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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些事回忆起来能后悔的恨不得捶胸顿足,恨不得狠狠搧自己两个耳光!自从出道以来,似乎就一直在做着让自己后悔万分的事情。
对白杜鹃的态度,拒绝她时的说词,为什么不能更委婉一点呢?为什么要伤害一个真心喜欢你、关心你的女孩子呢?燕无过,不管当时看见的是真燕无过还是假燕无过,为什么要在他面前露出对狗的惧怕,竟一动不能动?这个人恐怕会非常瞧不起他吧。
为什么要答应邪鬼的要求用身体去交换?为什么当时就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为什么要在邪鬼折磨他的时候发出惨叫,甚至泄漏出卑微的乞求?陈默也看见那样的自己了……懦弱的,卑微的,像女人一样哭叫求饶的自己。
为什么要让陈默看见那样的自己?悔恨,像一把小小的锉刀,一点点锉着不经伤害的心。
如果可以让我回到一年前……一只纸鹤从天空飘落,正巧落在他的膝上。
警觉立起,为自己的大意惊心。
缺水立刻抬头,眼观四周耳听八方。
院外有两个人走动,听脚步声像是王家的仆役。
知道这时追出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缺水随后低头把眼光落在了这只青色的纸鹤上。
匀称美丽的纸纹告诉他这张纸价值不菲,能染成青色,还保持纸面清晰平整无毛糙感,这样的纸张大概只有金陵郑家才能做出。
他知道,是因为他父亲的书函用的就是郑家纸。
鹤身有字,墨迹透纸而出。
缺水犹豫一下,拆开纸鹤。
“今夜子时,城北周址园八卦井。知名不具。”
字,刚劲且秀丽,端正却见锋芒。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当晚武林盟密会,是为了要藏起通州保泰镖局一家。
除当夜聚会的武林盟众十人,再无人知道保泰镖局一家已经来到荆州,并藏在王家某处。
而确切知道保泰镖局藏身之处的只有两人,武林大盟主袁正啸、王家主人王宇。
缺水没有把收到纸鹤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和他形影不离的陈默。
夜渐渐深了,偌大的王家声语渐消,趋于寂静。
咚咚咚,窗外传来轻敲声。
“谁?”缺水收气吐声询问。
安静了一会儿,门外有人轻声道:“是我。”
缺水笑了,放松全身道:“窗没关,进来吧。”
窗扇被人从外拉开,有人翻窗进屋——是陈默。
“有事么?”缺水把身后的薄被抖开,很随便的问。
陈默反手关窗,宛如在自己房间一般自自然然走到床边,在床沿侧身坐下。
“没事,就想来看看你。”
陈默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
“我有什么好看的?”缺水笑出声来,半躺半坐,天气热,一床薄被只盖了肚子。
男人望着他也不回答,布满老茧的大手仍旧在轻轻摩挲他的脸庞。
床头的油灯映照在陈默眼中,说不出道不明的眼神让缺水渐渐低下头去,脸不知为什么越来越热。
似乎过了好久,突听陈默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脸怎么红成这样……都赶得上猴子屁股了。”
“陈默!”缺水大窘,心想如果不是你动作暧昧,我又怎么会……
“啥事?”陈默的嗓子似乎变得更加沙哑,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你……”缺水结巴起来。
“我什么?”陈默在他耳边轻笑,笑声中似乎带了那么点玩世不恭。
“你……”想干什么?男人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他身上,头脸就靠在他耳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肩头。
这种古怪的亲密让缺水手脚无措,不晓得这到底是玩笑,还是陈默特有的表达亲密方式。
“缺水。”
“嗯?”缺水抬起脸。
眼前一暗,有什么从缺水唇上快速掠过。
“……讨厌么?”
