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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谁呀!?!?!”听见的人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就说申主任家的那位‘贤妻良母’,小他十六岁!那时候,人家才读到初二年级,他当她的班主任,就千方百计地打人家的主意了。封个班委干部,有事无事传去谈话。学校搞体操比赛,或者统考什么的,众目睽睽之下乱给高分。班里有个男孩有时递个纸条给她,通常不是在大会上警告,就是让写检讨,给处分什么的,每次都要被班主任整得够惨才肯收场。那时候,他们成天在全校大会上宣讲什么中学生不准恋爱,不准穿奇装异服,要刻苦学习,要遵守社会公德,要遵守校规校纪等等等等,唱得比吹得还好听,可是轮到自己,你们瞧瞧?还没结婚——其实人家还在校——就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初中毕业后才几个月,赶紧结婚,否则难以见人了!婚礼那天,还专门布置一间教室请老师们吃喜糖。狗屁,谁也不去,因为谁都明白,他们没有领到结婚证,女方年龄不够!大家说:这世界真他妈的滑稽,下流无耻之人做了下流无耻之事,还要装出一副正大光明的样子让人家去恭贺他!平时唱高调唱得比百灵鸟还好听。”
刘怀中说起当年的事,仍然一副愤世忌俗的样子。停下好久,大家还沉浸在那种不平的氛围里。
“梅兰和玉华跟他们的事不一样,可以说根本不是一回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郭欣悄声说。
“梅兰,我们从此以后再也不开你们的玩笑了,你们自己也要好自为之。总之,我们大家都在为你和那个……那个小姑娘祝福!等你们成功之日,我们大家再来好好地为你们庆贺!”唐晶莹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她是来刷碗的。
第九章(5)
高一(3)班的政治教师宋云芳让班长马荷将各科的作业都收去交给她。
“真是岂有此理,她只教政治,凭什么收其它科的作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晋玉华。
晋玉华是语文科代表,一大摞作文本就堆在她的课桌上,她就是不给!马荷急眼了,开始苦苦哀求,不成,后来火了,干脆柳眉倒竖,大声嚷嚷起来:
“你到底交不交?这可是宋书记让交的,又不是我要!”
“不交又咋样?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不交你自己去她那里说去,我不管了!”
“好像谁求了你管一样!”
“……”
“……”
她们为此大吵了一场!傍晚放学时,玉华来到梅兰房里,梅兰说她道:
“你说过你从不讨厌任何人的,而且,据我了解,你在班上的群众关系的确也不错,为什么这一次要和马荷吵那么凶?”
“我哪是讨厌她,瞧她那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拿起鸡毛当令箭,我看不惯!好像谁爱同她吵似的。”
“她是班长啊,你不可以让她来和我说吗?一个斯斯文文的姑娘家那么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吵架骂街,多不好看。”
“我没有骂她,只是劝她不要那样。你工作负责,也要看别人的要求是否合理呀。老师,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吵了后,她将以前我和她合影的照片全都撕掉了,丢我那半张在我桌子下。真是的,吵就吵呗,拿什么照片出气?同学们都说她这就不对了,作文本本来就是只交给语文老师的,她是不该那么听‘九斤老太’的话。是因为大家围了她瞎起哄,她才哭了!”
“你也是,得理不让人的,何苦呢?”
“没有啊,她哭了,我再没吱声了。”
“我让你和她和好如初,有困难吗?”
“没事儿的,老师,过一两天就好了,即使她不再睬我,我也会主动喊她。眼下她还在气头上,等气消了再说吧。”
正说着,梅杜杜来找梅兰了,玉华见梅杜杜来了,连忙告退:
“老师,您有事,我先走了。”
“嗯!”
梅杜杜那高雅矜持的气质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此时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道:
“梅老师,我来和你讲一件事儿!水——”
梅兰亲自替她倒了一杯冷开水,她咕咕咚咚地喝了下去,又要。倒了又喝了,才道:
“梅老师,我不当学生会主席了,我再也不想当了!”
“为什么?有人欺侮你了?”
