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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
1
这感觉真是要人命,我简直不想醒过来。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我鼻子下放那该死的嗅盐,这东西实在是刺激过头。
一边呕吐一边清醒过来的痛苦简直可以评选为新满清十大酷刑之一。
嗅盐的味道十分刺鼻,却无法掩盖那更让人恶心的酸臭味。
同时闻着这两种滋味的我,就想这么再次晕过去。
是谁用这种方法对待我?
绝对不能轻饶。
喘了两口气,胸口闷的像被人压了两块大石头。四肢软得像是被女人榨干了一般。切,被女人榨干至少还爽,现在这感觉,可不好受。
眼皮似乎是被人用胶水粘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头顶上的神经就像是昨晚酒吧里的艳舞女郎,在脑子里大跳钢管舞。抽的我头都快爆了。
后脑勺的冰冷让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直接躺在地面上,还湿湿的,似乎有积水。
不会是昨晚我没回家,直接睡路上了?
不可能,混完吧后,我是和方言青一起上车的。他不可能那么大胆子,将我丢在路上。
啪啪几声,脸颊上的刺痛告诉我,有人在啪打。
勉强将眼皮裂开一条小缝,从喉咙深出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嗯。
怎么这种声音?低的像蚊子,软的像女人。反正就不是我该有的声音。
广琏,你醒醒。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叫。
广联,我还通联呢。叫什么叫。
抬起手臂就是一瓜子甩过去,吵死人了,吵到你大爷我就要你死。
广琏。手被人一把抓住,陌生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
我将眼睛睁的更大些,想看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胆大包天的,敢拦大爷我的耳瓜子。
耶,是个不认识的男人。这是谁?穿的倒还人模人样的,就不晓得他还能不能做的成人,敢惹到我。
男人察觉到我已经清醒了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捞起。我这六十八公斤,一米八的个头,捞的还挺轻松,行嘛。
躺在他的怀里,我垂着脑袋打量四周。
这是个狭小的浴室,只有些很简单的洗浴设施,连浴缸也没有。说到浴缸,最欣赏方言青那套小别墅里的大理石浴缸了,那花纹,那造型,要不是他手快,我肯定抢在他前头就付款买下,这小子。
地上那白白的烂糊般的一滩该不就是我吐的吧。真有够恶心人的。
等一下,那些看起来圆圆的一片片的,呈半融化状态的东西,是药片吗?
该死的,肯定是药片,看我这一嘴酸苦味。
方言青他竟然趁我喝多了人发混给我吃麻药,他胆够大的嘛。
人呢?我挣扎着要起来,他人呢,是不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至,躲起来了。
陌生男人的手抓的很紧,让我觉得我点痛。
他带着我离开了这狭小的浴室,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个十分简单的房间。
将我放倒在床上,男人一把抓住我的衣服,开始粗鲁的为我脱衣服。
就不能温柔些,不能就换个女的来。我有气无力的哼哼几声。任由他将我翻来覆去的。
管他呢,先让我好好睡一晚,明天起来了在处理所有的问题吧。
方言青,你小子等着吧。
温暖而又干燥的棉被轻轻将我裹住。
广琏,别再做傻事了。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坐在床头。
叫谁啊?谁广琏啊?我不耐的摇晃脑袋。
这一切都是你的命。别在反抗什么了。他不会理会的。男人叹了口气,收回了手。
从你进这家门起,你的命运就注定是这样的了。别在做无畏的傻事了。男人起了身。
明天我会再来看你的。罗太太会在门外守着你的,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他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的离开了房间。
莫名其妙,我眨眨眼。这谁呢,演哪出呢。
睡吧,明天虽然没有我的手术,可好像还有个重要的预约,有个挺重要的家伙要求助于我。
为了能好好的对付明天的金主,今晚是一定得睡一会的。
02
晚上的梦做的我天翻地覆的。一直一直的梦到一个十分娘娘腔的男人,老是哭个不停。烦死人了。
看到他似乎十分的痛苦与自己目前的现状。
男人怎么能老哭个不停。我最受不了这种男人了,这种男人对我来说,还不如动了手术直接变成女人算了。
