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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的汇报完了,肖天贵只说了几句话,他说:“今年大家都干得不错,明年继续努力,有什么新的想法提出来,大家一起研究。”可没有一个人提出新的想法,大家的一致的意见是:先把手里的事干好,干得更出色。
五个人边喝边聊两不耽误,直喝到半夜深更,肖天贵才在小白和小红的搀扶下回到龙吟阁睡下。
八
第二天,是什么时候起的床,肖天贵自己也不知道,叫了几声小白,没有人回应,再叫小红,也没人答话,这使他心里有些不痛快。“这人都跑哪里去?”拉开卧室的落地大窗帘,立即掉入了朦胧的世界,门窗的玻璃上都结满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原本透明的东西经此就有了模糊不清的质感,颜色也显出灰色来。
他看到张师傅模模糊糊身影,如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向龙吟阁冲了过来。
从卧室下到小客厅,张师傅恰好也进了屋子,两扇弹簧玻璃大门还在兴奋地摇晃着,张师傅歉疚地说道:“庄主你起来了?我刚才去了一趟山庄那边。你就起来了。”
肖天贵没有正面回答张师傅的问话,而是反问道:“小白和小红呢,两个跑那里去了?”
张师傅赶忙回道:“你昨晚不是说,让肖总管今天带她俩进城买过年这段时间穿的工作服吗?他们三人一早就去了,可能也该回来了。”
肖天贵这才恍忽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说:“哦,昨晚喝多了一点,都忘了,你去弄点儿吃的东西吧,面条就行了,加青用弯豆尖。”
张师傅说:“好,我马上就去,水我都温着呢。”
张师傅正要离开,肖天贵补充一句:“肖天明回来后,叫他立即到我这里来一趟。”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红兴忽忽地过来了,进门将一个大包往沙发一摔,接着从大包里拿出一件红色的长呢风衣,然后把身上穿着的红色长羽绒服脱下,穿上长呢风衣左左右右转着,对肖天贵问道:“庄主,你说我穿这个好看吗?我们转了好几个商场才买到的呢。”
肖天贵瞧了瞧,说:“好不好看不打紧,天这么冷,穿这行吗?不冻死你这丫头才怪!”接着说道:“我让张师傅叫肖总管过来,怎么没来?”
小红这才想起了肖总管,说:“哦,我忘了,肖总管正在门外呢,我去叫他。”自己咕噜着:“我二、四、八月穿,好得很!”
肖天贵找肖天明来,为的是向他打听一下对今年过年的打算和安排,每年的这个时候,肖天明都会主动向他汇报这段时间的活动,眼看就到了过年的时间了。今年,肖天贵还没有一点消息。
山庄与外界的各种往来,绝大多数是由肖天明出面。虽然如此,但有三顿饭肖天贵是一定出面的。一是请干儿干女们的这顿饭,二是山庄山内部的团团饭。再就是请周边乡亲们的这顿饭。干儿干女们的这顿算是过了。除了这三顿饭,他一般都不陪来山庄的人吃饭的。有客人来时,都是由肖天明陪着。几年来,这已经形成了惯例。这样的规矩,形成之时也确实不易,为这事,肖天明没少对人说过假话,一时说肖总管病了,一时说肖总管胃出了问题,不能喝酒,一时说没在山庄里,什么假话都对人说过,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不在追究大总管什么时候有病无病之类的屁话了,有肖天明陪着也是一样的。
肖天明说:“今年跟去年也没啥区别,所以,我就没急着来给你汇报了,还是老样子,初三这天请村里的乡亲们,这事我已经让郎村长通知出去了。干儿干女们的事已经办完,我们内部,随时都可以。不在乎哪天,现在何正荣,陈屿良和二毛他们手里都有了车,来去也方便。其它没别的事,陈屿良今天一早就回养殖场去了,他说,过年这段时间行情好,趁此出些货,现在发货是鳝鱼三十五块一公斤,冻青蛙发到40四十块一公斤了。二毛也是今早上跟陈屿良一起走的,只有何正荣在庄上,他酒楼放假到初三,初四开始正常营业。”
肖天贵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它都没啥,我提醒你一下,还和往年一样,你那个假庄主今年还得请来,这么多年了,他还得扮到底才行呀。”
“这事庄主你放心,年年如此,没有问题,前几天我与他联系过了,说约好了的。”
肖天贵慢条丝理地接着问道:“我们清源山庄在这里有五年了吧,”
“五年多了。庄主你问这做啥?”
