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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3:云雨江南-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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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文学戏剧才能,成了名噪一时的红色剧作家。编写演出了轰动一时的话剧,以杰出的文化才能和清醒的政治头脑,忠心耿耿地为当时他努力为之奋斗献身的政权服务,在历次运动中都没有受到冲击。反右时,因不明原因降职,派到欧阳任职的著名党报任总编辑,上任不到十天,受到当时“引蛇出动”诱惑,发表了著名反党言论,附和某某某批评“某天下”。他的罪名其实很简单。他粗暴地枪毙了一批宣扬浮夸风的稿子,很快就被免职批斗,先是小范围内,后是大范围公开的批斗。千万人头攒动的批斗会上,晒着毒辣的太阳,胸前吊着扫帚粪筐,他被打得满脸流血流汗。打死他也不认为,水稻棉花能够亩产上万斤。接着,组织对他隔离审查,其罪名罗列得数也数不清,“右派”分子,现行反革命,历史反革命,查到了他抗日战争期间被敌伪逮捕,“投降”出狱,后来又被国民党逮捕,也有变节投敌的嫌疑,还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一大堆。本来,那时已戴上“右派”帽子接受改造,“文革”时又被揪出来。他被关在一所寒冷的中学校。有人说他被批斗而死,有人说他神秘失踪。他那么一个坚强的老革命,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共诛之共讨之的敌人?他被打得衣衫褴褛,躺在那所中学校教室里。那是冬天,四面透风。他感到很凉,很伤心,又很木然。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他砸断教室的木条窗户,轻巧地翻出来,沿着寒风中的那座城市没有人烟的街头小巷,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夜。凄然地来到市郊一条还没有完全结冰的小河。他根本不管那条小河有多深,有没有河岸,就那么直接走下去,直到冻僵在小河中央为止。清晨,值班民警闲来无事,踱至河岸,于寒风凛冽中冲他嘲笑,老伙计,回去吧,那河水太浅,齐不了你的腰,淹不死人的……可是就这一河浅浅的冬水,要了他的命。傲立冬水,衣衫不整,抖抖索索,是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图景。当初那个风度翩翩的商人革命者,此刻,寒冬早晨郊外的小河中,像一孤独的蓑笠翁,老鸦一样,冰风中瑟瑟发抖。当年,他在那座公馆越窗而出,从梅花山上逃至江边,上了埋伏在那里的小船,几艘快艇上的敌特和机枪手,几次想把他打进深水淹死,他都侥幸逃脱。可是,现在,十多年后,他却不明不白地淹死在这条浅浅的城郊冬水河。 
当然,这是淄芸已死亡的一种说法。另外的说法是,他被红某兵打死斗死,把尸体扔进荒郊。还有人说他逃到了江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做了和尚。而且,他的一个新的相好,来他们报社实习的学哲学的姑娘,给他送水送饭。至今,还在到处找他。至于为什么他的妻儿当时不在他身边,有人说,正是那个学哲学的姑娘的出现,坚定了妻子欧阳和他划清界限、 
离婚的决心。他的妻子欧阳,也顺利地兼任了那个著名党报的总编,并且把学哲学的姑娘,果断地退回了她的学校里去。他们唯一的儿子,现在的北方导演,那时还不满十六岁,也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正戴着红袖章造反。你说,这个世上发生的事情,怎么如此自然,又这么蹊跷。 
“你看,还找吧,找吧!找成了这个样子?” 
