有关我不会放过他。”帝车慢慢拉下她的手,他想她知道这个“他”是谁,“你知道那些人杀了城里多少士兵和人民?他们又使多少人无辜地丧命?”
“帝车……”
“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那些都是我的人民,我要给他们交代。”
“你就一定要杀了他是不是?你也知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尤其不能看到他是死在你手里!你已经杀了我一次,这次你就放了他吧。”
“我已经给过他不止一次机会。”可是他仍然一意孤行,做他的复国大梦。
“王……”门外的士兵不知何去何从。
“退下。”玉阡萝呵斥。
“玉阡萝!”帝车微愠,“你要以己度人,不能光是考虑自己的感受。他杀的那些人难道就没有家人吗?”
“你能说你没杀过人吗?难道他们没有家人?”
“那是以前在战场上,和现在不同。”
“不过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罢了!你杀人就可以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我的父亲难道就不行吗——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资格论断对方的作为。”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帝车脸色阴沉,看来是真的生了气。他是这个国家的王,他就要对这个国家的人负责任,不能对某些事视若无睹。
“你这么激动无非是早就知道克罗城的幕后主使是你的父亲,所以听说捉到刺客会如此紧张,可是,当初你不是一口咬定不是他吗?你又在说谎,又再一次骗我——我们之间有信任可言吗?”
“你是说要让我亲口对你说,然后让你杀了我的父亲?”玉阡萝努力平复心中的激荡,试图冷静下来,“帝车,我父亲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能够亲眼看着无辜的人流血,这中间也许有误会也不一定。再说,他也只是希望还给羽国人民一个完整平等的国家而已,他并不是为了自己啊。”
“你错了,他就是为了自己。”
“帝车!”
“够了!”帝车冷冷地道,“我还有事要去办,你想说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帝车。”她知道,也许等到他回来一切都晚了,“如果你的国家可以给予所有人希望、平等,他们不会再企图分裂,他们也不会再掀起战争——我父亲虽然已经成为你的手下败将,但是在羽国人的心目中他仍然有崇高的地位,他受人尊敬,如果你轻率地杀害他,注定又会掀起战争,这也不是你所希望的吧?”
“你在威胁我?”
“这是事实。”
“……天朝成立一百年来我一直是希望能够和平,也处处忍让,在一些事情上我并没有过分追根溯源,希望这样温和的态度可以使你的父亲、羽国的人民感到我的诚意。可是他们没有,反而更加猖獗地、甚至明目张胆地要推翻天朝,建立另一个由羽国人统治的世界——你以为在他们的统治下,会比我的统治好多少吗?”
“我知道,不会更好。”也许更差——是对简玉国的人来说。
“他一次一次的,我已经忍够了,该是给所有企盼复国的羽国人一点惩戒的时候了。”
“帝车,你真的想清楚后果了吗?它真的可能会引起战争。”
“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不能无休止地忍让,这样只会使国家更加混乱。
痛苦地闭上眼睛,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她的一生也许注定在他和父亲的夹缝中生存。
空荡荡的房间,冷风顺着虚掩的门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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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帝车沉着地走进地牢,问。
“他自杀了,什么也没问出来。”天关回道,左脸的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扭曲,“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和地云宫有任何联系。”
“自杀了?”
帝车眉头紧皱,“不是一共跑出去两个吗?还有一个呢?”
“那个叫永夜的人突然消失了踪影,都城翻遍了也不找到他。”一切证据全没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帝车头脑中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
“地云宫有异常吗?”他背对着天关,出神地凝视对面墙上的反影。天关站立在他的左侧,长发整齐地束起,蓝色的发带垂在胸前。
“地云宫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倒是几个反叛势力存在的几个城,那里的反贼似乎蠢蠢欲动,互有勾结。”
“这些事都给你处理了。”帝车吩咐,“至于地云宫,让参井调度好人马隐秘地步控在周围,我一声令下马上冲进去……抓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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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一天,阳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