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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燕蹲□,瓶口的碎片散落在地上,瓶身完好。估计是瓶口先朝地,受到冲击,撞裂了。
她的手摸在瓶身上,那蓝色的花纹就像是有了生命,轻吻着她的指尖。
心里暗自惋惜,可惜了,多么好的一件艺术品。
“小王,拿个结实点的布袋子给我。”
苏小燕捡起碎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数了下,足有八块。然后将瓶身小心地拿好,连袋子一起,依旧放回橱柜里,将玻璃门推好,一丝缝隙都没留。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上楼,也不搭理苏武。
苏武追上去,拉住她的衣袖,“妹妹,别不理我。”
苏小燕的脸色暗沉,“小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乱动别人家的东西,你怎么就不听?”
“可这是你家,不是别人家呀!”苏武的眼睛睁得大大,睫毛颤动。
苏小燕一愣,她的家!结婚大半年,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家。每天最放松的时候,就是吃完饭,躲在自己的卧室里。
在学校里,她天天戴着假面具,回到家,她只希望做回真正的自己。
这要求不算高,可也不算低。
真正的她,在张秀琳眼里,就算不是一无是处,可也绝非惹人喜欢的。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有。
为了避免冲突,她只能尽量减少和婆婆的接触。
最近这段时间,风平浪静,她误以为可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了。不曾想,苏武给她闯了这么大一个祸。
想到婆婆的脸色,她的头就像是戴上了紧箍咒,痛得难受。
回到房间,她躺在床上,睡了会。醒来后,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公婆都会回家吃饭,一回家,什么都知道了。
瞒是瞒不住的,该这么办呢?
这个瓶子的价值,听韩时说至少得七位数,想赔也赔不起。
可一点也不赔,心里也不好受,总觉得欠了什么。
苏小燕起身,打开床头柜的小抽屉,里面有两个存折,名字分别是她和韩时的。
存的时候,韩时原本说存她的名字,可她坚持一人一半。韩时也就随她了。
苏小燕揣起存折放进裤兜,一脸无畏地就下楼了。
客厅里,小王正跟韩母汇报情况。只见张秀琳起身走到装饰橱前,站了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苏小燕站在楼梯口边,不知该不该上前。
张秀琳终于转身。
俩人之间相距十多米。
她看着苏小燕,一步一步走上前,最后在一步之遥处,停下了。
张秀琳俯瞰着她,“苏小燕,麻烦你把你的傻子哥哥从哪带来的就给我带回哪。”
苏小燕被她眼里的冷意吓到了。
这才发现,刚认识时韩时眼里的寒冷竟和现在的她如出一辙。
“妈,你别气。我下午就送他回家。”
“你现在就给我送回去,我一秒钟也不想看到他。”
苏小燕低头应了声,谁叫自己哥哥做错了事。
刚想上楼,才记起兜里还揣着两个存折。就算不够,也多少表示了她的歉意。
她掏出来,“妈,这个给你,少是少了点,可也算是我代苏武赔个礼。”
张秀琳接过存折,打开,仔细地看了会,突然笑了,“小燕,看不出,韩时把家底都交给你了。”
苏小燕顿觉背部凉飕飕的。
张秀琳倾身,看着她,“你知道我这瓶子是什么来历吗?它是乾隆老皇帝赐给我祖宗的,代代相处,我父亲留给了我。你现在拿我儿子的钱给你傻哥哥做人情,代他赔礼。你脑袋是不是有问题?韩时怎么会找你这么个蠢女人!”
苏小燕浑身血液加速流转,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还未等她说出话,啪地一声,存折就摔到她脸颊,又啪地一声,跌落到地上了。
苏小燕摸着脸,这下是彻底懵了。
“秀琳,你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啊!”韩修德大步走到两人跟前。
张秀琳冷笑,“你就护着吧。也难怪,你们的出身相同,物以类聚。”
韩修德的脸色大变。自古英雄莫问出处,他出身低微,可这些年身居高位,早就没人会提也没人敢提这事了。
惟独张秀琳,只要他有什么没顺着她的地方,她就拿这话来刺他。
韩修德脾气猛地上来了,手高高扬起。
苏小燕一看,赶紧抓住他的胳膊,“爸,妈也是气头上的话,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张秀琳见他想动手,尽管没落下,可也在晚辈面前失了面子。
她昂着头,继续冷笑,“韩修德,现在当点破官,有出息了,敢打老婆了,你打呀,不打就是孙子。”
韩修德的脸色胀成了猪肝色,手扬在那,最终还是放回了身侧。
张秀琳继续冷笑。
苏小燕不想再看下去了,她转身上楼带小武回家。
“妹妹,你脸上有伤!”
