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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的私企老板好像都无法摆脱这个铁定的历史规律,其中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强哥这番话背后的深刻含意。无庸置疑,他是想借别人的故事来为自己巧妙地开脱。他已经看出了我对他的不满以及对那女人隐约的同情。他后来又毫不掩饰地说了许多为自己公开申辩的话。他说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么当初做游戏时就应该想到要遵守规则,迟早会出现今天的结局,何况那女人现在已拿到了公司不少的股份,他们的婚姻说穿了不过是某种巨大经济利益的牺牲品。强哥的这番话令我非常吃惊。这不由得更进一步加深了我过去就曾有过的对所谓纯真爱情的怀疑。
我的思绪突然被连续的铃声打断,还没从包里找出电话,我就已经猜到拨号的人一定是我姐姐。我赶紧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果然显示出“美丽的独裁者”等字样。这就是我为姐姐在收藏夹中储存的名字。因为在我从小的印象中,姐姐就是我生活中说一不二的绝对主宰者。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她似乎总要干预,尽管有时我并不情愿,但后来还是会十分乐意地听她的,因为如果我这样做,最直接的回报就是我在经济上会变得更加宽裕一些。
我将车内的音乐调到最低极限,小心翼翼地接通了电话。还未来得及作出任何应答,电话那头就是一连串的盘问:“喂,杨杨啊?在哪儿呢?难道你不知道时间?怎么还不回家?”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低头看了看车上的时钟显示屏,已经十二点过了。我内心有点慌乱,回答道:“哦,同事过生日,耽搁晚了,马上就回家。”
听了这话,强哥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对于自己的撒谎,我感到不大礼貌,于是急忙解释了一句:“是姐姐打来的,如果我不说和同事们在一起,她会担心的。”强哥十分理解地点点头。他有点急切地说:“哦,杨杨,你的电话号码究竟是多少啊?为什么我老是打不通呢?”我偷偷地抿嘴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只简单地说了一句:“也许是信号不好吧?”说着我顺手在电话上将过去对他的呼叫限制取消了。
不知不觉间,汽车上了黄花园大桥,进入了繁华的城区。尽管已是深夜,但大街上依然亮着雪亮的灯火。汽车在嘉滨路上悄悄地行驶。平时已近干涸、谦虚宁静的嘉陵江,每到洪水肆虐的秋季,突然变得就像一匹性格顽劣的野马,滔天的黄水迅疾地奔涌着,甚至隔着防洪的堤岸还能听见隆隆的浪涛声。
“对了,杨杨,你家住哪儿啊,我们往什么地方开呢?”过桥之后强哥突然问道。我说:“你往解放碑走好啦,我就住在那附近。”实际上我的家隔解放碑还有点距离,我打算到了那里再叫出租车,因为我实在不想让强哥知道我家的地址,也不愿这样深更半夜由别人驾着一辆“宝马”惹人注目地送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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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尽管已接近凌晨,但临江门交通岗亭一带依然涌堵着长长的汽车队伍。强哥将车停在解放碑“迪康”大厦的楼下,白天他就是在这里拦截我,然后鼓动他的如簧之舌将我游说到他庞大的金钱王国去。可惜我不是灰姑娘,天上没有燕子和斑鸠飞舞着为我銜来金舞鞋,而且我也不像我的美女同事袁小熙,成天只知道傻兮兮地睁着大眼呆在商场里守株待兔,想要给她的父母捎回一个挥金如土的大款女婿。因此尽管强哥十分热情,但我却总是下意识地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杨杨,现在是半夜,没有交警,我们就在这儿稍微耽搁一下,谈几句话好吗?”强哥将车停靠在马路边,转过头来问我。我没有回答,但也没反对。车窗外面是城市灯红酒绿的不眠之夜,解放碑顶上那口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大钟仍在不紧不慢地走着,新世纪百货门前那几株巨大的古榕树树下,摆满了昼伏夜出的烧烤小摊,滋滋的油烟在空气中弥漫,许多年轻的恋人手挽着手,颇具耐心地站在那儿排队等候着。
“杨杨,也许你不明白,实际上我生活得并不快乐。”强哥突然用一种诚恳的语气对我说,“我虽然有钱,表面上很风光,每天似乎总是被人众星捧月般地围绕着,而且身边也从不缺少漂亮女人,看上去就像个妻妾成群的恶棍,但实际上从第一次婚姻开始,我就从未找到过一个能够真正嘘寒问暖的女人。我知己的朋友也不多,就连家中的一些亲人,甚至也只知道成天盘算我。”