肖天贵说:“不知不觉就五年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呀!这五年来,你忙里忙外,与各种人物各个部门的人打交道,也算认识了一些人了吧?这些人过年过节也常来山庄走走,我知道,这此人有冲山庄的面子来的,也有冲你肖天明的面子来的,不管那样人,来的都是朋友。可我们也没有主动出去拜望过人家,来了就还顺便一份礼算了事。我在想:今年我们是不是也主动请一次客,把这些人都请来山庄聚一聚,你看?”
肖天明说:“照理说,请来聚一聚也是应该的,我早就想跟庄主说这事了,虽然他们也来过许多次,可一次也没见到过庄主,他们这些人,虽然不是全都怀有什么不良之心,但我想,他们多数还是冲着我们清源山庄的名望,想来跟庄主接个交情的。”
肖天贵立即止住肖天明的话说:“那不行,真庄不能让这些人知道不说,连假庄主也不能跟这些人见面,只乡亲们知道有个庄主,能传话就行了,绝对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让他们你知道后,迟早会带来这样那样的麻烦的。”
“嗯,也是这个理,庄主说得对,那怎么请客呢?”肖天明回答说。
“你也孬用着急,请与不请我现在也没拿定主意,这不正跟你商量吗?反正我的本意是,人家都来过多回了,我们也应该主动一回,还人家一个人情。你说对吧?”肖天贵说。
肖天明说:“也确实应该主动请他们一回,我看,那就决定在初五吧,庄主你看行吗?”
“初五?不行!初五好些人连亲戚都没走完呢,他们这些人,有的还得在家等人送礼上门,这样吧,你安排在初十。至于人员嘛,你自己定,到时我也来陪他们一回吧。”
肖天明想了想:“人员反正也就是那些,乡里书记,乡长,再有就是派出所,电管所,财政所,自来水站,电信邮政,哦。”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陶厂和瓷厂请不请?我们与这些厂从来没有过关系的。”
“当然请,请一个不请一个的,多一个不算多,让人家看着不好,话不能拿人家说。”肖天贵说。
肖天明接着说:“村里呢,我想,那就再请一次郎村长和几个村干部,乡里都来人了,他们不出面不太好。”
肖天贵问道:“就这几个人呀?这才几个!县里呢,一个都没有?”
“县里也请呀?”肖天明似乎有点惊讶。
“前不久我们去青峰岭扶贫的事,县里不都知道了吗,县里也请几个吧,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你好像也认识一些人的。对吧?”肖天贵提醒说。
肖天明心想,岂止是认识几个人,自这山庄建立以来,这山庄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务几乎都是自己在周旋。大到搭电接水,小到油盐酱醋,那一件不是自己在跑?这年头,就是是在自己家里打个喷嚏,也会有人说三道四,别说一个山庄,没几个朋友在关键的时候伸伸手,行吗?
“认识到是认识几个,那我就都请吧,庄主说得对,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其实,肖天明早就有心想把朋友们都请来山庄聚一聚的打算了。奴役行,
肖天贵最后问了一下今年给乡亲们准备的东西,肖天明回答说:“我本打算从今年开始,给村里读中学的学生每人每月给一点生活费补助费,在乡小学读的就不发生活钱了,让他们在小学食堂免费吃顿午饭。可后来一想,这对没有孩子的家庭来说,就有点公平。这干这事,还象往年那样呢,这被盖已经发过两次,电饭煲,食油等生活用品都发过,化肥是每年一包,不知道发什么好了?”
肖天贵自言自语地说道:“也是啊,发什么呢?反正我的主张是:一是要尽可能做到公平,二还是生活用品好一点,家家都适用,都需要。我看这样吧,今年就给乡亲们每户发三百块的现金如何?三八二四,也就两万来块钱,给比较困难的家庭搞点补贴,花三万块,再拿一万给村里搞了图书室,买点农业方面的科技书,以后一年购一点,几年下来,书就多了,你看如何?”
“嗯,庄主这主意好!据我了解,村里确实有几个年轻人喜欢读书。”
肖天贵呵呵一笑,说:“岂止几个人喜欢读书呀,是因为没有书读,没有地方读,有了图书室,读书的就会慢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