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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邵家三位没出嫁的姐儿各自准备了礼物不说,连赵安玉都送了几只亲手绣的荷包香囊,简笙直接送来两万两银票及厚厚一大叠帐本,说是大庆丰每年都将在陈娴雅生日时分红,权当是生日贺礼。
徐景达的礼物比较特别,那便是东躲西藏的倚云与宝儿。
因为问云已死,即便袁涣抓到她们,也没有可以威胁的对象,所以倚云与宝儿两个对袁家已经没了用处,袁家再找她们的可能性比较低。
陈娴雅便问了二人的意思,倚云表示愿意再回燕山郡的庄子上去,宝儿则想留在陈府当差。陈娴雅看了看倚云冷漠含恨的神情,便答应了下来,倚云怪僻的性子确实不适合给人做使女,回到庄子上,将来嫁做农妇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
倚云被连夜送回燕山郡另一处庄子,宝儿则留在怡趣院做了个二等丫鬟,专门帮着陈娴雅侍弄后院的菜园子。
由于陈娴雅手边的银子逐渐又多了起来,想起澄明大师要她多行善事的话,便去找了空弦,打算在白马寺山脚下设两处粥棚,让那些每年冬天都会饿死好几人的无家可归者每日都可领到两只杂粮窝头与一碗粥。
邵行止的婚事由崔氏,曲氏,郑氏三人共同打理,介于曹芸的身份与众不同,三人倒是尽心尽力,尤其是还想求曹芸帮忙的曲氏见清风斋的奴仆有些少,一口气买了十名丫鬟婆子简单调教后放在清风斋各处,总算让清风斋看起来没那么冷清。
陈娴雅为送什么贺礼伤脑筋,便让黄四郎去请简笙拿主意,没想到大忙人简笙竟然亲自上门来了。
“我说娴丫头,瞧你每天无所事事的,不如来大庆丰做事,做成一件便分你一成的银子如何?”自从简笙与邵宁妙定亲以后,简笙便端起了兄长的架子,再也不肯叫她陈大小姐。
陈娴雅不答,却叫过口齿伶俐的碧月,附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碧月含笑而去。
“先说我的事,我四舅舅后日便要成亲,可我到现在还没有想好送什么,可否请六表姐夫匀一件好东西给我?”陈娴雅故意称简笙为表姐夫,简笙一脸春意,十分受用。
“你这礼是想讨四舅舅欢心,还是想讨新四舅母欢喜?”
陈娴雅翻了个白眼,“有区别?”
“啧,当然有区别!我为这事也伤了两日脑筋,你四舅舅是个半吊子,看着什么都爱好,实际上一样都不精,因此送他什么都可以,倒是你那新四舅母,常年行走在宫中与富贵人家中,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寻常的东西是入不了她的眼的,我只好将一件家传的金缕衣拿出来当了贺礼,因此你让我匀东西给你算是找错了人!”
“什么意思?”
“娴丫头你就装吧!徐千总常年行走宫中,还怕弄不到好东西?”L
☆、190落水
陈娴雅心中一动,简笙的来意果然不单纯,“徐景达如今与我还没有什么关系,你少将我与他扯到一起!”
“他是你未婚夫婿,你竟敢说与你没关系?”简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陈娴雅,“我知道你自恃心高气傲,普通男子瞧不上眼,可这徐景达绝非普通人物,你年纪小看不明白不要紧,你总得要相信旁人的眼光,比如你大舅舅,还有我!”
“他怎么不普通了?”陈娴雅故意问。
“你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千总,可暗地里却掌握着漕帮一半的力量及以苦力为主的跑马帮,江南至京师一带江湖人物皆以他为尊,他若真想做点什么事,连皇帝都会忌他三分!”
“他如果不想做点什么,他要那么多的手下做什么?养那么人不花钱么?皇帝真的忌惮了他肯定是直接派兵剿灭,还会容他逍遥自在?”陈娴雅不客气地说道。
“不错,养那么多人每年最少花两万两银子,也不知道徐千总是如何挣钱的?”简笙目光闪烁,捏着下巴想什么想得出了神。
陈娴雅敲敲桌子唤回简笙的神智,“说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将徐景达的底挖得如此透彻,目的何在?”
简笙突然笑了,“小狐狸这个名号还真是名符其实,你怎么知道我想请你引荐徐千总?”
“你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找他共同发财啊,我简笙没别的爱好,唯一能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便是用最少的本钱,挣最多的钱!”
