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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地嗤了一声,漆黑深湛的眼眸星芒微动:“真够痴心。”
“……”我的脸顿时红了。
他道:“要说欺骗神灵,你已经欺骗了,如果要下地狱你早下了,何须等到今日?”
我:“……”
景煜:“还记得你在楚国的那场病么,如果不是混在你饭食中的那些药,你以为你会好那么快?”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破一次誓也是破,破两次誓也是破,又有什么不同?”他淡声,“大不了,煜陪你一起下地狱就是。”
说完,他再次把药送到我的唇边。
说不清是震撼还是什么,他最后那句话,让我无法不动容。
但看他俊美醒目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喂药的动作也不见丝毫变化,我又不免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
万般复杂纠结中,一勺药就那么进了口,然后便是第二勺,第三勺……
事已至此,我索性放下包袱,不再多想,主动伸过手去:“还是我自己来吧。”
谁知,他看也不看我那双殷殷伸出去的手,依旧神色冷淡不疾不徐地把药送到我的嘴边。
我:“……”
我着实不解,按理,在两人还是冷战、他又对我百般看不惯、且不断地冷嘲热讽的情况下,会想着尽快分开不才正常吗,他这么做又是为了哪般?
我不知道该摆出一副受宠若惊还是战战兢兢的面容来迎接景大夫的服侍,我已经竭尽全力来配合了,谁知中途还是出现了意外。
药汁那无法忽视的、浓郁怪异的苦涩味道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在药吃了还不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巴剧烈地呕吐起来。
因为离得近,我差点吐到他身上,我连忙把脸扭到另一边,为了不恶心到他,我恶心了自己,把那涌出喉咙的东西又竭力地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眼泪花花地平复下来。
景煜看了看我,很自然地停下喂药,然后让人把剩下的药汁端出去。正当我欣慰他终于要离开眼前的时候,却听他对侍女吩咐道:“半个时辰后,把药热一热再端过来。”然后真的端坐一边,执起书卷,摆出一副坐等药来的样子。
我:“……”
我心中默默地伸出两只朝天仰望的手:这都是为什么呀?
景大神在旁,摆出一副凡人勿近高傲疏离的派头,我的压力真不是一般的大,连呼吸都无法顺畅,还谈什么好好休息?
我在心中斗争良久,酝酿良久,才拿捏出一副极为诚恳的姿态,小心翼翼道:“其实,那个药我真的可以自己吃,夫君你不必……”
景大夫头也不抬:“闭嘴!”
“……”我真的乖乖地闭上了嘴。
半个时辰的煎熬着实不足为外人道,所以当看到端药侍女的身影时,我简直都要感激涕零了。我几乎想也不想地抢在景煜之前端起那碗药,闭上眼,一饮而尽。
景煜:“……”
侍女:“……”
看着景煜拂袖离去的背影,我方僵着风化的微笑,如碎裂的石头坍塌般,慢慢地,一头栽倒在榻上。
侍女小小惊呼:“夫人,那药还很烫。”
我:“……”我已经知道了……
侍女:“夫人为什么那么急?”
我:“……”因为病人需要安静……
侍女惊慌:“夫人,你没事吧?”
