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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灯发着蓝幽幽、暗淡淡的光芒。
陆逸尘迷迷茫茫,从睡梦中醒来,他只觉得头昏沉沉的,全身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他看到雨薇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中,已经睡着了,她的面容说不出的憔悴,说不出的疲倦,他知道她在病中,他知道她很辛苦,他也清楚她内心的感受,如今望着她那倦倦的面容,他忍不住爱怜地去轻抚她柔软的秀发。
雨薇睡意朦胧地,被他叫醒,她看到他正在关切地注视着自己,脸颊不由得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逸尘,你醒了?”
“快回去好好睡一觉吧,你看你一脸的病容。”
“我没事。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说过不碍事的。”
“你还说呢!你呀,就是什么都不在意。”雨薇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谢天谢地,已经不那么烫了,她长舒了口气,“还好,终于退烧了。”
“你放心了,快回去吧,要不然,该我照顾你了。”
“好吧,”雨薇站起身,她实在是困极了,如果再不回去睡一觉,相信她立刻就要崩溃。
陆逸尘望着那在门前消失的身影,忽然间,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完全陷入网里,千结万结,竟无从开结。他从未如此茫然失措过,可是现在,他竟不知自己该如何做才好。窗前小雨,点滴霖霪。
一滴滴,滴落在屋檐下,撞击在他的心头。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他随手点燃一支香烟,让室内弥漫起浓浓的烟雾,和窗外那迷茫的雨雾汇成了一个梦的世界。
自从毕业以后,江浩已经很久没有打网球了。现在,在网球场里,面对陆逸尘凌厉的进攻,他简直狼狈不堪,溃不成军。
“不行了,逸尘,我看我实在不能陪你打球了。”
陆逸尘笑了起来。
他挥起球拍,再一次发了一个ACE球。
他的姿势很美,也很萧洒。
他的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妙到毫端。
陆逸尘毕竟是陆逸尘。
当他又拿下这一局时,一边擦汗,一边笑道:“江浩,这么多年没和你打球,怎么你的球技竟然烂成这样了?”
江浩苦笑:“你以为别人都是你吗?你也要求得太高了吧?”
“不错,如果陆逸尘拿起球拍,有谁能够赢他吗?”
听到这一句,江浩和陆逸尘一齐回头。
三个青年风度翩翩,正朝他们走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当年在美国读书时的校友,一时间,陆逸尘竟怔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们叫他,才蓦然醒悟,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惊喜地说道:“嗨,戴伦,阿奇,尼筠,竟会是你们!这么多年不见,你们好吗?”
戴伦他们也紧握着他的手,笑道:“当然好了,你呢?你还好吗?”
“我?”陆逸尘笑了起来,“我怎么会不好?我说你们几个大忙人,这么空闲到这里来?”
“看你喽!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在球场上还是那样不可一世。”
“你少来灌迷汤了。戴伦,你看你的人又胖了,也更有精神了,看你春风得意,我知道你总是混得很好。”
戴伦也仔细地审视着他,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是吗?”陆逸尘笑了起来,“我以为我已经老了呢。”
看到他们两个扯起来没完,阿奇不禁叫起来:“难道你们就准备站在这里聊吗?逸尘,我们可还没有吃饭呢,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陆逸尘失笑:“我知道你的肚子总是不安静的,好吧,今天我请客,不知你们还怕不怕辣?”
陆逸尘就是这样,见到了老朋友,好象早已经忘了江浩这个人,早已把他抛在了脑后。
好在江浩和陆逸尘认识了这么久,他太了解陆逸尘的脾气,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静静地看着陆逸尘抛下网球拍,抓起外套大咧咧地和他们一起走出球场,他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不骂他才怪!”