我感到非常吃惊,想不到外表看上去春风得意的强哥,竟会讲出如此凄凉的话来。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不再像过去那样威猛强悍,让我在心里隐约感到有几分畏惧,反倒十分可怜,令人深表同情。“那个萧总是你的前妻?”我问。强哥点点头,略感诧异地看着我。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看起来很漂亮啊!”强哥无奈地笑了笑。
我一时不知再说什么。这时,强哥伸手把车内的音响关小了一点,然后将车窗玻璃放下来,回头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我,他小心翼翼地燃起了一支烟,并下意识地将捏着烟卷的手指头远远地伸出窗外。他这举动虽然细微,好像漫不经心,但我心里却涌上一股热流,我感觉强哥除了年龄大一些,其实在许多方面的表现真的还可以。
强哥说:“杨杨,听说你正在写一部有关爱情的书,因此我想你应该明白,两个人要是长相守,相貌并不是唯一重要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并回头看了看我,显然在犹豫接下去该如何表达。后来他说:“我是个生意人,整天待人接物十分频繁,也很少有时间来考虑自己的事。说实话,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女人就是你。你不仅有独特的志趣和追求,而且温柔美丽,天生就具有某种亲和力。”
听了强哥这话,我非常紧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不敢直截了当地拒绝,只好沉默不语。我头也不抬地坐着,听顺子淡淡地演唱那首著名的《回家》,那歌声如泣如诉,仿佛具有强烈的穿透力:“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离开我,没有你的电话,没有一封信。我每晚上在这里,那儿也不想去。可是我好爱你。我觉得我离不开你。可惜我丢了你。慢慢地我的眼泪流下来。回家,回家,我需要你。回家,回家,马上来我身边。behere,justbethere,myloveandonlylove……”
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在会所里那个性格蛮横的漂亮女人,于是禁不住笑了。我故意对强哥转移话题说:“那个萧总也真小气,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一直用仇视的目光盯着我,好像我借了谷子还她的糠!”强哥听了我这句土头土脑的当地方言也忍不住笑起来。
强哥说:“她叫萧莹莹,是我的前妻。我的老家在山东青岛,是个美丽的海滨城市。我从部队转业后,由于分配的工作岗位不理想,便辞职来重庆和朋友一道做生意,最初在解放碑五一路开了家建材商店,赚了一点钱,后来便开始与人合伙组建公司,正式涉足房地产。那时政策比较宽松,开发的成本并不高,而且只要有关系,银行也能贷款。困难的是要从政府批出土地。当时一旦拿到土地,只需拆迁后建一堵围墙,哪怕里面刚刚才进驻施工,便可以提前预售楼花。我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认识了她,我们开始谈恋爱。她的父亲当时并没退居二线,还担任着市政府的要职,可以直接帮助我们。后来公司的生意做大了,莹莹整天吵闹着要和我结婚,尽管也知道她有病,不能生小孩,但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因为毕竟我和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强哥毫不隐晦地讲着这番话,我很奇怪他将这么重要的隐私向我和盘托出,丝毫不顾忌我还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我感到很意外,傻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面热闹的大街,一言不发。强哥看了看我,又说:“杨杨,你不会因此而瞧不起我吧?一个靠女人起家的男人。要知道,在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不论是谁,如果无权无势,要靠自己的力量单枪匹马地闯天下,即使他再有能力,那也比骆驼穿过针眼还难。更何况我是个外地人,当初来重庆的时候,口袋里仅存一万多元转业费。我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艰难跋涉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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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我们相处不好,因为她性情急躁。”强哥接着对我说,“她喜欢居功自傲,常常提起过去的事,动不动说一些有辱人格的话来刺激我,我们经常发生争吵。有一天我实在忍耐不住了,便向她提出离婚。刚开始她无论如何不同意,甚至寻死觅活,还威胁说要将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