“……老师,这事说来话长了,我……还是以后再告诉你吧。反正我不想再当了,真的!”
“事态严重啊!瞧你刚才那样子。”
“刚才啥样子呀……我脸色很难看是吧?我们说点别的吧……”
梅杜杜往梅兰这儿一坐,喝了几口水,神态竟然立即恢复了平静,安然起来,忧伤的表情一扫而光,仪态矜持端庄:
“梅老师,我告诉你一件极为好笑的事情,简直好笑死了!”
“一会儿阴天多云,一会儿晴天丽日,你在玩什么把戏啊?”
“今天,团委会你怎么没去呀?”梅杜杜反问道。
“我有事,向宋书记请了假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九斤老太’叫我们把各支部每个团员在本月中做的好事如实汇报一下,把节约的零花钱什么的统统上缴给她;除此以外,她还让我们统计一个数字,就是本支部哪个团员穿得最朴素,哪个穿得最花梢,她说她要这个数字造册上报的。”
“你们作了吗?”
“有几个班的支部正争着汇报,缴钱物,我开始根本不想理睬她。可是后来……”
“你后来没有汇报?”
“我当时汇报说:我们那个支部有三个女团员,在要求她们每人做三件好事的号召下,她们访遍县城所有的孤寡老人,发现全被别人给包了,最后只好到国营民族饭店去了。”
“到饭店做好事呀?”
“当时,一听我提到民族饭店,‘九斤老太’就火了……”
“为什么?”
“你听我说呀。你知道,全城的所有餐馆饮食店,只那儿的生意好,十分兴隆,就因为民族饭菜地道实惠,那凉面切面拉条子,烤肉烤馕烤包子,哪一样不是本地最好的美食?可就是卫生状况差,平常桌上满桌的脏碗脏筷脏碟子,剩面剩菜剩馍馍,桌子下面污泥满地,臭不可闻。那些同学到了那里后,说干就干,一会儿功夫,就把整个饭店收拾得干净整洁,焕然一新!可是,这一次同学们做好事,却为人家平平白白地添了乱子,好事成了大大的坏事了!”
“怎么会呢?”
“因为第二天他们那个饭店的经理回来,发现饭店面貌一新,不问青红皂白,将一群服务员好好地收拾了一顿!如今那些服务员,一看见我们学生出外做好事就烦,大叫‘波西波西’(维族话:让开的意思),说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会去人家牧民那儿掏羊粪钉马掌,谁要你们到饭店来多管闲事帮倒忙?你们汉族娃娃谁都不‘雅克西’(维族话:好的意思)!”
“这就奇了怪了,人家帮你搞卫生,你们不但不领情,反倒要骂人家,这是哪儿跟哪儿啦?”
“也不是骂,‘波西’是叫你让开,不要挡了他们的道!因为那经理的良苦用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什么事呢?”
“他将饭店弄得那么脏原来是有目的的明白吗?”
“越说越让人糊涂了,将一个店子弄得脏兮兮的,有什么目的?”
“他是想造成饭店人手不够的假象,借此好向上边多要几个指标,增加人员编制,安排几个待业的亲朋好友或者有各种关系人员的子女进来工作懂吗?可是如今这样的好事一做,他的计划可能就要落空,因为上边派人来检查时正好碰到饭店干净整洁,说他们饭店工作抓得好,人员摆布合理,要给评先进单位呢!原先即将批下来的指标都不给了!”
“这倒是,也难怪那经理要发火了。”
“最可怜的是那三个去做好事的同学,她们的父母亲都在商业部门工作,那上司的子女也在这次预招又被取消的名单之中,原来打算待指标批下来,在饭店挂个名按月领工资,干不干活都是另外一回事的。这下可好了,那三个同学父母亲的上司从此对他们另眼相看,天天给小鞋穿。”
“你们做好事帮了倒忙,谁稀罕你!不过,这事与她宋云芳何干,她犯得着生气吗?”
“因为她的那个最小的小姑子,去年在三中毕业的,没有考上高中,本来也想在这次乘机安排到饭店去吃社会主义大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