我:“……”下次记得药凉了再端……
为了避免再出现什么意外,我对晚间的药做了很详细的安排,比如:要分两三次呈上,要不热不凉,并且一定要赶在景大夫来到之前把药呈完等等。
到了晚间,景煜过来时,我微笑着告诉他,我已经用过药了。
室内烛火幽幽,澹澹的光影笼上他的面容,如漾起层层涟漪。
为了见他,我特意让人帮我梳理了头发,清洗了面容。乌黑的长发如丝瀑一般顺着双肩蜿蜒到塌上,如铺了一枕丝绸。我端坐其间,顶着一张苍白的病容,却还不得不硬撑出几分好气色,我觉得,这对于一个病人,一个有着美人之名的病人,一个被人指责为浅薄的有着美人之名的病人来说,着实不易。
我说那句话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他,他不必再费心操劳我吃药的事情,而且以后也不必,因为我完全可以照顾自己。
其实,我真正想告诉他的是,作为一个病人,我真的需要休息啊,完全没有压力的、不必顾及形象的休息。
然而景煜听到我这句话后跟本没有任何反应,只不紧不慢地解下自己身上厚厚的狐裘披风,毫无预兆地裹在我的身上。
我:“……”
大大的风帽戴在头上,遮住了视线,我满脑子疑问,情不自禁地抬了抬头,但觉一道温热的气息扑在唇边,是他的唇,近在咫尺,气息缠绵。
我的身体莫名地有些僵硬,又莫名地有些发软。
他仔细地为我拉好披风,而后抱起我,向门口走去。
我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颈,全身偎依他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笼罩,让我有片刻的迷失。视线所及,只能看到他的下巴,线条修洁,干净漂亮。我的手情不自禁缓缓地抚上去,顺着他的脖子,滑过他的喉结,覆向他的胸膛。
你想怎么样呢,我想,你究竟想怎么样呢。
我缓缓闭上眼睛,忍过心底那一阵泪意。
他把我抱向正室。侧室虽然也生起了燎炉,但比起正室的地龙、火墙,显然正室更为暖和舒适。
没点枝灯,只有床头一支人俑灯烛闪着幽微的光。
他把我放到床上,宽衣解带,同时解下自己的衣服,熄灭灯烛。
幽暗的内室,熟悉的大床,宽去衣服的两个人,这样的氛围,让我想不往某方面想都难。
他把我放倒在枕上,细细吻我的唇,把我拥入怀中。
我尚在病中,有些虚弱,身体不适,但我不想拒绝他,实际上,他的所有需求,我都不想拒绝。
我缓缓地把手探入他的衣襟,抚摸他的胸膛,同时仰起脸,舔舐他的喉结和下巴。
他蓦地抓住我的手,声音都哑了:“莫要惹火,”他说,顿了顿,“你还病着。”
我默了一瞬,唇角微微勾起:“没关系。”
而后蓦然翻身,压住他,吻住他的唇。他有一瞬的愣怔,只那么片刻的功夫,我已经快手快脚地解开他的衣襟,细密的吻,顺着他的颈、他的锁骨、他的胸膛蔓延而下。
“婧!”察觉到我的意图,他震惊了,微微欠起上身,手指伸进我的发中,似乎要阻止我。
但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身体,极其亢奋,欲望昂扬。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我的头,不知道是想把我拉开,还是想把我按倒。
我唇角笑意加深,毫不犹豫地张嘴含住,灵活的舌尖刷过顶端,吞吞吐吐。
我听到他喉中压抑的呻吟声。
迷乱、兴奋、享受至极的声音。
我加快了速度。
以前,我常听见别人称赞我的嘴,说它玲珑小巧,微翘带笑,用樱桃小口形容都不足,应该用樱桃核小口形容才合适。
却不知,用樱桃核小口做这种事是何等艰难的工程。我想,大概从明天开始别人就不会叫我“樱桃口”了,因为它已经被撑大成“核桃口”。而与之相反的,我的饭量会成倍缩小,缩小成蚂蚁口那么大,说不定干脆就直接辟谷绝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得整个口腔腮部都麻木了,才迎来一阵温泉洗面,结束了这场浩大的作业。
室内的火墙边常备水器,里面盛有温水,以供洗涤漱口使用。我下了床,走过去,开始清理自己。
“婧……”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犹带着激情后的沙哑,宽大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住我。
我陷在他的怀中,被他的气息笼罩,微微阖上眼睛。
这个怀抱,是如此让人沉溺,多想就此沉睡其中,永不醒来。
浓郁的夜色,如浓郁的哀伤,悄然弥漫,无可诉说。
有些话,闷在胸中,如果不说,我怕过后我会丧失勇气,这些话将永远说不出口。
我微微垂着头,看着夜色下他拢在我腰前的手,微微翘起唇角:“我知道我的情很浅薄,比起夫君的执着和付出实在算不得什么。可是我愿意尽力服侍夫君,只要夫君喜欢,我能够做到的,我都愿意去做。”泪珠悄然盈满长睫,我的声音低了下去,几不可闻,“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让夫君不高兴,请夫君直接告诉我,我会改,尽力让夫君满意……但……请夫君不要再那样……那样冷……那样……折磨我……我很难受,”我想微笑,眼泪滑落下来,“虽然我见识浅薄,可是,我也会难受……”
“不要再说了,婧,不要再说了……”他扳过我的身体,急切地吻着我的眼帘、我的泪水、我的嘴唇,低喃潮热的声音像从身体深处挤出,“不要再说了……”
咸热的泪水沾湿了两人的面颊,润泽了两人的呼吸,渗入了两人唇齿,愈来愈多,愈来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