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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尝吗?”后理帆吐了口烟,停止指上的动作,把金币放回床畔桌,垂眸凝视著杜雪薇。
她把他的大腿当枕头,仰躺著,被子只盖到腰部,胸口还在起伏,娇喘吁吁。
他降下脸庞,吻吻她,抱著她坐起。她拉过他夹烟的手,红唇凑上去,吸了一口,这会儿,抓到了诀窍,没再呛咳沁泪。
白烟自她红唇柔柔地,浅浅地吹吐出来,她只学会皮毛,嘴上烟。后理帆微微挑唇,探手取烟灰缸,将烟住里捺。
“你的味道。”她说了句,揽抱他的颈子,吻他,从他的唇住他的下巴、喉结,轻轻吻著,嗓音温柔地问:“生气了吗?”
他没应声,偏首看一眼桌边的表——午后两点。他们在床上耗了近五个小时,几乎没好好说上话。
“你提了以前的事……你生气吗?我与别人交往,却和你——”
“雪薇,”他打断她,推远她娇美的胴体,将浴巾系回腰上,挪身下床,“我如果为这种事生气,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他迈开步伐。
早决定任她继续使坏的,不是吗……
杜雪薇看著他的背影,缓缓地偏斜头颅,视线往床畔桌移,对上金币、男表、残余的烟蒂,没几秒,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笑了起来,下床,往浴室方向跑,抱住正要踏入双折门里的他。
“理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你从来不会生气!”她跳上他的背,亲吻他耳后。
“好了,雪薇。”他大掌往后捧著她的臀。“今天,够了——”
“不够。”她摇摇头,不愿放手。他还有事没告诉她呢!“你一直没说你为什么上我们那儿?你在电梯里和老家伙谈了什么?什么是百分之五十——”
“要捐给无国界慈善组织的款项,”他直接表明,手自她臀办栘走,分开交握在他胸前的柔荑。
杜雪薇滑下他的背,纤足踩地。“什么款项?”愣了一下,叫道:“你要捐钱给无国界?!”
“荆棘海水下宝物百分之五十。”后理帆说道。
杜雪薇瞠眸。“你疯了!爸爸不会同意的!”自称“海神”的父亲老是说,全世界各海域里,保守估计的六千亿美元沉船财富,全是涅普图水下与航海组织的,只要他们打捞上来,绝不与组织外的人分享。
“海神已经答应相关荆棘海的打捞事项,由我全权处理,他不会过问。”后理帆走进浴室。
杜雪薇仍是一脸不置信,摇著头。“不可能——”
“雪薇,”后理帆回过身,说:“事情就是这样。无国界这边答应出借医疗人员——我要求你——”
杜雪薇美眸更加圆睁。“你要求我?!”
后理帆颔首。“你准备准备,也许今晚就出海。”说完,他往里走去。
“理帆——”杜雪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头传来的门铃声打断。
那铃声催命地响。她旋身,要去应门。
“雪薇——”浴室里,流水声带出他的提醒:“穿上衣服。”
她蹙眉。“我知道。”娇嗔著离开。
杜雪薇来开门。安朵从两扇桃花心木门中间,看见那张美颜探出,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家啊……”
“有事吗?”杜雪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庞透出佣倦之美。
“你还问……”安朵摇头淡笑。“你今天是怎么了?”
