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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蔡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阿唐,请你谈谈你星期天值班的情况,有没有什么状况发生?”
状况,什么状况?我心里兀自犯迷糊,那老杨已接过话头,“星期六下班前点过货,星期一上班时再一点货就发现少了一台,一定是星期天出的事情。星期天你值班,嫌疑最大,所以你最好说说清楚。”
我不怒反笑,“没错,星期天白天是我值班,那晚上值班的还是你弟弟呢,你怎么不去问问他?”
“我弟弟怎么会偷自己公司的东西?他是我亲弟弟!”老杨涨红着脸说,掏出一颗烟放到嘴里。
我转过脸看着老蔡,“没听说XX公司归了老杨家啊,联社下文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老杨气得直哆嗦,手里的火都对不上烟头。
老蔡示意老杨先下楼。等楼上只剩我们俩的时候,咧着嘴丫子笑着说,“这老杨还真降你不住!”
我心里话,有什么好奇怪,我又没把柄在他手里。
老蔡接着说,“阿唐,这里没外人,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干了没干?”说完定定地看着我。
我不由得笑了出来,“老蔡,难道你也象老杨那么无聊吗?”
老蔡一本正经地说,“阿唐,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老杨说你嫌疑最大,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我记得有一次你和我讲,你同学知道你下海后,都跟你说过两年你就是你们班上的首富了。现在你没发财,会不会心里不平衡,就挺而走险捞一把呢?”
我心里立刻豁然开朗,明白了为什么老蔡这次在深圳如此大胆妄为,刚刚他说的就是他自己真实的内心写照。
“老蔡,你还是不了解我们读书人哪!我不会做那种顾前不顾后的蠢事!”我冷冷地说。
老蔡脸一红,大概他也明白我是有所指。隔了一会儿,他还是放低声音说,“阿唐,如果真的是你做的,现在说出来,你知我知,最多柳书记知道,此事就此打住。要不然老杨就要去东城分局报案,到那时你招也得招,不招也得招啊!”
我从内心里是真的看不起眼前这位文革秀才,从一开始就指望别人冲在前面,他好在后面捞好处。首先是撺搭我往上冲,然后是寄希望于常西敏,最后是猛拍老杨马屁,替老杨一个一个把非嫡系撵出公司,甚至把自己的经理位置也让了出来。现在又为虎作伥,帮助老杨来诈我就范,再次寄希望于如此表现后,老杨能放过他一马。
想想他们的四位祖师爷何尝不是如此呢?老毛生前以老毛马首是瞻,老毛身后寄希望于体制下的思想斗争,终於被人摆了一道鸿门宴,一个一个沦为阶下囚。
我站起身来,平静地对老蔡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建议现在马上到分局报案,由公安部门接手此事。从法律上讲,我们公司内部任何人都无权进行此等刑事调查。”
说完我就开步走,走到楼梯口,我又回头加了一句,“你和老杨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结论,他也有可能卷款走人。”
然后我就下楼去了。
一会儿,老蔡从楼上下来,老杨迎了上去,老蔡冲他摇了摇头。
这台录像机的去向一直是个谜,从此再无人追究此事。看来,真的是老杨监守自盗了。
第二十章 失落京城
第二十章失落京城
八月底,老蔡被停职了。
此前,他可能自柳书记处得到了风声,知道大事不好,一天中午拽着我出去走走。
我印象中,老蔡从没有请我吃过饭,甚至是他有事求我的时候,都是我在请他。或许他是真穷也说不定,唉,想想老蔡也是怪可怜的。
老蔡说,他那天和我谈完话后,回去仔细一琢磨,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这录像机十有八九是老杨让他弟弟给顺走了,赖到我头上是一石二鸟。
我说,我只是推测,没有证据。
老蔡又说,“阿唐,这老杨当年是你请回来的,他这样整你,你不想想办法?”
我心里话,又来了,你老蔡说着不烦,我听着都烦了。
我笑笑,“就算我们把老杨赶跑了又能怎样,难道你我再经理副理的从头来过?一年前我是做过这样的梦,现在我是没兴趣了。”
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念头没有说出来:整人的事,我是再也不沾了!柳始的事情给我的教训实在太深了。
老蔡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我接着说,“当初来东X街道也是被逼无奈,因为XX学院不放我。开始是想曲线救国,没有想到会陷了这么久!”