“什么?”缺水随口反问,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唇上又落下了什么。
这次不再是蜻蜓点水,温热的唇肉碾着抿着含着……缺水头颅被抱住,下巴被捧起,嘴唇被粗鲁的抵开,被迫接受陈默的含弄舔吸。
他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嘴唇,又被啃咬住下唇。
舌头被对方裹进嘴里,刚逃回来,又被对方的舌尖来回扫到上颚敏感的内膜,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窜到脑门。
缺水懵了。
手掌按在陈默肩头想要推开,却被他反手抱在怀里。
这……就是吻?我在和陈默接吻?懵掉的脑袋在某处不停转着这个念头。
“缺水……”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陈默死命吻着他,不给他任何挣扎的机会。
是吓到了还是生理上的害怕?缺水睁大眼睛没有丝毫抗拒,一动不动任由他需索。
“讨厌么?”男人终于放开他的嘴唇,一把抱住他,紧紧地。
男人看他的眼中有着担心,也有着不舍,还有更多无法掩饰的赤裸裸欲望。
轰的一声!缺水炸了。
脸似滴血的红。
天哪!刚才……刚才!
“缺水……”陈默修长的手指擦上他的唇。
那里,因为他的轻狂渗出了血丝。
很想把那一丝艳红舔去,却又担心会不会就此被少年讨厌。
理智与欲望,两番挣扎下,陈默的心渐渐向理智靠拢。
他可不能像那爱胡来的家伙一样任性。
要他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这一时?慢慢来,不要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贪婪坏了整盘大计。
“对不起……”陈默慢慢直起身体,露出苦笑。
“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越来越不能克制自己。缺水,你要生气就打我一顿好了,只要你……别轻视我。”
愧疚、悔恨,明显写在陈默的眼中。
抬起头一接触到对方痛楚万分的眼神,鬼使神差,愣神间,缺水已经坐起上身,两手一张抱住了那具火热的身体。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渐渐的,诧异变成了淡淡的感动……
***
翌日。
陈默的心情很好,虽然昨晚没有再继续下去,但他已经可以确定,少年对他的依恋已经到了不会拒绝他的程度。
如果不是因为那孩子对房事还有很大的阴影存在,如果不是感到那孩子在他怀中的颤抖,也许……看来我的理智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嘛。
无奈的笑笑,陈默抬头就看见王家的仆人常三面无表情的竖在他面前。
心情好得很的陈默也不介意那仆人态度冷漠,一边想着袁正啸大清早的差人叫他单独会面的意图,一边考虑今后的行棋布局,含着微笑绕其而过。
突然,陈默站住了脚步,但只是一顿,他又接着往前走去。
待缺水早课做完走出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院内,常三站在井边。
“早。”
缺水笑着打招呼。
常三抬头盯了他一眼。
缺水扬起的手停了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晚陈默进你屋里干什么了?”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在缺水背后响起。
什么?!缺水猛地回头。
他竟然让人走到身后都不知!
常三似乎看见什么,眼睛眯了起来。
“真不要脸,不过隔了几个月就想男人想到这种程度!他昨晚是不是把你操的魂都没了?不是让你去城北的么,为什么不去?怕我喂不饱你是不是!”
“燕无过!”缺水汗毛倒竖,一字一顿。
霎时,恐惧和痛恨齐齐涌上心头。
“他是不是比我还好?你这几个月是不是天天在和他翻云覆雨?哼,就知道你们……”越看那嘴角伤痕越是不顺眼,放荡如他怎么看不出,那红肿未消的嘴唇明明就是被啃咬过度的样子!“你就这副淫荡样就想往外跑?你不怕丢尽你那混帐老爹的面子?我还怕人说我没管好自己的……”
“住口!”深吸一口气,欲杀对方而后快的强烈复仇心,勉强盖住对此人的三分惧意,往后倒退一步,考虑到自己的责任,正了正神色,缺水道:“留燕谷大谷主,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只身一人藏身进王家,你就不怕别人认出你群而攻之?常三呢?他是你的属下?你这段时间躲到哪里去了?你到荆州有何目的?这王家还藏了多少留燕谷的人?你在我面前现身难道就不怕我……”
“啧,问题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