苏小燕走到镜子前,果然有道明显的划痕从颧骨一直到嘴角。
她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低头冲洗了半天,才抬头。
脸色的灼伤感减低了,只是浅红色的伤痕还在。
走到房间,她拉着苏武的手,“小武,我带你回家去。”
苏武点头,“可是好饿。”
“等下我给你买个面包吃。”
下楼后,苏小燕见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犹豫着是打了招呼再走,还是先闪为妙。
不料,韩奶奶见到她,“小燕,快来吃饭。”
苏小燕只得走到跟前,“奶奶,我送我哥回家,饭就不吃了。”
“这么急干啥呀!”
“我哥想家了。”
“那就赶紧回去,下次再带他来玩。”
苏小燕点头,正打算走。
“小燕,我送你回去。”韩修德突然起身。
苏小燕见他碗里还剩半碗饭,忙道,“爸,我坐车回去很方便的。”
韩修德已经走到她身边,“小燕,走吧。”
“真是父女情深啊!”张秀琳笑着说。
韩修德像是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苏小燕和苏武则跟在他身后。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韩家新买的。原本,韩修德上班有司机专门接送,可他说周末办的大多是私事,不好用公车,就自己又买了一辆。
车子是最新款的奥迪,依苏小燕的常识,估计没个五六十万,是拿不下的。
苏小燕很自觉地就钻进了驾驶室。
也是,公公开车,儿媳坐车,怎么也说不过去。
韩家和苏家,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就算是开车也得四五十分钟。
苏武坐在她身边,韩修德理所当然地就坐在后面。
“停车。”韩修德突然说。
苏小燕一愣,大马路的,警察看见了,可得抄罚单。
“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韩修德继续说。
苏小燕目视他走进一家蛋糕店。
出来的时候,韩修德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递给前座的苏武,“小武,你先垫个肚子。小燕,你也吃点,空腹开车不好受。”
苏小燕拿了个面包啃了几口,有点干,就着吸管喝了点豆奶。
她紧赶慢赶地吃光了,赶紧发动汽车。多年的司机生涯,让她对遵守交通规则有着无比的自觉。
车子驶入向阳巷,苏小燕下车了。
正想着是不是该招呼公公上楼,去吧,家里地方窄小,手脚都伸不开。不让去吧,好像又不够礼貌。
韩修德也下了车,就站在车门口。
苏小燕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招呼他上门了。韩修德既没考虑,也没推辞,真地跟着她上楼了。
按响门铃,是苏忠勇开的门,“亲家,你来了,快进屋坐坐。”
韩修德脱去皮鞋,露出雪白的袜子。
苏忠勇低头找出一双棉拖鞋,放置他脚边。
韩修德走进屋,打量了下,笑着说,“家里挺整洁的。”
苏忠勇搓着手,“地方小,让您见笑了。”
说完,赶紧到橱柜里翻出珍藏的茶叶,泡了杯茶。
韩修德瞅着房门,两间都紧闭着。
“刚吃饱饭,她们都睡觉了。”苏忠勇解释。
韩修德落座,饮口茶,状式闲聊,“听小燕说,亲家身体不好,一直呆在家里休养。”
苏忠勇搬个凳,坐在他对面,“是啊,身子没用,也帮不了家里什么忙,只能做做家事。”
“亲家想出去做事吗?”
“当然想,可我这年龄,这身体,哪有单位会要?”苏忠勇叹气。
只要是有点血性的男人,哪有愿意靠老婆的。
韩修德沉吟片刻,“我帮你留意留意,要是有合适的,让小燕告诉你。”
苏忠勇使劲地搓手,“那不是给你添麻烦?”
韩修德微笑,“小事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两个男人相谈甚欢。
苏武进房间了,苏小燕没地方可去,只好搬个小凳子,坐在客厅角落,时不时起身斟茶倒水的。
未几,房门打开,刘心琴穿着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