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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爱情(全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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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步上了。言艾坐在火车上,她觉得再次到厦门去,一定要告诉姐姐,这完全是承天的意思,她要转告姐姐承天在她耳边说过的对姐姐的好感,姐姐会多么激动。 
9揉皱的纸 
言艾去厦门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承天才发觉对言艾姐姐的期待已膨胀到一个极限。他无法再在白炽灯下顺着诗歌的语言去浮想。诗歌这种节奏仿佛他少年时代手淫时身体的抖动,他在厕所、床角或在某个空旷的地方,任细微的轻风吹动他颤栗的下身,而他的节奏却再不能按现实的方式去解释他当前的欲望了。但既然言艾顺着他的意思按他内心那仿惶的可耻的目的向姐姐靠近,并隐暗地传达承天自身的气息,那么言艾也就决定了她在与承天的关系中始终处于承天的控制之中。 
言艾从厦门回来之前,承天暂时告别他的诗歌,他把情绪发泄到爆烈的太阳下,他去打球,看电影,游泳,他跟那些相信纯粹爱情的人并不一样,他的孤独在于他选择了他自己的一个人的爱情,即使言艾以及言艾的姐姐或更多的人能占据他的心灵,但他仍是他个人的爱情的暴徒。炽热的烈日能从肉体中榨出那些黑暗的汁液,它们带有精子般的活力,他的所有激情都弥散在这种蒸烤一般的体表的暧昧的感官上。对于更多的女人他还缺少行动,至少是缺乏行动的必要性。当他在游泳池与另一个女人的肌肤轻轻擦过时,他能感到的是一种温暖,而不是激烈的扑上去的冲动,这也再一次说明了当一个人只要在感受一个以上的女人时,那么他的身体也就永远地失败了,他的身体就在失败的意义上,向更多的肉体打开他的可能性。承天和他的朋友们相处得很好,他们时常夸奖承天的身上有他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激情。尽管承天自己也明白这激情是迷茫的,但人们都在谣传他被言艾的爱情完全征服了,他的迷茫是言艾一个人身体的袭击所造成的。承天在这段时间上已经遗忘了远在四川的那个十二岁的孝梅,而孝梅却越来越严重地沉陷进对承天的思念中。当承天在十年之后以一种极其模糊的语调来说明他那梦中的梦,也就是孝梅所亲自经历的小树林的梦时,孝梅却在这1993年的雨季过后,与那小树林里成堆的杂木染上了某种可怕的亲情。当父亲远在南方更远的以南地方,当母亲沉溺于水库边的小楼的幽会,孝梅的身体也在她那毫无保护的意识中可怕地分裂着,而承天在十年之后以一种宽容的口吻试图捏合好孝梅分裂中的肉体,似乎孝梅必须维护她自身的成长,以便在十年之后能以明确的肉体的欢乐吹响他对杂木林那种又迟缓又轻灵的叙述。 
孝梅在17号上午走进小树林是早晨九点钟,那是雨后树枝还在滴水的早晨,一些鸣叫的鸟和穿行于枝丫中部的飞虫覆盖了天空与地面之间所联系的那层屏幛。孝梅知道母亲在八点钟起床之后,就以她妇科医生那残酷的直截了当的速度向着水库出发了。孝梅改变了以前盯梢的习惯,她骑着单车来到了小树林,单车靠在树林进口旁边的那间青砖屋的墙上,然后他走了进去,阳光照见了那偶尔下落的水滴,甚至有一些水滴正好滴到她的脖子上,他伸手摸了摸脖子,又透过青枝的迷障寻找天空,而天空却是一片又一片碎掉的没边的玻璃,太阳隐藏在一棵完整而庞大的杂木的上方,阳光射不到她的脸。 
当言艾在承天使她怀孕并决定堕胎时放声痛哭,我们的孝梅却选择了在不利的形势中的一抹浅淡的笑意,是谁在跟生活开玩笑,幼小的孝梅不去注意。过早地与母亲的的对峙能够激发一位少女的灵感和勇气,在杂木林中身临其境地感受她曾在梦中倚住的小树时,她忽然仇恨起所有哭泣的脸相,这其中必然包括有言艾因为承天而哭泣的脸。所有在地上过早衰败而落地的枯枝都在仇视着树上的青枝,青枝也在仇视地上的败枝,一个少女在它们之间的空处保持着冷静和孤僻。即使她不到水库去,水库边母亲的响动仍然骚扰她轻快的身体和呼吸。她想尽量地遗忘母亲,这种遗忘会促使她更坚定地选择承天,把他放在内心中,放在一个自己也够不着的地方。她凭本能猜测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能再见到承天,一个孩子有超常的预见力,而且她的乐观一定是有根据的。 