看官请注意,阿唐经过如此多的风风雨雨,再一次犯了轻信他人的错误,把不该说出来的事情告诉了不该告诉的人。后来阿唐离开东X街道时,柳书记就指责我把东X街道做跳板,从未安心在此工作,显然是老蔡向他汇报的。看来,上一章节阿唐对老蔡的评价过於宽厚了,他不是没有害过我,只是没有造成后果罢了。
阿唐的种种美德中,宽恕他的敌人是其中之一。我有时候追忆往事时,往往企图找出一个敌人恨一恨,结果就是找不出,甚至连老杨都包括在内。佛的境界啊!(啊嚏,谁在骂我?)
九月中的一天上午,老杨拉我出去谈话,走进旁边那家卖炒疙瘩的饭馆。得,鸿门宴来了!可现在也不是饭口啊?
老杨和我找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从烟盒中抽出一颗“石林”看了两秒钟,然后递向我,他从来只抽“石林”。我摇摇头,拿出自己的“希尔顿”点上。不是我的烟比他的好,而是老杨让烟时的动作让人不忍抽他的烟:抽出来,看2秒,再递出去。没错,少林给他掐过时间,是2秒钟。
老杨抽着烟不说话,我也一样。
半晌,他终於开口了,还是那套说过N遍的故事:当初他被柳始和晋一赶走,是阿唐去请了他回来……
我截住他的话头,“打住,打住!老杨,老爷们儿痛快点!别趑趑忸忸的!你先别说,让我先猜猜。你打算今天好好地谢谢我,我说的对吧?”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把我给开除啦!”
“阿唐,我确实是没办法。庙太小,养不下这么些尊神……噢,对了,你怎么猜到的?”老杨很好奇。
我指了一下饭店,“你约我出来谈,是怕我在公司炸了,把你那些臭事儿给抖落出来。其实你多心了,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老杨很尴尬,他的养性功夫不到家。
“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要常来常往!”老杨又开始吹起来了,终於变成杨家一统天下了,他很高兴。
“这可是你说的噢,我以后进去用电话,你可不能撵我走!”我立刻打蛇随棍上。
回到公司,我告诉少林和小芬我已被老杨干掉了,又嘱咐小芬如有电话找我,不要说我走人了,要让对方留下姓名及电话号码,我每天会至少来公司一趟。交待完毕,我就回我的小屋去了。
无事可做,好清闲哪!我决定去洗个澡,拿了衣物来到位于北新桥的澡堂子。写到这里想起一个趣事,阿唐父母到温哥华探访阿唐一家,若干天后,我问老爸观感如何,老爸曰:什么都好,只是街上找不到澡堂子,我当即笑得岔了气。老爸明白后也大笑。
老人家已驾鹤西去近4载了,但愿天国里也有很多澡堂子。等写完“京华沉浮”封笔之日,阿唐会打印出来,焚祭老父。
那会子澡堂子就是洗澡,没别的什么内容。
赤条条刚进了大池子还没坐定,旁边忽然窜起一个人,急急忙忙往外奔。我定睛一看,老杨!
我忙朝他喊,“慢点儿,老杨,别摔着!我不会到联社汇报你上班时间洗澡的!”
他走的更快了,嘴里哼哼唧唧着什么没听清楚,走到门口真的一个趔切差点儿摔倒,扶着门框一闪就不见了。
虽然屡次交锋,我都在口舌和气势上压倒了老杨,不过以他的标准而言,无疑他是笑到了最后。
虽然是我主动弃权,国军叫转进,共军叫战略转移,不过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望着池子里泡澡的悠闲自在的老人们,我忽然意识到,我失业了,到京城两年两个月后,我忽然变成了无业游民。
我往下一挫身,头没入了水中,一个念头泡泡似的冒出了水面:哥们儿,这回你可真的沉沦在这古老京城了!
想当年,大学时代,品学兼优,第一批学生党员;一鼓作气,又拿下了很多人羡慕的企管研究生;在男女比例为5:1的芸芸沙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