杜雪薇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怎么了……”这好像不是今天的第一个“怎么了”。早上,在绿羽广场,松流远也这样问她。
“雪薇?”安朵叫回失神的她。
杜雪薇对上安朵关切似的眼神,退一步,将门拉开。“进来吧。”
安朵踏入门内,很温暖。不只是暖气空调的关系,隐约还有细弱的木柴爆裂声。她在玄关脱掉制服大衣和鞋、帽,收进面门的墙柜里,并取了室内鞋,再将柜门关好。“好久没来你这儿了……我记得这骨董墙柜是流远送给你的……”她念著,左转望去,只见到玄关通廊处的白色壁炉侧墙上,多了一张挂毯。
杜雪薇分配到的这个住所,是标准的单身住所,一房一厅,楼中楼格局。
两面开口的壁炉建在厅中央,将还算宽敞的空间区隔成四部分,整体像个左右被拉长的“回”字形,前后各一道通廊,左边被当作客厅,右边是厨房——一厅两用。
安朵手抚著壁炉侧墙上的蔷薇挂毯,步伐住客厅栘。“雪薇——”她落坐Flos立灯下的双人沙发,眼睛正好对住壁炉开口,透过微燃的火光,看见厨房那抹移动的身影。
她依然穿著早上那件男性风衣,像穿睡袍一样,只随便系了腰带,一颗扣子也没扣。
“雪薇,”她又叫了一次。“你别忙了,我不喝咖啡——”
“我知道你不喝咖啡,也不喝茶。”杜雪薇从内侧通廊走过来,坐入壁炉前的长沙发,将一瓶气泡水和玻璃怀放在桌上,推向安朵。
“谢谢,”安朵说了声,若有所思地瞅著杜雪薇,好一会儿,才问:“你跟他吵架了吗?”她记得她说那风衣不是松流远的……
“谁?”杜雪薇抬眸,雪白的双腿往沙发上提,身子倾卧在抱枕上。
“流远啊——”安朵几乎看到那风衣下一丝不挂的娇躯。“你和流远吵架了是吗?”
“没有。”杜雪薇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雪薇,”安朵打开气泡水,倒进玻璃杯中。“你今天开会时的态度很奇怪——”
“安朵怎么这样说……”杜雪薇瞟了她一眼,手抚著陶前的长发,道:“我今天很认真啊。”
安朵喝了口水,微微颔首。“可是,”放下水杯,她说:“我觉得你在迁怒。”
杜雪薇手停了下,纤指缠在发丝,不说话。
安朵垂眸,也安静著。
杜雪薇曾经是安朵的学生,现在是安朵的同事,更多时候安朵觉得杜雪薇像个妹妹、像个女儿,让她忍不住想付出关怀。杜雪薇对安朵,也几乎是无话不谈。
“好吧,”杜雪薇坐起身,正视安朵。“我是有一点生气……”看见安朵抬眸微笑,心中马上裂开一道缝,话语便滔滔冒出:“他一直在爽约、一直在爽约,说什么要照顾多明我,生活不像以前自在,时间不确定、约会不确定、一起吃饭不确定……什么都不确定,我想——连我们的关系也不确定吧……这也没关系,反正我习惯了,我习惯等他,等他确定再来跟我约会。他不来,我会自己找快乐,你知道吗,安朵——”她顿了顿,红唇扬起笑容。
“嗯?”安朵挑眉,看著她突然神采奕奕的美颜。“什么高兴的事吗?”
杜雪薇点了点头,摸摸身上的风衣,美眸烁亮专注,神情像个小女孩。“我昨天遇上他了……已经十年了,我们十年没见过面……我昨晚好快乐,像作梦一样。十年来,我只有偶尔在梦中见到他,昨天是真的,我好快乐——”
“那你今天在生什么气?”安朵柔柔地打断她的嗓音。
杜雪薇呆了下,眸光凌厉起来,仿佛今早会议室那个对菜鸟咄咄逼人的她又回来了。“他不该赴约!昨晚他不该赴约!”她躺回沙发里,用力抓著抱枕。
安朵看著桌上的气泡水,语气更加温和地道:“流远吗?”
“他昨天最不该赴约。”杜雪薇又说,眼睛盯著天花板一根根飘飞似的雪白羽毛图形。“我昨天跟理帆在一起,一直到今天清晨,我很快乐——真的快乐,尤其在广场听见他追在背后,声声呼唤,我更感到兴奋至极……那时候,我觉得他声音里有哀求,仿佛他知道我跟理帆在一起,担心我会消失似的……可是,当他说他昨晚去赴约时,我突然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那瞬间他破坏了我的快乐,接著……你知道的……”
惩罚吗?松流远不赴约,她就自己找快乐,在酒吧里与其他男人喝酒、耳鬓厮磨,惩罚他。但她其实从来没感到痛快地惩罚到他,直到昨天后理帆出现,她得到了这阵子真正的快乐——真真正正惩罚了那个老是不赴约的男人,却得知他竟赴约了。
罪恶吗?潜意识里有股罪恶,并因罪恶而愤怒——自我防卫似地用愤怒压下要冒出心眼的罪恶。
雪薇,你觉得你背叛了流远吗?安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