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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承天,但说得不具体,只说那个孩子很好,但怎么个好法,她也说不出一个究竟。她跟舅妈商量星期天她们就到昆明去,现在昆明天气好,就去看看承天和言艾。舅妈不敢让孝梅伤心,所以一口答应,就在周末去,反正现在正在放寒假。舅妈问孝梅,要不要让毅也陪着一起去。孝梅说,不要,就我俩去。舅妈这才发现孝梅的心理多少有点问题,她以为是她父亲生病造成的。所以就安慰她,让她放宽心。父亲还有她的新妻子在,虽然是你的继母,但你父亲毕竟是她丈夫,这种感情总不至于是假的。孝梅对父亲的病一点也不清楚,说是胸部的问题,又没说是哪个器官,当然问题并不轻。她都不敢再往可怕的地方想了。她无法阻止承天和言艾结婚,而且她也不想阻止。她甚至没想过男人和女人一定要结婚,承天要结婚,那么他自己的事。
和舅妈分手之后,因为要准备去云南的缘故,她特地对她的继母亲近了一些,说她要到云南去,问继母要不要带什么东西回来。继母明白孝梅的心思,实际上孝梅想让继母陪父亲更亲密一些,孝梅预感到父亲很危险,她的处境糟透了,但孝梅在心里有承天的力量支撑着。无论现在她接触什么东西,或者她有什么想法,她都要拿那个承天来做比较,这使她少女时代的生活在黑暗的处境中亮起了许多光辉。言艾对孝梅在她父亲生病住院时还能来昆明找她感到十分欣慰,而承天也不得不注意这件事情,分别了一年之后,孝梅完全长大了,个子也高了,十五岁的孝梅完全可以和言艾一样扭动她的腰肢,她动荡着,跳着。承天试图弄清楚这个孝梅,这是第一个步骤。
现在只要往回一想,就把过去孝梅自己也不表明的那些暗示全都再现了。承天不再紧张,他在女人的态度上已经定型了,他不能伤害她,也不能让她失望,他必须跟包括孝梅在内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共处。言艾和承天不愿住到翠湖去。孝梅去尚义街,这是言艾十分钟爱的一条花街,永远是南来北往的人,永远是簇拥着的鲜花。春节将至,舅妈和言艾以及言艾的父亲到展览馆的年货街去买年货,孝梅在尚义街的屋子里看电视,她翻看承天的草稿,里边画了许多提纲,还有他的工作日记,她喜欢他那纷乱的涂迹,还有他记日记时那些杂乱的笔调。孝梅极为聪明。她从这文字里找到一种连承天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感觉,孝梅对承天的思念已经达到尽头了。她长大了,而承天也要结婚了,现在只能是面对他了。她拨了承天的传呼,承天说他在出版社的办公室谈事,孝梅说她要到出版社来找他。然后让他带她去花鸟市场买古玩。承天怔了一下,但他十分喜爱孝梅这样跟她讲话,他想古玩远比出版社有意思。
孝梅打车到了出版社,这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在外边见面。他们去花鸟市场,那天他们看了许多缅玉,笔砚,民族布料,还有字画装裱,然后,他们在偷卖野生动物的街角遇到一个很神秘的人,那人说他有古玩,可以去看。那人把他们带到小巷深处的旅馆里,让他们见识许多又脏又破的烂东西,有明清的
瓷器,还有牛骨雕成的烟斗。承天为孝梅买了一只透光可以显影的小杯子,孝梅很喜欢,她和承天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承天就是在他们相互捏住手指的那一刻粉粹了他所一直保持的那种在女人问题上的清醒,他能体会到她的心境,但他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那天孝梅很开心,她不要什么希望,她只要这种现实,当承天准备结婚时,她能拉他的手,跟他一起买回了瓷杯。承天不跟孝梅说她父亲的病,也不提她的继母,她几乎不敢说她的生活,实际上他为她担心,他跟孝梅在一起时的心情轻松极了,那时他已完全相信在他七年之后的那部
长篇小说中关于孝梅的生活,孝梅自己已完全失去了,而承天却看清了这一切,她的爱,她的成长还有她脆弱的处境。
20言艾姐姐美国打来电话
