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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孟雨舸回到门诊,在收拾朋友们送的礼物时发现了一张连同芭比娃娃的卡片,上面写道:
雨舸姐姐,对不起!我不能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了,虽然我好想好想和你们在一起玩,但是爷爷说,妈妈定着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跟我商量回来的日期呢!我已经半年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有点想她了。请原谅我吧!另外,这只芭比娃娃送给你好吗?她是妈妈送给我的,我每次想妈妈了就会看看她。现在妈妈要回来了我就不需要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在哪儿,送给你,你想妈妈了也看看她好吗……
看着看着孟雨舸的眼睛就湿润了。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看到秀秀拿着芭比娃娃给她讲妈妈的故事时是多么的兴奋。那双明澈可爱的眼睛,注定着她孤独的天真,她摸了摸芭比娃娃脸?想起自己曾经为秀秀落下的那一滴泪——或许她更该为自己流泪,毕竟秀秀是有妈妈的,并且现在就要回来,而她自己呢?她眼前闪现出一切关于母亲的记忆:那张关于圣田玻利亚的慈祥而安宁的图片;那个手拥乳婴站在村头翘首张望丈夫回来的村头妇女;那手牵着小孩看街头母亲节展板的年轻而幸福的女人……那些母亲都是那么的慈爱,而那些孩子该是多么的幸福。在她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被她叫做妈妈的女人。可她有时是多么的希望自己能叫一声妈妈。妈妈,那个温暖而幸福的词汇,对她就变成了一块陌生而冰冷的石头,并常常敲砸着她那颗生来就脆弱的心。
夜很深了,当她在无法抵抗因为妈妈带给她的孤独的时候,她就卷缩在墙角,寂寞的哭,又等泪水寂寞的风干,再怀着那份永恒而遥远的思念寂寞的睡去。
高寒晓正要进酒吧经理办公室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孟雨舸和刘晨风正在谈论哪天晚上欧阳城逸唱的那首叫《下雨天》的歌的事。
孟雨舸说:“晨风,那首《下雨天》是你写的吧!”刘晨风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变成他写的。但他亦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或者不是都不是他所愿的。更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首歌叫《下雨天》。
刘晨风无法回答,在心底反复猜想着《下雨天》的真实作者。
孟雨舸见刘晨风无话可说,想自己无能如何都要阻止这场无谓的爱恋,便道:“不用抵赖了。我都从欧阳那里知道了,但我告诉你……”
高寒晓听的两耳发毛,心想这个欧阳城逸真不是人,怎么能那样……他越想越气,就冲到舞台上,吼道:“欧阳城逸!”话音未落就噗地一拳盖到了欧阳城逸的鼻子上。
欧阳城逸哪里知道原因,只觉得眼前金星一闪,一股粘粘腥腥的液体就随鼻孔流了出来。欧阳城逸踉踉跄跄地晃了几下,身子摇摇欲坠。
高寒晓犹似一头猛兽一般,双眼放出鲜烈挑衅的光芒。他再要扑去扭打,被赶过来的萧娅斯从后面紧紧箍住。
萧娅斯忙劝道:“朋友之间什么事不能解决!今天你发疯了吗?”
高寒晓咆哮道:“你问问那个畜生怎么不把我当朋友,我请他办的事他却推到别人头上……欧阳城逸越听越蒙,但鼻孔的流血很多,就只顾着向旁边围观的顾客要纸擦血。这时孟雨舸和刘晨风也赶来了。
刘晨风风言风语道:“哇噻!你们可真有兴致啊!居然把舞台当拳击场来了。”
“你自己问那个畜生!”高寒晓喝道,然后转身向孟雨舸道:“雨舸!《下雨天》是我写给你的,是我爱上你了。”
孟雨舸被这混乱的局势给搅晕了,她无法承受着这两位朋友的爱。刚才在办公室,刘晨风用同样的语气告诉她,他爱她。而现在又是这么一位朋友在因为她打架。他们是兄弟。他们是朋友。他们也是好朋友……
孟雨舸猛地捂住耳朵叫道:“我不听!不听!我不能爱你们任何人!我无法爱你们任何人!”说着,就边哭边往外跑。刘晨风忙抢过去,抱住孟雨舸不由分说的把嘴唇压了过去。
