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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玫,你这就不好了,大家都是朋友,怎么能不管你呢?你一个人这么深更半夜地在外边溜,我们都不放心的。那么黑灯瞎火的地方,出了事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梅兰说。
小玫这才抬头吊了梅兰一眼,那眼中闪现着一种异样的光泽,只一瞬间,又熄灭了。梅兰见了,又接了道:
“小玫,你清醒了,你再抬头看看,我是谁呀?”
“你是阿兰!阿……好个靓哥哥,你好帅啊!全校的女生,无论老师同学,除了看雷平那风流才子,就都在远远地看你……阿兰哥哥……你会爱我吗?我……哇——”
说着说着,突然就吐了出来,如同高压龙头般,直直地往前喷射过去,罩了正立在她面前的梅兰一头一脸!
“你看你!太不像话了——”
沙岩有些光火,还要骂。梅兰一边用手抹抹,一边笑笑道:
“算了算了!沙岩,她醉成这样,还能计较?快,她吐了就会好了,你赶紧扶她进去,我去洗洗。”
梅兰换洗干净了转回时,小玫已经在沙岩的服侍下,安安静静地睡下了。沙岩坐在她的旁边守候着,见梅兰来了,不好意思地轻声说:
“阿兰,实在不好意思,今晚让你受累。”
梅兰用一根食指在嘴边嘘了嘘,哑声道:“她怎么样?”
“现在估计没事了。要不,今晚我们就一块儿在这儿陪着她,你能行吗?”
“你自己一个人……行!我能行的!”
第二章(4)
李小玫是个有追求有理想的女孩,这是东江二中大多数老师的一致评价。她追求爱情,追求幸福,追求理想;她不满足现状,一心想凭自己的奋斗走出这片大山。在婚姻和爱情问题上,不能说她就是轻佻的。自从认识了沙岩,她认定这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将这么优秀的一位风流倜傥、豪迈得近乎癫狂的男士送到了她的身边,她认定此生也许真就要找到她情感的最终归宿了!
在那之前,她日思夜念地对一个人单相思着,那便是本校美术教师雷平!可雷平却对她视如无物,毫不将她放在眼里。她的自尊心可能受到过一些的伤害。后来,她才开始将目光投向四周。
那一回,一个在县邮电局工作的小伙子,在一位小玫远房亲戚的引领下,提着花花绿绿的大包小包礼物,来拜访他梦中的女神——这位远近闻名的东江二中一枝花。那小伙子极能侃,谈吐还不算是太俗,人才上乘,最具优越感的是,他的父亲在邮电局有个令人也算敬畏的职位——副局长。小玫一反过去将所有人拒之千里之外的作法,很热情地为他沏茶敬烟拿糖削水果,并含蓄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小伙乐得一蹦老高,激动得有些颤抖地忙着将自己带来的礼物堆在了姑娘的办公桌上。
“你不知道吧,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因怕你看不上我,而且又太忙了,没有早些来的。”小伙子很殷勤地说。
“……我有什么好呢?”
“我爸经常让我去喀城出差,在那儿,我们家有好多亲戚的,他们见过你的照片,都说你真漂亮。”
“你能调去喀城吗?”
“当然!我想没问题,只要我愿意,我爸都会帮我的!”
“你爸很有能耐啊?”
“当然,他现在虽说还是副职,但是局里许多事情,连局长都要问他的。他资格最老。别说调个什么喀城,只要我开口,想到乌鲁木齐,到北京,到上海,到广州都不成问题!”
“……”
她抬头盯了他看,是直逼的,在审视!
“你不相信?我……我可是从不说假话的,不信,你问去,我们局里人……局……局里人谁不知道!”小伙子被她看得不自在了,有些结巴地说。
“你喝茶啊!”
“喝的!喝的!咕咚——咕咚——”像牛饮!嘴角同时往外溢,淋淋沥沥地从衣裳上直往下滴落。
“你抽烟啊!”
“抽的!抽的!哗——叭——”一个姿态极优美的擦火柴的动作,用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圈起来,将嘴里含着的烟伸入去点,一个又一个极圆极圆的烟圈就排着队往上窜!
“大城市的姑娘我见得多了,可我这人就是这样,没一个中我的意的!”伙子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道,“她们要多俗有多俗,我哪能看得上她们?”