出了门,萧叔叔的儿子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一脸痛苦哀伤。那时,欧阳阿姨已接待了永年和他的母亲。大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了个明白,之后,两位孤独的老人,黯然垂泪。自淄芸消失以后,欧阳一直单身。她已九十出头,娅雯小她十八岁。这样,我们就可以对她们之间的关系做一个比较人性化的理解。淄芸,其实一生都没有获得过多么美好的爱情。老家的童养媳并不值得他去爱。欧阳呢?虽志同道合,毕竟很胖,还大他半岁。这对经历战火考验的革命伴侣,战争年代的分分合合,根本原因不在于战争,而在于,从内心来讲,欧阳也不是淄芸最值得爱的人。她革命,极“左”,延安整风时,欧阳叫他向党组织违心写检讨。最不能原谅的是解放初期,欧阳背叛了她的家庭。她那曾无偿资助过革命的父亲,船王商人,作为民族资本家,解放初期的“镇反”运动,过不了关。她劝父亲向新的政权认罪。父亲一气之下吞了大半瓶安眠药自尽。那时,他们已经结婚。淄芸狠狠把欧阳骂了一顿。他说,你总是时时正确,以革命左派自居,当初,某副主席不是告诉过我们,不要背叛你父亲么?他用金钱资助了我们巴黎读书,回国革命,现在你公然背叛他,我们要遭报应的!她居然没有流泪。她说,不背叛父亲,好办,那座城市的某副主席,不正是他叫我们,不要背叛父亲么?不正是他,被某某逼得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亲自批准我父亲在万人大会上做保护性检讨的么?坚持,坚持,你认为革命大风大浪来临的时候,个人的坚持,就那么容易做到么?做到了,又有多大的意义?唉唉,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的,还不能跟上时代和革命的步伐。多年的革命者,你,怎么不知不觉就沦落到“命”该“革”我们自己?……我们怎么如此陌生?他们背靠背地度过了最后一个难忘的冬宵。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埋下了感情,甚至生理、心理隔阂的祸根。虽然他们养了儿子,很难说他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很难说他们就一定能一同走过解放初期,五六十年代,那一场场险恶政治运动,暴风骤雨。既然这样,当初来到梅花山上,神秘公馆,淄芸和娅雯的爱情,就是自然的男女之间相互吸引。当然,也不能排除,毕竟,娅雯比欧阳年轻,漂亮,身材,体态,都是那时和今天看来不能同日而语。那个男人,革命家也好,某某临时市委书记也好,谁看到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姑娘,助手,秘书,服务员,整天一起,开心工作,耳鬓厮磨,会不动心呢?何况,那时,欧阳和淄芸的爱情,本身就不牢固。她在敌人监狱,生死未卜。再何况,那时的医学院校花,城市美女梅娅雯,是那样鲜嫩水灵,还有一颗追求进步,积极向上的革命少女青春之心? 
“校长,欧阳,哦,孩子他姨,请原谅我,啊!那时,我对你们的关系一概不知。他也没有提起过你,而且,如果,现在,我早先知道是这样,就不会来了。” 
七十多岁的娅雯,居然说出了现在某些年轻女孩,或第三者女孩,“二奶”女孩,以年龄和脸蛋的优势,夺走了对方丈夫的小女孩,才说得出来的话。大体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沉默了许久许久,终于明白了当年的淄芸,为她朗诵的那首情意绵绵又“不敢唱,不敢唱”的情爱之歌,究竟是什么原因! 
淄芸那时,已经有爱人!那么,我这么多年来,究竟在干什么,干什么啊?! 
“不,你该来!”九十多岁的革命老女人欧阳,声音还是那样离奇的雄浑,脆响,“该来,该来。怎么不该来呢?你来,这样,我和他为什么分手,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不嫉恨你,我嫉恨的只有我自己。再说,我们来自同一家乡,我怀念那时的女子中学抗日宣传队,那条多美的大江啊!江边的古塔还在吗?那是我父亲出钱修的啊!那里的山山水水,无时无刻不在我心中流淌。毕竟,我们还活者。我不嫉恨你,也不会嫉恨他啊!我和他……他太犟,太幼稚!自认为有点才能,狂妄自大。尤其是,见到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把持不住,有点花心。我们性格上也有些合不来。没有你,不是你,其他任何人和他当时在一起,梅花山上,他也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既然看到了你,是什么模样,我也就可以安心了。” 
不知经过多久的讲述回忆,这两位早已不再年轻,年龄相差较大,爱情情感命运十分相似的女人,深深陷在黑色长沙发。停顿了许久,许久,娅雯表情淡然,十分艰涩地说: 
“真不幸,我们,都没能得到他。” 
那么,谁得到他了呢?大地,还是上帝? 
……“也许,我,当初,真不该那么对待他。把那么,一个常爱犯点可爱错误的人,推,推到了对立面。”革命老女人欧阳浑厚的嗓音,此刻,明显使人感到中气不足,缓慢,低沉,“尤其是,我,最对不起我的父亲!唉唉,当时,鬼迷心窍似的,把父亲的财产清单,他的轮船公司内部秘密情报,偷来交给那座城市的某副主席,我在干啥嘛!那时,我只图保住自己在党内的地位,和他离婚,叫儿子和他划清界限!唉,要是那时我能挺住,他也不至于去死呀!而且,某某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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