孟雨舸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法应筹,死命的挣扎着。萧娅斯看到此翻情景,心如同被刀割了一般,她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一个男人,她爱的男人,吻过她的男人,现在正当着她的面去吻她的朋友,去争夺他兄弟爱的人……
就在一些无聊看客拍手起哄的时候,萧娅斯掩着泪疯狂的望外冲。此时,她的天地覆倒,山蹦地坼……她的爱,就要在这疯狂的耻辱中散尽了吗?她拼命的奔跑,在平原黄昏的一个小镇街上,向西!她不假思索的就向了西去。
西天一抹残霞犹若惨淡的血色,随意地散缀在天边。
泪水一如喷涌的泉流,汩汩地淹没着所有的幻想。
爱会痛!流血一样的悲痛。
传说西天有佛。佛大彻大悟。佛不悲痛。
看着拼命疯跑的萧娅斯,欧阳城逸就不顾一切的冲出重围跟了追去。此时从鼻孔里嘴里流出来的鲜血,已经将他那灰色的衬衫染得鲜亮了起来。鼻孔创处已经凝固了的鲜血,在他奔跑的喘息中再次决堤,涌流出来。他就不断的在鼻子嘴边抹,一抹又是一把血。
难以抹去心头的创伤/伤口再一次撕裂/流出的泪血是无法掩饰的阵痛/爱情其实就是一场梦/在幽暗的巷道里/出口无非是另一种无法言喻的隐痛
第十三章 生日快乐04之情殇葵田
孟雨舸在刘晨风看着萧娅斯和欧阳城逸疯跑出去的那一刹中挣脱,紧接着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孟雨舸呜呜的哭着把手中的一页稿纸扔到地上也跑了出去。刘晨风呆呆地望着远去的孟雨舸的背影,心中暗暗的生了恼意。切齿格格。也就在这一刻明白过来,孟雨舸是他真正所爱的人。很长时间以来那种感觉总是隐隐约约的在心底浮现,他无法清晰是否真实。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有些问题是非理性所能解释的,就像他在心里隐隐地爱着孟雨舸,却不知道那一天为什么会因为萧娅斯的哭声而心神不定的抽烟喝酒,然后疯狂的跑回去抱着她,安抚她。他本是一个很理性的男人,但在这件事上他却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而今天,他是不是太冲动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强吻那个他爱着的柔弱的女孩。他一定是疯了,爱情真的令他疯狂了……
高寒晓拾起那页写着《下雨天》歌词的稿纸,那是他的笔迹。这就是他亲手交给欧阳城逸的歌词,“天空下了鱼/空气里尘土飞扬/像记忆……”此时在这些文字间正跳动着一个个清晰而温暖的画面。而现在天空没有下雨,空气却真的尘土飞起了。朋友、爱人、兄弟就像一块冰花一样在他的眼前断裂破碎……那是一种切心的痛,因为爱?因为爱的自私,一个个都流着泪和血从他的面前消逝……然后他孤独的坐在水木房的台阶上,点一支香烟,阅读那份刚刚还有着爱人温暖的《下雨天》。
然后天空就真的下了雨,雨敲打下来是一片无法宁静的伤痛。手里的烟扔在空中随着风落地、湿润、熄灭……熄灭即像死亡是一切的开始又是一切的终结。
地上的写着《下雨天》的稿纸,字迹一点点的模糊,墨水开始退落,黑色就在舒展开的地面上汹涌,成为一条寂寞的河漫过丛林,漫过心底,漫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痛楚、快乐与忧愁,地面是一片阴影,天空里一片黑暗……
萧娅斯在路上疯跑着,跑着,天空就开始哭泣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如同她的心痛。然而下着雨的时候她却不流泪了,她说,老天爷,你是我的知己吗?老天爷就用两个雷回答,是的,是呀!她就又哭了,她哭着疯跑。她说,你等着,等着我马上就去见你。她说现在我还要去看一下雨天的向日葵还是那么的灿烂吗?于是她就向着那一大片向日葵的方向跑去。雨打湿了她灰白的牛仔和蓝白格子的棉布衬衫,贴到她的身上,传递给她透彻的寒冷。
我在雨天里疯跑/发现了一切都不在有想像的重要
其实生命就像一场和命运的赛跑/每一个路口都只是为了歇歇疲惫的脚
当雨水打湿欧阳城逸嘴角的创口时,有一种浓重的酸涩浸满了那颗沉痛的心。为朋友的误解、为爱人的拒绝、为理想遥遥不及的苍茫……他真的难以承受了,这是一种超额的负载,他担心他无法扛着他们走远,可在近处他又怎么放得下任何一项……泪没有,血却流着。
流血就是和生命的对话,它可以回答生亦可以回答死,而生死之间是一条幽暗而艰苦的甬道。
闪电刺穿乌云的同时也会刺开眼睛里的幽暗。当高寒晓在一个闪电照亮那张写着《下雨天》歌词另一面的时候,他看到了刘晨风的名字。于是他明白了一切。然后他扔掉手中的第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