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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擎焱撒心裂肺的狂喊!死命抓着的绳索不觉放了手。没有她,他不知道还抓着它做什么?他反手抽出背上的刀,伍三的头颅应声而断!
“云儿!不要!不要离开我!”云儿!如果天地之间没了你……没了你……一口血自他口中流出,那从心中吐出的血,冲破了压抑着的所有情绪,涨满心间的强烈感觉瞬间清晰起来!他终于明白心低日复一日强烈的声音是什么!
“我爱你!爱你云儿!” 泪水顺着他因悲痛而扭弯变形的面容滑下!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惊涛!只有崖上的狂风!
那个缠绕着他的身影,从小孩到女子,再到成为他的女人。是如此之清晰明显,她不可能就此消失!不可能!他要跳下去看她!去伴她!
龙擎焱坚难的直起身,眼看就要跟着跳下崖。刚救救起秦依依的少恒及时一掌打昏了他!
涛声交汇在一起,象是云惜在天边轻呤: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复想思意。
第十三章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缘生缘死,谁知,谁知?
情终情始,情真情痴,
何许?何处?
情之至!
经过修葺小楼恢复了旧貌,但失去了往惜那抹清丽身影,小楼如同于没了灵魂般毫无生机。
只有清冷月光与一道孤寂身影相伴,男子醉卧酒壶中,发鬓全松墨黑长发披散着挡去了整个脸。在云惜放手的那瞬间,他终于看清了她对他早已不是出自迷恋!而是一分远胜生命的痴爱真情!
她舍去女子的矜持来设计他,悉心守护在他身边,甚至忍痛将他让给其它人。一片痴心无怨无悔,不求半点回报,何其幸才能得如此佳妻!但他这个笨蛋做了什么?不但没有回应,而且还一次次残忍的伤害她!还自以为是的,一次次强调自己爱着其它人!
“换我心……为你……心”沙哑的声音里盛着太多坚涩苦痛:“始知相忆深!”
酒入愁肠愁更愁,不论喝了多少他仍然无法麻醉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人儿全是云惜。从长廊上的相识,到凝露亭里她抚琴时的静谧;从大婚时与嫁衣相衬的樱红小脸,到御花园中比花娇的娉婷身影;从军帐中的细心体贴,到迷雾谷中的相许;从……那点滴全深刻入灵魂,他的心里一直有她呀!根本无法忘却!可笑他还自以为不爱云惜!
为何要直到亲眼看到她坠崖才回应?为何要那么迟那么晚才能担白了真心?该死!他痛恨自己,是他的无情害苦了云惜!
仰头饮尽手中烈酒,长发顺势向后滑开露出锁成死结的眉峰,刀屑般深刻的下额上遍布着胡渣。蓝眸半眯着失去了凌厉,呆滞无神的看向静躺在身侧的“奔雷琴”。那琴弦裹在月光中可以确实的看到根根完整无半点破损!
“奔雷琴仍有灵性的稀有古物,一但它属于了谁就会与谁的命运相连。即是说弦未短,主人就一定偿在人世!”从少恒用琴痴的这席话给了希望,他就日日夜夜带着士兵疯狂的冰冷的海中寻找她的影子,可是直今一无所获。难道?彻骨的寒意袭来是在骗他?!
这时温热从手腕处传来,显然有人试图将他扶起。
“云儿!?”他一把抓住来人,蓝眸全睁。
“擎焱。我是少恒!”看着整地的酒壶孙少恒直摇头,想不到擎焱对云惜的情会是如此之深。深到足已毁灭他自己!
龙擎焱失望的甩开他,随手拿起一壶酒仰头狂饮。
“擎焱,不要再喝了!你已经醉了!”少恒夺过他手中的酒壶甩的远远的。
“醉?呵呵……”他象在笑可却更象在哭,偏又没半点泪。原来疼到极点,会连泪也无法流出来!“能醉就好,醉了就可以往记云儿……不不,醉了她还是在,还是在!云儿……”
他扑伏在地上,又哭又笑。笑笑哭哭中全是云儿的名字!
此情此景,连一向不信人间总有挚爱的的孙少恒也为之动容,声音沙哑的说:“擎焱,你要振作呀!”
“振作?”擎焱想到了那个可怕的疑惑,一把提起少恒胸前衣襟:“你老实告诉我!奔雷的事是不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对不对?”
