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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三个人在葵林里互相寻找,他们都已走失。他们学着欧椋鸟的叫声,然后他们走了出来。向日葵林是具有魔力的。萧娅斯说,我被它熔化。秀秀说我被它迷失。寒晓说我被它遗弃。然后他们把手握到一起,笑笑。
萧娅斯说:“我是因为向日葵才喜欢上梵高的,或者说是我喜欢上了梵高更爱向日葵了。梵高说‘黄色何其美!’于是我喜欢上了黄色,但是再鲜亮热烈的黄色都无法洗去我骨子中对蓝色的偏爱。所以我喜欢蓝色背影下的向日葵,所以我喜欢上了水木房吧台对面蓝色背景下梵高《向日葵》的复制画。所以我留下了。”
高寒晓说墙是我刷的,是我在被遗弃以后刷的。画也是我挂的。
萧娅斯说,我知道……然后接着说:向日葵是我的图腾。因为它会让我自觉渺小。而梵高的《向日葵》则会让我瞻仰一群精力充沛、不修边幅、且有郁勃之气的苦苦跋涉的人民的肖像一样,热爱和敬畏。我也是个苦难的人。或者我们都是。然后,他们一直沉默,直到黄昏来临。
秀秀说我怎么还没长大,我还没学会怎么疼痛。
第六章 04素心向善
晚饭。
秀秀问:“什么是甲鱼呀!”
然后爷爷夹了一块甲鱼肉放到她的碗里,说:“就是它了。”
“那它长的什么样子呀?”秀秀总是那么好奇。
“它有一个厚厚的甲壳所以叫甲鱼。我把它的甲壳放到水池边上了,你吃了饭再去看!”爷爷耐心的给她解说。
然后秀秀就跑了出去。餐厅里剩下他们三个人谈论甲鱼的鲜美,甲鱼的营养。
水池边,秀秀拿着一只很大的甲鱼壳,看着甲壳上没有退尽的鱼肉,一阵眩晕。她似乎感到有一只退了甲,血淋淋的怪物正向她哀求:别吃我!别吃我!然后她说,我没有吃你,小乖乖。
秀秀抚着甲上的鱼肉,如同抚着自己鲜亮的伤口。后来她把甲壳放到池水里,就觉得那只甲鱼会复活。
许久不见秀秀回去。爷爷说:“我真浑,今天见你们来了,一高兴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孩子准又伤心去了。”
秀秀是从来不吃她任何动物肉的。有时爷爷看了心痛,就把肉做成不容易发现的食品,而且还不能告诉她。三人忙赶去看秀秀,正发现她双手抱膝蹬坐在水池边发呆。
爷爷说秀秀,你在干什么?秀秀说她在为小甲鱼祈祷。
她说:“爷爷小甲鱼能上天堂吗?”
爷爷说:“行呐。它们捐出身体供我们食用,它们是了不起的,所以上帝一定会让它们上天堂的。”
秀秀说:“那人呢?”
爷爷说:“好人就会上天堂,坏人就不能。”
秀秀点点头,说:“爷爷我们以后不要吃小甲鱼了好吗?”
爷爷也点点头,然后拉着她一起回去吃饭,吃饭的时候,爷爷已经为她换了一碗没有被鱼肉和鱼汤污染过的白米饭。
萧娅斯说,秀秀的心就像白米饭一样洁白。
再谈到向日葵时,爷爷就告诉他们后院里也有一片向日葵花,是专供欣赏的品种。它们一年之中只有春季不开花。然后他们就一起去看,果真看到后院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小片,开着密密的小花。爷爷说这是十几年前他的一个画家朋友从梵高的故乡荷兰的格鲁脱.尚特脱带回来了这种花种,后来在朋友们中流传开了。而他所在的城市有多余的地方种,所以就带到这里来了。开始他种了几次都没成功,然后他就不再去管了,最后居然开出了花来。
“看来它是真正属于乡野的”,萧娅斯激动的说,“这才真正梵高的向日葵。”爷爷说既然你们喜欢你们可以折些回去插瓶的,它们的花期很长。萧娅斯正要过去折花的时候,秀秀说等等,然后跑到屋里拿出一只蓝铀的花盆和一把小花锹。她说我们折了它们,它们会死的。然后三个孩子就挖了一株最矮的栽到花盆里。然后娅斯又向爷爷要了一些花种。她说让我带着吧,以后不管我流浪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向日葵了。
回家的时候,她一只手把花盆托在怀里,一只手执车把。
路上,高寒晓突然问道:“娅斯,你信教吗?”