承天和言艾的婚礼办得很简洁,他们没到大酒店去摆酒席,而是在白塔路延长线的久期西餐厅订了三张长桌子,喊上了几十个朋友,大家吃了一顿饭,照样是喝啤酒,然后到新房去聊天,人们都知道承天的脾气,因为他在出版社上班,打交道的文人也就多了,那些早年跟言艾很要好的朋友很替言艾担心,她们认为承天不会成为一个好丈夫,即使在结婚这样的关键问题上,承天也无动于衷,她不能给言艾除了婚姻之外的任何承诺,承天只能尊重事实,跟你结婚,我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尚义街的房子重新蒙上了墙布,说是从芬兰进口的,亚麻的质地,花纹是条型的,言艾的母亲因为对承天有意见,在她女儿结婚的时候反而躲到北京去了,言艾的父亲对婚礼的态度不冷不热,仅仅是女儿一个人的婚礼似的,承天在婚礼上受到了极其难堪的冷遇,但他把这一点归结于他自己的选择,既然你选择了按你自己的方式来成亲,那么别人的眼光也就没有意义了。屋子里堆满了百合花,花太多,空气极不流通,况且人要是整日呼吸那种花香,会使人的精神恍惚起来,新婚当然就这样,他们试图相互鼓励,对人生抱一些乐观的态度,但承天却鬼使神差般地极力敦促自己跟她做爱。言艾很累,对性生活的兴趣并不像承天那么大,而且在这种处境下她更看重的却是承天的内心,她多少还是看出承天的力不从心,他显得很忧愁,很不在状态,而这就是新婚,到底是什么使他们结婚呢?每一个人都确信对方不会抛弃自己,而自己也能保证不抛弃对方,这就是结婚的心理基础。
深夜时,言艾姐姐从美国打电话回来,是承天接的电话,言艾的姐姐一听是承天,声音低了下来,她很冷,没有恭维他,承天也不在乎,把电话拿给言艾,承天在旁边能清楚地听到言艾姐姐跟言艾的谈话。姐姐大概是不支持她结婚的,跟承天相处,谈恋爱是可以的,但不能跟他结婚,他这个人有问题。言艾说,以前的我不想谈了。言艾姐姐并不放过,她说,我,你还不相信,我是亲自领教过的,他那样做也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不是脑子有毛病是什么。
承天掀开被子,下了床、点上烟,他在门口焦躁地动着,想把电话线扯掉,现在听不清言艾姐姐跟言艾在讲什么了,但肯定还是在讲洗澡事件。承天回忆95年夏天,他在言艾姐姐从里边转身的刹那,也就是她看见他站在门外的刹那,发现她的阴毛齐刷刷地滤过水流之后,像是全被什么风吹起,向上飘扬,还有那微分的缝隙,他看见了它。但能怎么样,我没有操,即使我操了又怎么样?在那目光对视之后,她围着白浴巾走出卫生间,从他身旁经过,他抱住她,把她抵在墙上,她没有拒绝,承天现在回忆起来,也确实是没有拒绝,她的身体甚至同样是激动的。但她看起来仍是不理智的,他们抵在墙上,承天仅仅局限在这个步骤上。他没去摸她的下身,也没有解自己的裤子。他喜欢沉浸在这样的现场,实际他知道她是言艾的姐姐,她的每个行动都会反映在以后的家庭中,但他恰当地实现了自己的欲望,跟目标一起,即使没有她当初是由言艾带来的诗集,也算是美丽的。她也同样会动心,会拥抱,会接近,但他没有操,没有实质的性,这就是洗澡者的遭遇。现在好了,承天和言艾结婚了,旧帐又要提了,言艾姐姐不会放过这一点,当时他没有在她空着的下边进行实际的性,否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授受不清,他到底是谁在满足谁?言艾姐姐的用心在哪?承天没有跟她说过诗歌,没有跟她说过了曾经对她的迷醉。她又如何能区分他对她的欲望和真诚,以及仇恨和怀念?或许她在美国也在操着,爱着,也在回忆着,但那到底是谁的意思?承天明白在生活中要想主动地割开跟任何一个人的关系都是不可能的。承天催促言艾挂掉电话,他的身体好像突然灌满了力量,有力量,而且很坚决很持久,就像自己不仅能打仗,而且还保证能打得漂亮,他把言艾平放在床上,把被子踢到床下,解开衣服,他的眼睛里全是大喜的红色,如古代的婚姻战场,如同对待一个黄毛丫头,不管她是具体的谁了,身体的暴力全部流窜到工具上,深深地拥紧,又像艰难的在深入中的绞合的痛,憋足了干劲,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婚姻的性生活不仅是象征的,同时,它也是真实的。她在身下摸着他的背,他浑身是汗,成了个动物。他嘴巴呼着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