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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有一天我实在忍耐不住了,便向她提出离婚。刚开始她无论如何不同意,甚至寻死觅活,还威胁说要将我送进大牢,因为她毕竟掌握了我们公司原始积累时期的一些机密。她的父亲虽然已经离休,但现在仍然在位的许多领导过去都曾是他的部下,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我确实也惹不起她,只好采取缓兵之计。我每天下班后不再回家,一个人住在公司酒店里。后来她见大势已去,便向我摊牌,提出了苛刻条件,要得到我在公司拥有股份的二分之一。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只得同意,但前提是她不准参与公司的具体经营,因为她的脾气太坏,老是得罪人。所以尽管当初投资时她一分钱也没出,但现在仍然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
我听了非常吃惊,问他:“既然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和她离婚,而她也得到了想要的一切,那她为什么还要成天纠缠你?这岂不是恰恰证明了她真心爱你,因此才舍不得放弃你。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公平地对待她呢?”
强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心地笑起来,那笑容意味深长,仿佛在嘲弄我的幼稚。他说:“杨杨,你真的很年轻,居然相信这世界上还存在着所谓真心的爱情。我和莹莹不过是经济联姻,我们当初谈恋爱完全是由于她父亲手中那点权利,后来结婚也是迫不得已。她现在仍然纠缠我,是由于我过去在公司拥有60%的股份,属于绝对控股的大股东,不仅是公司的董事长,而且又担任总经理,因此在经营决策方面不论作出任何决定都可以先斩后奏,顶多只是事后告知一下其他小股东而已。但现在却变成了我和她各占30%,都只有相对控股的权利。力量分散了,经营起来就相当困难,正如傍晚我们从湖面泛舟过来,燕子与你闲聊时说过的那样,就连要添置几艘人工划桨的小帆船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现在也必须召开有全体股东参加的高层会议才能决定。这样下去,势必会损伤我和莹莹的经济利益。所以她才有了再次联姻的想法。”
我听着这一切,似懂非懂。幸亏我姐夫也在开公司,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抓我的差,替他在电脑上照本宣科地做过不少类似文件,而且在大学开国际商贸的课时,老师也曾详细地讲解过世界各国的《公司法》。我基本上明白了强哥的意思,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震撼,感到这世界真是错综复杂,令人不可思议。我将头靠在座椅上,一时没有说话,大脑也处于停滞状态。强哥见了,用关切的口吻说:“杨杨,你累了吗?我再说几句就不说了。我刚才的意思你明白了吧?现在我的事业已经起来了,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做出任何牺牲,因此我很想找一个真正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我可以在物质上尽情地满足她,让她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你愿意考虑一下吗?”
“强哥,你听我解释好吗?”我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觉得自己如果再继续这样保持沉默,恐怕会损伤别人的自尊,造成不好的后果。我思索片刻,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坐起来,十分勇敢地转过头,看着强哥说:“我觉得你很优秀,真的,而且你的生意也做得很大,确实令人景仰。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崇尚物质的女孩,在有关爱情的理解方面,我们的观点恐怕不一致。我始终还是愿意相信这世界上存有真正的不带任何附加条件的爱情,只不过我至今还没发现而已。”
强哥听了很久没说话,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我充满同情地看着他,一时竟有些心动,想不到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竟会对我如此痴情。我再一次靠在座椅上,头脑里快速闪现着今天下班之后所经历的全部奇遇。我不由得回忆起强哥那座充满财富气息的小岛、会所里那些形形色色、醉生梦死的男女大款们以及那个神秘幽暗的包房里表演的“真人秀”,我忽然觉得有钱人这种空虚糜烂的生活方式和一贯追求简单平淡的我有着很大的距离。
我再次明确地告诉自己要拒绝,并且迅速地想好了托词,因为我实在不愿把我们的关系弄僵。强哥毕竟是薇薇姐的好朋友,我们店里的VIP,何况他今天就像兄长一样无微不至地关照我,就连他的部下燕子也小心翼翼地把我奉若上宾。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手打开了车门。就在即将起身离去的一瞬间,我忽然回头爽朗地笑着对他说:“哈,强哥,其实在我们店里,就有一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小女孩。她一直悄悄地崇拜你,甚至还多次向薇薇姐私下打探你的消息。这女孩对你的态度非常热情,你不可能一点没感觉到吧?”