“不信,我只信中国的鬼和宿命。”
“那么你也算是信的了哦!鬼是属于道教的。宿命当然与基督、佛教、道教和其他教都是有关的。”
“是吗?恐怕是你胡扯的吧!其实我是看过《圣经》的,只不过我是把它当故事书来看的。”
“所以你没学来善。”
“那我只崇尚真和美。”
“秀秀和雨舸就不同了,有时她们真的像是大慈大悲的佛,她们有伟大的圣心。雨舸说她从来就不用灭蚊剂,她鼓励我用蚊帐。她说用蚊帐可以避免死亡。而秀秀则对一株草都是万分爱惜的。”
“是啊!她们有真正博爱的圣心。其实她们给了我很大的心灵颤动。”
“有时候,你真的很暴虐,尤其是对自己……”萧娅斯默不作声,静静的骑开了。
一切动物都是我们的兄弟/一切植物皆是我们的姊妹/我们的一切都是上天的赐予/感谢天啊!我以圣心祈福
第七章 那爱谈笑间01
刘晨风自去了南方跟父亲实地学习,就对北江的这帮朋友日思夜挂,常常打电话回来问长道短。朋友们对他的关心和他那种特有的可爱给予了许多赞同。然后在电话里说:想啊!我想死你们了。朋友们说:你快回来呀!他说:我也想啊!可我老爸他不让,而且他给我分了小小的股份让我多练习练习。嘿嘿,还能赚不少钱呢!等我回来了请你们到北江最豪华的酒店里吃炒饭。朋友就说:我呸!你小子真财迷呀你……然后他神秘地说:好了不给你说了,公司有人来查电话费了,我这可是假公济私哦!然后又打电话给他老师:恩!老师呀!我在我老爸公司里学习实践,实在走不了呀!因为有个项目我参入了,还没办完不能回来呀!还请你再容我几天假吧!办完了我立即回来。老师说:晨风啊!这可不行啦,你看我都给你推延三次假了,再这样学校可要找麻烦了。刘晨风说:求求您了啊求求您啦!我知道老师您的能耐,这点事指尖弹弹就能搞定的。再说了,你看我爸和您都是我的长辈,我怎么能只学您一个人的学问呢,是吧!况且我爸学历低,懂的比您少,学起来快,也容易啊!他的基础,也好让我在向您学习时有个铺垫啦……一番马屁老师听的不亦乐乎,然后说: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呀!刘晨风说:是啊,是啊!那我请假的事就靠您啦!等我回来一定好好孝敬您。老师说:不用,不用了。——哦,对了你帮我看一下那边有种单刀的冰鞋,哦,什么牌子呢?哦想不起来了,你可能懂,反正是那种比较好的,我家那对双胞胎天天嚷着要,嗯——我看你还是帮我带一双吧!回来了,再给你钱。刘晨风说:那有什么呢?我带回来就是了。然后礼礼貌貌的道别,挂断电话,就开始骂那老师如何鬼精,数落自己怎样恶心上那位老师的课,怎样恶心那位老师,其实他到南方就是为了逃那位老师的课。
其实那邦朋友中他最思念的是孟雨舸老师。有时候在办公室坐着无聊了脑海里总是翻腾着那个女孩柔弱的印象。他喜欢第一次在咖啡厅见到她侧脸看窗外的样子。想着想着他就会发出微微地笑声,然后在一张雪白的纸上画像,画了又写字,写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每晚又必打个电话给她,她接到了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他什么都想说,可什么都说不出来。有时打通了沉默半天不说话,只听那边问了几次谁呀!谁呀!直到挂断了,然后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说,再拨一次,那边又问谁呀!他说对不起我打错了。再打就只听到“嘟——嘟——”的声音,他想可能雨舸已经把电话线给拔了。然而他总觉得是幸福的,有时尽管只听到雨舸在那边用清甜的声音问了几声:谁呀!谁呀!然而他又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爱,他觉得很蒙胧。
萧娅斯每日在水木房上班,喝酒,抽烟和看吧台对面蓝色墙壁上《向日葵》的复制画。欧阳城逸每夜都到水木房唱歌,在间歇或散场之后必去吧台要一杯HOTWHISKYTODDY,然后找萧娅斯聊聊音乐,聊聊流浪或者沉重的生命话题。但每当欧阳城逸唱那首《冷阳光》的时候她就会想起那个有着白毛茸茸胳膊和宽厚臂湾的男人。然后她对着蓝色油漆的墙壁陷入忧伤。
有些事如同我爱你/已经命中注定/怎么更改都还是没有情节的电影……只想等到玫瑰的花瓣写尽残忍/才真的相信透过玻璃的阳光很冷
忽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滚落,滴到面前那只装有威士忌加冰的玻璃杯口,泪沿着杯壁无情的滑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