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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我胸口会痛的。”虚弱的她根本没力气和他争辩,他压在肩上的力道弄痛她的伤口。
“怕痛的话就别学人家自尽。”说着,真无剑开始解开她胸前的衣扣。
“你做什么?别这样……住手!”她惊慌失措,想要推开他,然而却怎么也推不动。
“别担心,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
真无剑解开她的衣扣,拉开衣服,映入他眼帘的,是她缠绕着白布巾的胸部。
“放开我!听到没有……”花小魁依旧拚命挣扎。
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渗血的伤口时,他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当她拿着玉簪刺入自己胸口时,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般近乎愚傻的冲动和勇气,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你看够了吧?”花小魁不再挣扎,她只是别过头去,一脸的倔强和不甘心。
“都是我不好……”真无剑缓缓伸出手,触碰她胸前染血的布巾。
听说大娘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但由那粗糙的包扎手法来看,着实让人担心大夫是否有所谓的医术。
“喂,你干嘛解开我的布巾?这可是大娘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帮我……”花小魁惊慌失措地抵抗,可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自己胸前一片凉。
她不敢相信,这家伙竟这样无礼地解开她的布巾,她又羞又气地瞪着他。
真无剑瞧见她胸前的伤口,眉头再度蹙起。
大娘所请来的大夫,根本就是个学无专精的烂郎中!
伤口虽不大,却已经发炎溃烂了。
“你再不让我把衣服穿上,我就……我就……”根本没辙的花小魁,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她虽然死命推着他,然而他根本像座山一样,动也不动。
“我带了专治外伤的药膏来。”说着,他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药盒。
“不用你多事!”花小魁别过头,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我向来不爱多事。”真无剑一打开药盒,强烈的草药味道立刻扑鼻而来。
“好臭……”她皱着鼻,一脸受不了地望着那又臭又黑的药膏。
“这是我常用的特制药膏,结合多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味道虽然重了点,却很有效。”他边说边挖了一坨药膏出来。
“有效?我的伤还没好,就已经被这药草臭昏了。”花小魁嫌恶地推开他的手。
“连擦个药也这么不安分。”真无剑不理会她的抗议,轻易地钳制住她的小手,冷静地上药。
“痛死了!你想痛死我是不是?”当药膏触碰到她的伤口时,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向她。
这团又臭又黑的药膏根本是痛死人的毒药!
“愈痛愈有效,这下子你可以安心了。”真无剑边说边拿起白布巾,动作俐落地包扎好她的伤口。
“安心个头。”花小魁早痛出一身冷汗。
他包扎的技巧竟然比之前的大夫还要好!为什么这家伙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没有一件事情难得倒他?真是气死人了。
“还能出口骂人,表示没事了。”真无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嘟嘴骂人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喜爱她生气勃勃骂人的模样,比起她病恹恹的模样好多了。
“哼!”她别过头去。说也神奇,经过方才那一阵剧痛之后,原本觉得沉重的脑袋和身子,竟然感到轻松许多。
“我把这药留在这里,每天早晚上药,不出几日,你的伤口就会完全痊愈。”真无剑缓声说明。
“我才不稀罕你的鬼药,滚!”花小魁气呼呼地将药盒丢到地上。
好歹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说什么她也无法原谅他强行脱她上衣的行为。
“我本来就无打算久留。”真无剑说着便起身。
他一脸平静地捡起药盒,优雅地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准备离开马房。
见他不生气,花小魁对他的冷静感到非常恼火。
“什么嘛?”何时开始,这个家伙变得如此耐打耐激,像个修行的和尚?
“我的衣服。”离开前,真无剑忽然伸出手来。
“你真要我还你衣服?”花小魁傻眼。
“我说了,我是为了衣服而来。”他口是心非地回答。
瞧他似乎是认真的,花小魁立刻把身边的衣服全部丢到他身上,真无剑不发一语地接收。
“好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快滚。”气急败坏的花小魁,决定从此以后不再理会这个大混蛋。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真无剑冷道。
对于两人老是聊着聊着就吵架,真无剑内心其实相当懊恼。
他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化解两人之前的不愉快,没想到旧的不快还没化解,他和她之间又产生新的嫌隙。
“你要我当着你的面脱掉这衣服?”她几乎尖叫出来。
衣服一脱掉,她不就全身赤裸,这个混蛋到底在想什么?
“这衣服是侍卫队专用,代表官阶和地位,我不能随便给人。”他平静道。
那夜前往青楼前,他进宫晋见了宰相,身上穿的就是她身上的那件官服。
如果是自己的衣服,要多少套他都可以给她,独独官服,是绝对不能外流到民间的。
“你想要欺负我、羞辱我就说一声,不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花小魁紧握拳头,恨恨地朝他打了出去,但她才出力,就感到头昏,身子瞬间软了下来,真无剑见状,立刻跨前一步抱住她。
“放开我……混蛋……”花小魁抚着胸口,脸色再度转白。
“真要我放手?”真无剑低望一脸倔强的她。
她和他真的太相像了,既不坦白又不肯率直地表现自己的软弱,总要逞强,总是不肯让自己居于下风,即使对方是自己相当在意的人。
“没错,放手!”花小魁苍白着脸,赌气地道。
真无剑根本不理会她,弯身打横抱起她。
“你又要干什么?”她捂着发痛的胸口,尖声问着。
“如果想昏倒,就尽管动气。”他脸色不豫抱着她,步出那臭气冲天的马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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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马房口的春月和江汉见两人一起出来,脸色大变。
“真官爷,小魁现在正被大娘禁足,不能外出的。”江汉连忙将人挡住。
“是啊,小魁现在身体不适,不适合乱动的。”春月帮着劝阻。
“我正要去见大娘。”真无剑没停下脚步。
“找大娘做什么?告我没乖乖还衣服的状……”
花小魁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大娘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还在想三更半夜马房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真官爷还没走啊!”大娘的语气相当客气,“不知这么晚了,真官爷找我们家的小魁有何贵事?”
“我要替小魁姑娘赎身。”真无剑一语惊人。
“什么?!替小魁赎身?”
“是的,只要大娘答应,我现在立刻带小魁姑娘离开青楼。”
“喂,你脑袋有问题是不是?干嘛无缘无故帮我赎身?”被他抱在怀里的花小魁惊讶地抬头问。
“真官爷,稍早你才来青楼澄清小魁是清白之身,怎么这会儿又忽然要帮小魁赎身,这不是太奇怪了吗?”大娘一脸暧昧地望着两人。
这两人看起来虽非郎才女貌,倒也挺登对的,尤其是花小魁不服输的倔气和真无剑的冷肃气质,两人脾性一冷一热,挺合的。
“我们家少爷最近身体不适,需要一个灵巧又有活力的侍女随侍在侧,我想小魁姑娘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这是个一石二鸟的方法,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天天和小魁相处了。
“真感谢官爷如此看重我们家的小魁,可我们家的小魁和其他的乐妓不一样。小魁不是被买进青楼,而是我在青楼门口捡来的,所以,小魁是没有赎身价的。”大娘一脸的为难。
“这……怎么会?我没有赎身价钱?”第一次听到自己没有赎身价的花小魁,惊愕不已。这么说来,她得要有一辈子待在青楼的觉悟?
“那么就请大娘开个价吧!”真无剑直言道。
“官爷可能还不清楚我的意思,我们家的小魁是非卖品。”
“非卖品?!”果然,大娘早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青楼了,这么说来,她这几年来为脱离青楼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大娘,就算是非卖品,只要店主肯放手,也是有谈价空间的。”真无剑冷笑一声,“大娘不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