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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一切为了招到学生!
身边的人都在参与“致富之路”
然而,民办大学存在的价值,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作为体制外教育力量的存在,而是他们可以像美国的哈佛、日本的早稻田等私立(民办)大学一样成为最优秀的人才培养基地,成为精英教育的中坚力量。报上也在说,国家教委正在逐步规范教育市场秩序,统一组织招生,加大民办大学文凭的含金量。
但是很可惜,现在提哈佛,那是瞎扯。
我的一个朋友说,Z大就是中国社会的毒瘤,什么样的身体长什么样的瘤子,如果他真的走上民办路线,求学、开化、自由、民主……可比一股清风吹在中国教育界……但Z大恰恰蜕变成了一群伪道学打着教育的幌子圈钱的二次资本积累和业务扩张而已。
Z大的死穴,在于它算不算学校。Z大管理层的智商直接决定了一切立项的合法性。
它算学校么?
不知道。
在经过了学校招生办的短期培训后,Z大的师生浩浩荡荡地出了校门,开始了致富之路,一场轰轰烈烈的招生运动终于开始了。
在外派老师招生时,有很多老师要选择几名学生一同去,这几个学生的老家正是自己所去的地方,一来学生熟悉当地的环境,可以协助招到更多的学生,二来有个什么打下手或者比较辛苦的活儿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自己就相对比较轻松了。吴天用就选择了和罗植去辽宁招生,吴天用对他也不薄,每天补助伙食费一百元,他俩的任务是招满五十名学生。每超出一名奖励一千元,招不到或者没有招满则扣除一定比例的工资或者伙食补助等。
罗植还给李雀找了一个关系,跟随学院的另一个老师去了重庆,待遇和罗植一样。
水欣说有些想家,于是她暂别了侯明,也和学校签订了代理招生协议,草草地去招生办领了资料后,便踏上了开往贵州的火车。为了早日回家而不得不和学校签订招生协议的人大有人在,因为离放暑假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能够堂堂正正地回家的最好理由就是招生。
白丽已经欠下了很多的外债,仅向水欣就借了一千块,她签完代理招生协议,早早地回了河南。
寝室惟一没有和学校签订招生协议的是王惠,她很认真地看书、学习,参加学院组织的期末考试(虽然已经没有什么人把校考当回事),然后才回家。
好像落了一个人,是我,梁素颜。和文院长那一番促膝长谈,坚定了我留下来的决心。我仿效水欣,为了提前回家,而且又不用参加校考,和招生办签了代理招生协议,然后直接回家。
那时离高考还有两星期的时间。
我先去看了玲子和磊子——我在高中的朋友。玲子见到我时,快步地奔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头轻轻伏在我的肩上,一言不发。
我小心拍拍她的头,玲子,没事的,好好考吧,过了高考这关,就可以解脱了。我答应在她考试的时候在外面守候。
磊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想作为体育特长生的他是真的无需担心什么,更何况他还有一个有些实权的老爸。
如果不做高考的逃兵
黑压压的人群。为了抢生意而吵闹着的出租车和人力车;抱着各种饮料食品在学校门外心急如焚地等待的家长;聚集在四周的小摊小贩大声地叫卖着;前来维护秩序的110巡警……
如果不做高考的逃兵,那么此时此刻的我,应该正坐在考场上,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的裁决。
我在与考场隔了一条街的冷饮厅静静地坐着,要了一杯奶昔,打量着考场的四周。冷饮厅里还有几位焦急等待的家长。
我旁边坐了一位织毛衣的中年妇女。她桌上的冰糕早已化成了一摊乳白色的液体,看见我在看她,她友好地冲我笑笑,说:“我女儿要考东北的一所大学,听说那里到了冬天很冷,我抓紧点织,应该可以赶得上带走的。”她的声音如此之轻,生怕吵到考场里的女儿似的。
在冷饮厅的东侧有几位家长大口地喝着水,看上去一个比一个紧张,谁也不讲话,弄得气氛也跟着紧张起来。还有一位老太太脚呈倒八字,身子微微向下倾斜,两手的手心向下,口里念念有词,据说是在给她的孙子发气功。
我想,那些在考场里的学生永远不会知道当他们身处考场的时候,自己的父母会如此紧张和不安。
我想起了我的父母,在我坐上火车去往北京的那一刻,他们又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呢?