九点半钟时,孝梅走到杂木林的另一头,再往前就是一道淌水的河沟,河沟里有鱼虾,她以前和小朋友们去玩过,她本想往回退,但忽然下身有些发热,她以为是要小便,便犹豫地看了一下四周,而四周都是从树叉间射下来的缕缕阳光,每一柱阳光里都有长而圆的光芒,这让她鲜明地感受到阳光,如果阳光可以扎起来,捆起来,也就可以被她的手挥舞起来。那些飞行的虫子在光柱间清冷的空处跳荡,阳光依然完好如初。他蹲了下来,并体会到某种从未有过的身体的幸福。这种只有孝梅才能体会到的下蹲的幸福在承天十年之后那部长篇小说中试图以承天的方式作出表述,但承天却无法按孝梅的方式来抓住它,只有在孝梅的体内它才是确定的,否则它只能是爱情以外的荒唐的与承天十分遥远的一种女子的秘密。孝梅没有看到树林外的人,即使是这个世界现在没人了,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她知道身体在变化,她像习惯中那样,解完了小便,但她没能按习惯那样站起来,因为她感到有一种轻柔的东西沾在她稚嫩的下腹深处,她用手去摸,是血。 
1993年的孝梅经历了她的初潮,她很明白她要跟所有女人一样,将把乳房庞大地安放在胸口,裹着它,然后她要像风那样刮到一个新世界中,孝梅掏出一片在口袋中揉得很皱的纸,她往下体擦了擦,然后把它扔到那棵有着灰白树干的杂木的根部,在根部有一截柔弱的枝条,枝条上负担着稀少的几片新叶,那块染着血渍的白纸在皱开之后又轻微地展开,在血和没血的地方像被什么粗糙的力量撕破,正奇异地挂在低矮的小枝上。她系好裤子站起来,突然无限的恐怖起来,这时孝梅的母亲已经在水库边完事,她以十分从容的心态往家里挂电话,发现女儿仍然不在家,于是她那个男人再次在她的耳朵边表示了对她家庭的看法,当然也不排除他对与他十分遥远的言艾的看法,以及孝梅母亲所提过的承天。孝梅神经中对承天的思念此刻如白纸中没有沾上血渍的部分一样,无限的苍白。红色没能成为承天十年后那部长篇小说的主色调,但它却决定了孝梅的幸福,孝梅只有身体的成熟,才能摆脱她奇异的少年时代压抑着的阴影。那片挂在树根处的白纸和她曾经的梦幻有着巨大的不同,它在这空无一人的杂木林里黑暗地助长着孝梅对于幸福的体验上的强度,它要把孝梅推到一种越来越狭隘的思念中去,直至推到十年后那部由承天来写的长篇中。白纸是一个信号,血渍在记忆中终将点燃它。孝梅掏出火柴,烧着了这张纸,因为她不想再拎起它,装着它,她也无人可以诉说,她懂得烧掉它,是她成熟的第一步,她是个女人了,她告诫自己现在烧掉的血液将变成灰。承天十年后在小说中说,那残败的灰烬将胜过任何性的快感,因为它就是性的前身,这些灰烬构成了亲爱的虚掩的肉体的神秘之门。 
10人民公园一个女孩子有月经之后,月经的周期将使她对时间的概念有一种新的划分,这种时间意识的改变尤其在她初潮之后的那段时光十分明显。孝梅在第三次来月经的时候,秋天已经到了,成都宝光寺一带那些苍老的古树开始在风中悲鸣。孝梅的母亲始终没有寻找到一丝孝梅月经的痕迹,她只是在猜疑女儿小乳头的变化一定跟她身体的状况有关。而孝梅现在已习惯把她的每一片卫生巾都埋到她初潮第一次发现自己月经时所到过的小树林边的土沟埂上。 
孝梅的父亲正是在她第三次月经刚刚结束,孝梅从小树林埋完她那沾满乌血的卫生巾之后,在街头看到他的女儿。父亲像是被地面的空气漂浮似地托住,父亲矮小的身影本来就像只船,现在却如一大片落叶,在地上向前伸着,她静静地站在香烟店门前,父亲看到了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抱她,而是把她拉到身边,用手掌按她的头。父亲的归来使她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即使这样,她还是不能向父亲倾诉。但命运的暗示永远只是暗示,孝梅不可能对他周围人的命运有任何预知,父亲的归来加速了她童年时代那些记忆的瓦解,她将完全是个少女。他们没有回家,父亲把她带到另一条街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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