似乎他和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老是纠缠不清的,还有些有的没有的乱情节。实在是有够让我无聊的。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那狭小的浴室,那娘娘腔将一整瓶的白色药片大把大把的吞了下去,还拿刀割自己的手腕,他竟然还知道热水可以溶解血液,防止血液凝固。自杀,这在电视上多到滥的情节,看的人心烦意乱的。
这一觉睡的我疲惫不堪。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勉勉强强的睁开眼睛,伸出手撩开搁在脸上的头发。
突然的,我的手定格在眼前。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从吼咙里挣脱而出,响的令人发怵。
门猛的被打开,冲进来两个人。
我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冲进来的一男一女。
我不认识他们。是的,完全的陌生。
哦,不。我认识。我知道他们是谁。
那个矮矮胖胖的男人叫劳福,是个司机。
而他身边那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许多的中年妇女就是罗太太。
他们是照顾我的人。
不对,他们照顾的不是我。
是那个叫广琏的人。
那个吃了很多安定片的娘娘腔。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茫然的回过头。
没事。我喘了两口气,淡淡的说,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那两个人疑惑的互望一眼,小心翼翼的离开。
缓缓的坐起身,这小小的动作竟然累的我满头大汗。
这是自然,无论是谁吃了这一整瓶的安定,再强迫的吐出来,也会变成我现在这废物样。
还有割腕流逝的血,能活着绝对是因为发现的及时。
我不可至信的看着面前这双手。
这该是我拥有的手吗?当然不是,这是那个娘娘腔的手。
这手该是女人拥有的吧,这么纤细,苍白的毫无血色。
看来他下手不够重,手腕上的刀痕根本没有伤及大血管,要是我下手,保证让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翻身拉开床边小柜上的抽屉,我竟然知道哪儿有镜子。
上帝啊。是谁和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会玩出人命来的。
看着镜子里苍白精致的脸,我头晕的不行。
我呢?我到哪里去了。
既然在这儿的是广琏,那我在哪儿。
我林广宏在哪里?
这难道是梦?难道是我的梦还没醒?
我幼稚的伸出手猛拉脸颊,既然是别人的脸,我应该不会觉得疼痛。
知道我疼的眼泪直掉,双颊通红,我也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现实存在的,是真的。
这不可能。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该怎么办?
对了,既然我在广琏的身体里,那他在哪里?我的身体里吗?我们是对调了吗?
我的身体在哪里?为什么我们会对调?发生了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冷静下来,林广宏。我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
每个环节都很正常,我在下班后和方言青他们一帮人彻夜鬼混,去的也都是平时经常去的几个吧。
然后我因为喝多了,所以就没自己开车,而是和住同一栋的方言青一起回去的,开车的是他。
很好,所有的记忆到这儿就全断了,接下来的就是浴室里不堪回忆的呕吐,然后是睡觉,做了一晚上的梦,直接到现在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出了什么错?
是不是我过年忘了拜拜?还是我做了什么恶?上天竟然这么耍着我玩。
伸伸手,看来没有不适应的感觉。
我从来没想到,人的思维和记忆竟然也能像移植器官一样的从一个人搬到另一个人,似乎还没有排异显现。
好吧,事实已经如此了,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问题是,现在我该怎么办?
没有亲身经历过,估计是没有人会相信我不是广琏是林广宏,换成以前的我也会哈哈大笑,死不相信。
我当然也不会傻到去告诉别人这件事,估计听到人不是把我当成自杀后遗症就是当我开玩笑。
那,我还能做些什么?
门口那两个估计不光是来照顾广琏,还是那个陌生男人派来监视他的吧。
看来目前我的行动是受到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