“那这样说来,我的贺礼岂不是有着落了?”陈娴雅拍手道。
“什么意思?”简笙警惕道。
“还不明白?如果你不帮我准备一份让我四舅舅满意的贺礼,我保证让你与徐景达永远都合作不成!”陈娴雅得意地笑。
简笙的脸霎间垮下来。“小狐狸,你太不君子!”
“我本来就非君子!”
“罢了,看在你年纪小。我不与你计较。听好!你不但要帮我引荐徐千总,还要促成我与他之间的合作。事成之后,我家里还有一座三尽高的红色珊瑚树可以送你!”简笙做出肉疼的样子。
“一言为定,你派人去拿东西,我派人去请徐景达!你们要谈什么生意我也想听听!”
待丫鬟们领命而去,简笙突然捂着嘴假咳,然后忍笑道:“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不一会儿,一只高高的木箱子被简笙的随从抬了进来。然后那箱子的盖子与四面木板都被依次取下,露出一个用布盖起来的圆圆的东西,陈娴雅好奇地上前打量,简笙亲自将那布轻轻揭开,竟然是一丛形状独特的鲜红珊瑚。
陈娴雅爱不释手,没想到简笙早就帮她准备好了贺礼,方才不过是与她闹着玩的。
“这是我早年花二千两银子从一名南海商人手中购得,如今最少值五千两银子,这贺礼送皇帝都送得!”
“送得,送得。多谢六表姐夫!”陈娴雅眉开眼笑。
小丫鬟进来回,“六表小姐到了!”
简笙一听,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脸色通红,手足无措,陈娴雅好笑地看着简笙,“从前怎么没见简大当家的如此害怕我六表姐?”
正说着,邵宁妙已经匆匆进屋,见到简笙也是一怔,随即脸飞红霞,然后大方行礼,“见过简大当家!”
简笙连忙回礼。这二人自定亲后还是第一次相见,邵宁妙是个聪明女子。得知婚事已经无可更改,自然不可能在见到未婚夫婿时。还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二人落座后,陈娴雅亲自为他们沏茶,然后借口去厨房看看午膳的菜准备得如何,带着丫鬟婆子退了出去。
陈娴雅自然不会真的去厨房,让水仙去叫正在习字的娅姐儿,打算去园子里各处逛逛。
由于周妈妈受了风寒,春叶与秋实要留下照看她,紫莺便跟了来。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上有些滑,娅姐儿却如出笼的鸟儿追着一条叫小黑的狼狗疯跑。
紫莺也只好在后面跟着照应,陈娴雅跑了一会儿,觉得肺都快要炸了,只好先停下来靠着一棵含苞的梅树喘气,阿媚嘴里叨着一根枯草茎,对阿娴雅实行无情的嘲讽,“大小姐,你再这样每天不出屋子,早晚也得如那二舅太太一样丰满,迈个门槛都要丫鬟扶!”
陈娴雅顾不上还嘴,干脆去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歇息,娅姐儿与紫莺则越跑越远。
突然娅姐儿一声惊叫传来,吓得陈娴雅一个激灵,赶紧起身朝娅姐儿方向跑去。
“别管我,先去看看她们!”陈娴雅大喊。
碧月最是机灵,撒腿便朝前面跑去,接着又听到碧月一声惊呼,陈娴雅终于在阿媚的搀扶下转过那道篱笆,入目便是娅姐儿穿着翠绿色衣衫的小身板,一颗心才稍稍安定,再仔细一看,荷塘边只有娅姐儿与后来赶去的碧月,紫莺去了哪里?
带着疑问,陈娴雅等人飞快地奔了过去,却见结了薄冰的荷塘内浮着两个人,一个是紫莺,另一个竟是阿银管事。
紫莺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紧紧地搂住阿银的脖子,而阿银竟然像不太会游水似的,眼看二人在往水面下沉。
陈娴雅大急,“别从这边过来,往对岸去!这边是一个大深坑,那边水浅,淹不着人!”
阿银一听,赶紧挣扎着抓住几根残荷,慢慢朝对岸挪去,眼看阿银已经在水中站立起来,凭阿银的功夫应该能带着紫莺上岸了,“水仙,叫人请郎中,紫衣,立即回去让厨房烧热水,煮姜汤!”
陈娴雅忙拉着娅姐儿朝对岸跑去,等她们几个跑到,阿银已经将紫莺放到了地上,“你们两个没事吧?”
阿银摇头,担忧地看着紫莺,“紫莺姑娘恐会受风寒!”
陈娴雅心中一动,想起阿银平时不太喜欢说话,在园子里并不怎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