强哥回头惊讶地看着我,目光里充满了困惑。我下了车,外面是生机勃勃的城市之夜,到处是喧闹而繁忙的景象。黄色的“羚羊”出租车成群结队地停放在路边,嘹亮的喇叭不甘寂寞地叫着,撕裂着沉睡的夜空。我将外套脱下来扔进车窗,用急促的口气飞快地说:“强哥,今天真要谢谢你。你如果慢慢回忆一下,就一定知道那女孩是谁了。”说完我转身跑进了旁边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我躲在巷口,直到听见强哥将汽车发动并迅速地开走,我才赶紧溜出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去朝天门,那儿才是我真正的家。
回到家的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母亲和“美丽的独裁者”早已睡了。我正在梳洗的时候,忽然接到强哥用手机发来的短消息,上面只有两句话:“杨杨,由衷钦佩你。已猜到你说的那女孩是谁,可以替我约她出来吗?”我一边反复领会着这条短信背后深沉的含意,一边想象强哥用他那粗大的手指头笨拙地揿动着手机键盘的样子,禁不住开心地笑了。
(第二部完)
第 3 部分
(41)
(第三部)
(41)
在线写作很苦,总有心爱的读者催我加快进度。这种每天续帖的方式就像在播映电视连续剧,是绝对无法中途停下来的。不少性急的读者在群里或通过QQ的方式不断向我打听夏穆和辛婕的下落,有的甚至开玩笑地说要在网上张贴寻人启示,我听了只好苦笑。我亦好久没有见过夏先生,也没有机会听他继续讲述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只是听说他依旧很忙,他的企业已开始搬迁,办公室门外每天都坐满了等待办事的人。
有一次我曾经问姐夫,夏穆和辛婕究竟怎样了?姐夫苦笑着摇摇头,告诉我他们仍然没有冰释前嫌。夏穆前不久7月初7中国式情人节的那天晚上,怀着与辛婕重叙旧情的美好愿望,依然如约到南山“浣溪沙”的阁楼上留宿。他和辛婕自从在那个满天繁星的盛夏绮丽之夜立下誓言后,每年都要去那里见面,然后两人一起度过温馨浪漫的七夕。但想不到那天辛婕却首次爽约了。半夜的时候夏穆打电话把姐夫叫上山去,两人喝酒聊天直到第二天拂晓,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也仍未见到辛婕的身影。最后只好由姐夫驾着车,把差不多已酩酊大醉的夏穆灰溜溜地送下山来。直到如今姐姐提起这件事还抱怨不休。
第二天我仍然上早班。商场一般是上午十点才正式开门,营业员9点半钟就必须进场,接受楼管的点名,迟到是要接罚单的。想起有一次我就因为晚了2分钟,被“鹦鹉”罚了10元。不过后来交钱的时候我耍了点小聪明躲过了。营业员上班只能步行走员工通道,不能乘电梯进入商场,而我偏偏又在最高的第六楼。进入楼层的大门口时还有几个人把守,检查工牌,工装什么的,我特不喜欢这帮人,感觉自己在他们严厉歧视的目光注视下,有一种被侵犯的感觉。
我没应聘之前,一直认为营业员的工作比较单纯,每天除了打扫店堂卫生,注意自身的形象和服饰搭配,然后就是给客人推销商品,全然不知背后还有如此复杂的规矩。上班时不仅要应付形形色色的客户,掌握与陌生人交流的技巧,而且还得时刻竖起耳朵,密切注意楼管人员的动向,防止不停地接罚单,使自己微薄的薪水遭到无情地重创。
今天的早班是我和小熙一起上,不过一般都不要抱希望她会提前出现在商场,但她好像也从没有迟到过,每次都在点名的时候气喘吁吁地从楼梯间里冲出来。我还真佩服她总能精确地计算好时间。所以只要是小熙当早班,那一天就肯定是伴随着她急促的喘息声和清脆的脚步声同时开始的。
例行早会结束后,各品牌公司的营业员回到自己的店堂做迎接顾客的准备工作。上午人往往不多,但陆陆续续地进来,却总也闲不住。时间过得飞快,感觉一眨眼功夫就到中午了。顾客渐渐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