“她们都比你俗气得多是吗?”
“是啊,上个月,我爸爸的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说是地区广播电台的播音员,人称喀城一枝花。我领她到喀城人民广场散步,才说了句我们山里有大蟒蛇,有绿长虫,有癞蛤蟆,我说那绿长虫一到夜间会从人家窗户爬进来陪人睡觉,她竟吓得哭着喊姑奶奶,捂了耳朵不敢听!听说回去后天天晚上不敢上床,睡觉要人陪!真是胆小如鼠啊,她哪能像你……”
“我怎么啦?”小玫突然瞪大了双目逼视着他。
可那不知趣的楞头青不管这些,继续道:“我听人说,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公墓里将十几个大男人吓得屁滚尿流!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巾帼豪杰……”
忽抬头见小玫脸色不对,停住不说了。小玫却忍了愠怒,尽量平静地说道:
“怎么不说了,说下去,说下去呀!”
小伙以为没事了,接道:“你猜那事过后,他们怎么着?他们还说你是什么神经病,不像个大姑娘,真是的,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给我滚!”
小玫老师突然爆发了,脸色铁青,柳眉倒竖,一把夺过那小伙手中的茶杯,怒气冲冲地扬手扔到了门外。叭地一声,无辜的茶杯在水泥地板上立时摔得粉碎!又转过身去,提起那一包包花花绿绿的礼品,也远远地扔到门外的一蓬枸杞荆棘丛中去了!
完了仍不解气,又将正愣在那儿发呆的小伙子一把推出门外,“叭”地一声,重重地关了门,直震得远近的窗户玻璃咯咯直响!
正侃得云里雾里的小伙子,没想到兴头上被浇了一盆冰水般。这一顿无名大火烧得他丈二金刚摸不着顶,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真是斯文尽失,威风扫地,魂飞魄丧的他,只得灰溜溜地走去荆棘丛中捡回那些花花绿绿的礼品包儿,灰溜溜走了。
每当说起这些,沙岩和梅兰都忍不住开怀大笑一通。
梅兰说:“那位老兄也真是,上就上呗,说那么多干吗?甜密的废话,要看什么人才说的,在这小小的山城里,人家小玫大小也算是个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有知识分子的忌讳。”
“她呀,心眼比常人多得多,有时候连我都应付不过来,一秒钟会同时有三万八千个不同的主意冒出来!不瞒你说,如今我天天都在躲她,当然,我说的是心理上的。”
“你呀,一条老狐狸,谁斗得过你呀!当然,面对这样的女性,上上策是最好不要遇上,一旦遇上了,又实在躲不开,也只得如老兄这般了。”
“嘘——”见小玫动了动,以为她醒了,却见她只略微翻了翻身,又呼呼地睡了,鼾声均匀。
“对了,你说你先前是翻窗进来的,窗户上都有装有钢筋条子,你这么个块头,怎么从那缝子里塞进来了啊?”
“你看!”沙岩走去掀起窗帘,梅兰抬头看见那儿开了好大一个洞。那本来只有四五寸宽窄的钢筋条之间,有两条已被沙岩掰得弯成了相对的两张半月形弓子一般!
“好大的力道!”梅兰脱口赞道。
“情急之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里冒出那么大的力气的。”
“热啊……”
小玫梦呓般嚷道。一个蹬腿,却将被子全然掀开了,一身嫩如凝脂的肌肤颤颤地直陈在那儿!粉嫩挺拔的双乳高高地耸着,尖顶上两颗红红鲜鲜的小豆,明晃晃地缀在那两片同样红红的铜钱般大小的区域;下身更不堪入目,浓浓淡淡的一丛茸毛顺顺地遮盖着三角地带……她仍然赤裸着身子,刚才沙岩和梅兰用单子将她裹了送她回来后,急急忙忙地只将她用被子盖好,没来得及为她穿衣服。其实两个男人也不便为她穿。
一见她这样,梅兰突然感到全身一阵紧缩,脑袋发胀,急转头将两眼移向别处!
非礼勿视!中国传统几千年的祖训!
沙岩这时,只得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迎上去为她重新拉过来被子,严严地压盖好了,才又没事般坐下。那动作俨然像一个兄长在服侍着自己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