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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子傻眼。
那人调笑:“小姑娘,缺少点儿道行噢,你要是嫉妒,本公子不介意也收了你噢……”
但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他那身颇为华贵的锦袍上洒上了淋漓的蜂蜜,连同地上的,漫溢出浓郁的甜香。
蜂蝶纷纷飞来。
没有舞蹈的引导驱使,蜂蝶们兜头兜脸向他扑去,变化就在一瞬间,其他人迅速散开,任由他在原地挥袖跳脚。
“公子!”他的随从惊愕过后,连忙赶过来替他驱赶。
我急急地转身,向屋内逃去。
谁知门还未来得及掩,一个巨大的身影挤了过来,门“砰”的一声甩上,他直直地转向我,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蜂蝶声犹自在门外“嗡嗡”作响,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我谨慎地后退,身子抵上了铜镜,虽竭力维持着冷冽的气势,而内心却已经波涛暗涌:他是谁?他要做什么?
对面的男人又浮现出那种油腻腻的笑,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张口道:“美人,舞跳得很好噢,锅锅喜欢你,你就从了锅锅吧。”
像逗弄小动物的野兽一般,一步一步欺上前来。
我冷声问:“你是谁,竟敢说这样的话,你不想活了?”
他不在意地笑:“吾是楚国公子丙,这萧国的女子,不论是那个大夫家的妻女,吾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看看桐子不就知道了?”
公子丙,原来他就是公子丙!
我觉得自己的整个指尖都在颤抖,像迎面被泼了猪油一般,又惊又腻。
“可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冷笑,慢慢地和他兜圈子,“你当真一点也不顾忌?”
“吾会晓得的,”他暧昧地笑,“吾会把美人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摸得清清楚楚噢。”
我几乎要破口大骂,只觉得生平之辱莫过于此,内心紧绷得像离弦的箭,反反复复只呼啸着一句话:绞了他!我要绞了他!
门外,响起了桐子的捶门哭泣声:“开门!快开门!你不能动她,她是君夫人,她是君夫人呐!”
对面男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顿时浮现出一种奇异的兴奋之色,我盯着他,迅速地移向门边,可是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已被他攫住了手臂,用力地往怀里带。
我一边挣扎,一边高喊:“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你想死是不是?”
他捉住我的双手,把我摁到镜子上,炙热地呼吸喷在耳边,慢笑:“美人,不可以这么狠心喔,锅锅要好好疼爱你呢。”
再不多言,湿漉漉的吻不管不顾地压了下来。
愤怒与惊惶如潮水汹涌袭来,铜镜冰凉的感触激起全身阵阵战栗,我死命挣扎着,内心一片山呼海啸,天崩地陷。
门什么时候被踢开,背后的钳制什么时候被放松,我全然没有感觉,等我能够反应过来时,我只看到镜子中,一柄寒剑横在了公子丙的颈前。
“放开她!”淡淡声音,仿佛沾染了来自地狱的幽魅气息。
执剑的男人,一身素白,像披了漫天的霜雪,黑沉沉地眼中没有一丝暖意。
我呆呆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恍如梦寐,声子和青篱红着眼睛前来扶我,而我只是看着他,像凝望了千年时光。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像风中哭泣的落花:“君上……”
☆、占梦
“滚!”他的声音依旧很淡,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出口的话却如飓风过境,公子丙带着他的从人落荒而逃。
他执着剑冷冷地站在那里,周身凛冽的气势逼得人心中阵阵发紧。
周围呼啦啦地跪了一片,即便是声子,也噤得不敢多说一句话。
没有一句言辞,没有任何征兆,他突地拉过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门外。
他的身体是紧绷的,唇角抿成一条线,淡漠的目光直直向前,一直到我们上车,一直到车马进入宫中,他都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再看我一眼。
日日相思,夜夜渴盼,而再见时却是这样的情境,我紧紧地抿着唇,压抑心中波涌的情绪,眼中一片涩然。
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连侍女也不敢停留,进了寝宫,便悄然退去。
我想让自己微笑,却没有成功,出口的话艰涩而自嘲:“如果……君上不能忍受,我想我可以……”