我无法想像。
连着两天,我都站在考场外,只为了给玲子的承诺。出了考场的玲子脸色很苍白,我没有问她考得如何,只是陪她去车站坐车。踏上公车的时候,她突然说:“素颜,作文,我一个字也没有写,我讨厌这一切。”
我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公车飞驰而去。
九月份,玲子去了石家庄一所专科学校,而磊子仅考了一百多分,却凭借他老爸的关系到了北京一所著名的公安大学,居然还是本科,印证了那句: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
一下子招到三名学生(1)
而招生的事情,来得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磊子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找我,于是我们约好了在市区的冷饮厅见。
“迟到一分钟,你就等着见鬼吧!”我威胁他。
磊子在电话里唯唯诺诺:“知道了,姑奶奶。”他一直都是这样怕我。看起来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至少还像原来那样没出息地怕我。
等到了的时候,我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男生。
磊子给我介绍:“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贺海涛,三中的学生。”
“你好!”
“你好!”
我坐下来,招呼服务员,“五扣草莓味的冰糕。”一边发牢骚,“哎呀,你们不知道,北京所有的东西都贵得惊人,简直就是‘北京物贵,居大不易’,买点什么东西都思前想后的,偏偏我这嘴馋,没有水果就活不了,不过还最想念家里的冰糕,价格便宜量又足,特实惠……”
在我一气吃下四扣冰糕的时候,磊子终于打断了我:“素颜,能先停下一会儿吗,我找你是真的有事。”
我擦擦嘴巴,“好吃,服务员,再来一杯酸梅汤,”又转向磊子,“你说,我吃着呢,不,我听着呢。”
磊子咳嗽了一下,说:“是这样的,海涛的成绩一直不太好,这次高考考得也不理想,想去民办大学读书。而且他经常听我提起你,这次叫你出来,就是想听听你对民办大学的看法。”
“对,我看到你们Z大经常在报纸、电视、网络上打广告,好像各个方面都不错,你毕竟在那里待了快一年了,给我介绍介绍吧,到底怎么样?”
我一愣神,马上想起我在招生办签下的招生协议,天,一千块钱就这样到手了?可随即另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个卑鄙的梁素颜,真是见钱眼开!怎么可以把人往火堆里推呢?你不是对Z大深恶痛绝吗?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贺海涛见我没有吭声,又问:“怎么,不方便讲么?”
“哪里,”我掩饰住自己的表情,“有些突然,呵呵,是的,有些突然。”
磊子在一旁嘟囔:“素颜,这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好好和他说说。”
我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掩饰道:“没有问题,你都想知道什么,问吧。”
贺海涛说:“我想知道文凭考试和自学考试到底有什么区别?还有,自考难考吗?Z大的住宿条件怎么样?听说住的都是公寓?你们那里计算机专业好不好?”
我咽了几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听真的还是听假的?”
“当然是真的。”
“好吧,”我闭上眼睛,永别了,唾手可得的一千块!
我将在Z大的所见所感原原本本地告诉他,直讲到天昏地暗,唾沫星子乱飞,声音沙哑,这其间我又吞下了三扣冰糕,喝了四杯酸梅汤,当然我略去了林傲雪的事情。
我没有料到贺海涛的眼睛越来越亮,“真的么?你讲的一切是真的么?太有意思了!是不是还有很多美女?”
一百个QQ大汗的表情!
他又说:“你们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Z大太好玩了,我说什么都要去。对了,我还有两个死党,说什么也得把他们叫上,嘿嘿,总算没有找错人。”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你跟着瞎掺和个什么劲啊?”
这次他没有笑,很认真地问我:“那你大二还留在Z大么?”
“会啊,我都待了一年了,这样走掉太可惜了。”
“那就是说无论它怎么差,还是有一定的可取之处对么?”
我想想,“也对。”
不论我怎么恨Z大,它终究是我的母校,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而且,还有文院长在,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