“奔雷?你是说琴弦至今未短?”灵光一闪,果然不出当初琴痴所言,此次得琴之人有一大劫,但只要弦未断人就在!那么他要告诉擎焱的消息是真实的可能性很大!
“哈,是的。它没断,我却该死的寻不到云儿!水那么冰,云儿身子本来就弱,怎么受得了?不行……我不能再丢下她一个人了,我要去海里陪她……”擎焱刚挣扎起了身便踩到酒壶跌到在地。
“擎焱,不要急!不要急!”孙少恒在确定了琴弦未断后,话中竟有了喜悦:“云惜不在水里!”
“什么?”一切停滞下来,蓝眸瞬间闪过精光:“说清楚!”
酒意全醒再次粗暴抓着少恒的手下力很重。痛得他边冽牙边困难的说:“她在江南!”
江南?怎么会在那么远的地方?
趁他失神,少恒把手给救了出来。再迟一步,怕给他活生生捏碎!
“是的,据可靠情报云格格曾在江南的瘦西湖傍一处庭院出现过!”自从云惜坠崖后,擎焱不但下了重兵无日无夜的水中寻找,还派出了许多探子到各处。这个消息正来自于最为可靠的其中一人,那就是刚回来复命不久的鸷翼!想到鸷翼,少恒下意识中觉得他象是故意来告诉他这个消息的!
“消息来自于谁?”
“鸷翼!”
“孙少恒,你最好祈祷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即然消息来自鸷帮,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他定要前去一看究竟!龙擎焱冷声丢下话,闪电般的身影已奔出小楼。
咦?这是刚刚那个烂醉如泥的人吗?少恒平了平被他吓得跳快了几下的心,跨步追了上去。
* * *
“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位于瘦西湖畔的一处庭院中,有个身着粉红色衣衫的佳人,正快快乐乐的坐在上下摇动的秋千上愉快的呤着诗。
旁边的邀月边摇着绳索,边在轻笑:“云姑娘,那有人把‘白头呤’读得这儿快乐的?全没了半点悲伤。”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呵呵。”秋千的人儿突然意识到邀月的在说话,半斜着头问到:“邀月,你在与什么人说话呀?”
邀月呆了呆马上恢复过来,或许受了快乐的感染,她竟忘了云姑娘的病才好:“邀月是在你说话哦。”
“我?可是我听到你是叫云姑娘哦!”她反指指着自己,又看看四周象在找人,可爱的样子让邀月笑出了声。
“是呀,是呀。你就是云姑娘啦!”如果不是主人出手相救,这位可爱美丽的女子怕是早已沉身于冰冷水中!当时,她全身伤痕累累,头部更是象受了重击。主人花了很多精力,甚至请动了神医,才使她恢复到如今。可是,她却记不得过去的点滴了。
“为什么叫我云姑娘?不叫我雨姑娘呢?”很认真的问道,秀眉也跟着皱了起来。
“是主人给你取名为云儿呀!”记得她一袭白衣浮出水面,象一朵白云。所以主人才会给她这个名吧!:“而且你也很高兴的接受了的哦!”
“嗯?是吗?”云儿想起来了,这的确是那位总是从不睁双眼的怪人给她取得名。而且她也记起了自己听到云儿时高兴的心思。云儿……云儿?脑海深处有个沉稳的声音响起,有人曾这么叫过她!
“谁?是谁?”太多浓雾绕在她的记忆中,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拔开半分!
“云姑娘?你不要紧吧?”邀月急忙停止摇秋千,担忧的问题道。
“呃……”她突得下了秋千转头正对着站在身后的邀月,本是快乐的容貌竟被突兀的哀愁代替。
邀月惊异着自从她醒来后,虽然想不起过去,却从来都是快快乐乐的。哀愁表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感到,这样的云儿与白头呤的诗境好象!她的神态象极了一位但求与君白头的女子!
“喀!”怪声从一颗依外墙而长的古树上传来。
“什么人?”邀月反应很快,马上护住了云惜。
“哗——”栖身在树上的鸟应声展翅飞出。
“是鸟,没有人哦!”云儿轻松的拍拍邀月,笑容重回她的脸上:“邀月,说不定狱大哥已经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找他!”
邀月细心盯着大树看了许久,终于放下心:“好呀,我好象听到怜星衣服上的铃当声罗!”
“哇!太了了。我好想她的!快走快走!”云儿边说边开心拉着邀月直走。
“来了来了!”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下浓密树梢,里面确无半个人影。为何她又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