话未说完,他突地一把拽过我,眉宇间隐含着莫名的怒意,一只手紧紧地扣住我的后脑,低头吻了下来。
从未有过的力度,从未有过深沉,唇与齿的缠绵,再也不留丝毫缝隙,像要烙进灵魂深处。
我的心怦怦急跳,身体深处激起阵阵难以言喻的震颤,眼睛像蒙上了一层泪翳,恍惚觉得自己的心正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飘落。
衣服一件件剥落,他抱起我,把我我压上窗台,午后的阳光透过重重的窗帘投下朦胧的光晕,他的面容半隐在迷离的光影中,氤氲成无可抗拒的魅惑。
就那样共赴癫乱,他的齿反反复复在我颈旁啃噬,像一场无与伦比的折磨,我神智迷离,情不自禁地向后仰起,竭力地迎合着他,如一只频临死亡的天鹅。
半醒半梦中,犹听到他的声音,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不停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声声缠绵蚀骨。
我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榻上,后背紧密地贴合在他的怀中。
他的吻如轻柔的雨丝,细细落在我的颈后。
“对不起……”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丝丝沙哑,“不会再有下次了,哪怕是拼着亡国,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有些怔忪,却无法全然明白,我闭上眼,泪水悄然滑落,只感到他的手指轻轻地流连在我的后背,意识渐渐堕入最深的黑暗。
仿佛回到儿时常去的那条河边,秋日的芦苇长得正好,远远近近的芦笛声中,到处是农人忙碌采收的身影。
一个小男孩站在我的面前,全然不同于表哥的言行装束让我有些稀奇,我歪头打量着他,好奇问道:“你是谁?”
他瞟了我一眼,极其漂亮的眼睛,像小大人似的,忽然对我说:“听说你会跳舞,那跳一个给我看看。”
“为什么呢?”还是小女孩的我天真地问道。
“因为只有让我高兴了我才会告诉你。”
我“唔”了一声,很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爽快地答应下来,跳舞而已,对我来说不是难题。
可是当我真的跳完,却不见了男孩的影子。我有点气愤,顺着河岸便去找他。恍惚来到一片桑林,耳边响起采桑女悠扬的歌声,白衣翩翩的萧泽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清俊的面容上漾起温暖的笑意,执起我的手,和煦地说道:“婧不要生气了,泽带你去宋国,那里十里荷花的胜景可是各国使者都留恋的场所呢。”
我欢喜起来,抛下童年的自己,喜滋滋地携着他的手走进面前的桑林。
穿过丛林,竟似到了另一片天地,连绵的荷花从眼前铺展开去,婷美秀逸,无边无垠,恍若人间仙境一般,我神魂俱醉,沉迷其间,流连忘返,待终于回过神来时,才蓦然发现,身旁早已不见了萧泽的踪影。
我慌忙去寻,兜兜转转,来到一座宅邸前。恍然觉得这宅子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哪里,遂推门进去。
瞬间,一股幽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抬眼望去,满院的青桐森然入目。
悠游片刻,依然不见萧泽的身影,我开始心焦,无头苍蝇一般地在青桐间转来转去。
而后,一道宽宽的台阶映入眼帘,我心中一喜,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周围的景物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变化,台阶的两旁侍人侍女肃然恭立,身后尾随的人群正装肃穆,一直走到台阶的尽头,我才蓦然想起,这里是太庙,供奉着历代萧氏祖先的太庙。
我在太庙中游荡,一室一室地走过,心中无意识念着各个牌位上的名字,萧大心,萧祖宋,萧祖殷,萧……萧泽……
我微笑着停留在刻有萧泽的牌位前,脑中浮现起他身在太庙的样子,头戴冕冠,身穿冕服,完全不同平时的随意潇洒,正装的他是那般端严凝重。
梦中的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所处的场景有多么诡异,含笑注视片刻后,视线扫到了旁边。心中猝然一惊,我脱口问道:“我的牌位呢,君上旁边应该有我的牌位!”
旁边的侍女支支唔唔答不上来。
我焦急地追问:“君上呢,君上在哪里?”
侍女奇怪道:“君上不是去宋国了么,夫人难道不知?”
我心头一突,好像有一根弦轰然断裂,莫名的不安焦躁如潮水袭来,想说什么,声音却像被突然抽去,身心一片痴茫。
我掉头便往来时的路上走,越走越急,像陷入了另一个梦境,恐惧如风中乱影,飘曳不止。
依然是那条河流,依然是那片桑林,眼前蔓延的却不是亭亭玉立的荷花,而是大片大片的水仙……
茫然,惊悸,挣扎。
蓦然醒来,心跳如擂,冷汗涔涔。
床头的云纹铜镜中,模模糊糊映出我此时的面目,头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