这家餐厅是陆逸尘的最爱,他喜欢这里的情调,幽雅,浪漫,也喜欢这里的灯光,柔和,恬淡,还有这里的音乐,轻婉,悠扬,那彩色的喷泉不时溅起细碎的水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灿烂夺目。
陆逸尘他们在蒙蒙的雾霭下举杯畅饮着。这几个曾经一起在异地漂泊的校友此时聚一起,又有多少话要说?如今,他们每个人都已增添了几分酒意。
“记不记得当年在哈佛的时候,我们在中秋之夜也是这样聚在一起。”
“当然,我还记得我们一起击节高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你错了,我们唱得最多的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还有: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悠悠心会,妙处难与君说……”
阿奇他们情不自禁,轻轻击打杯盘,浅吟低唱道:“应念岭表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那感觉,就好像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陆逸尘凝视着他们,叹息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们的诗兴还是这么浓。现在是不是该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不错,当年我们对月寄语,豪情万丈,而如今,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陆逸尘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醋吃多了?这么酸溜溜的,我问你,和珍珍爱情长跑了这么多年,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果?”
阿奇懒懒地一笑,答道:“我们都不急,你急什么?”
“唉!”陆逸尘叹气,“你老是这句话,我听都听腻了。”
“那就不要听,说说你自己,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陆逸尘笑道,“我还等着你给我介绍女朋友呢。”
“你还说,追你的美女如云,谁不知道?是不是心上人太多,才不知道该娶谁好?”
“哈,你小子骂人从来不带脏字!什么叫心上人太多?有你多吗?”
“逸尘,你别想否认啊,想当年,校园里多少美女对你暗送秋波?戴伦,尼筠,你们说是不是?对了,逸尘,你还没有问尼筠,这么多年不见,你就把他忘了吗?”
“他?”陆逸尘看着尼筠,不禁笑道:“他总是很如意,爱情、家庭、事业,没有一样不称心,不问也罢,唉!”他叹息了一声,“你们是诚心向我炫耀,是不是?”
“喂,逸尘,你说话讲点道理,好不好?”尼筠不依不饶地责问。
“讲理?”陆逸尘笑了,“那不是你们的事吗?”
“你这家伙!”尼筠带着几分醉意,凝目注视着他,“你这张嘴总是这么狡猾。”
“我告诉过你,不要这么恭维我。”
尼筠定定地凝视着他,情不自禁拖起他的手。
“喂,你看什么呢?该不会想吃吧?”陆逸尘望着尼筠一脸深思的表情,笑着问。
尼筠也笑了,“我的确想吃,可惜没肉。”
“你也太贪心。”
“你不知道,有个女孩子为了你这双手,简直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你开玩笑。”陆逸尘把自己的手摊在了眼前,一边看着,一边醉意朦胧地说,“我这双手有那么大魔力吗?”
“鬼才知道!你的手难看死了,居然会有人喜欢。”
“这还象句人话。”陆逸尘笑道,“那个女孩喜欢我你吃醋。”
“我吃醋?应该是你吃我的醋还差不多,那个女孩现在嫁给我了。”
“你……”陆逸尘灌进口中的水差点喷出来,“尼筠,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太太是喜欢我的!其实,我也没发现自己有哪里好啊,我的手真是丑极了,不能够细看的。”
“有很多伤痕,我看到了。”
“该不会是手术刀割破的吧?”戴伦笑着问。
“手术刀?”陆逸尘也笑了,“怎么可能呢?除非我喝醉了,手不稳了,象现在这样,才会用刀割破自己的手。”
尼筠连连叫了起来,“唉,你快别再说了,你再说,准会有人心疼死。”
“是吗?”陆逸尘笑了起来,“你太太?”
“你这家伙,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还和我装傻。”
“我装聪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装傻?”
戴伦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算了,尼筠,你说不过他的,他永远都能找借口引开他不想谈论的话题。”
“戴伦,你少恭维我,要讲说,有谁能说得过你们?一个雄辩家,一个外交家,还有一个谈判专家,我和你们理论,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戴伦连连地摇头,“你们看到了吧,这个家伙,最能强词夺理了!不过,逸尘,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强颜欢笑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陆逸尘微微皱了一下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