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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贵和郎村长相互钦让着坐到了凳子上,郎村长问了一些肖天贵近来的情况,肖天贵简略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厂里的情况。
肖天贵说:“我还是在原来那个化肥厂,目前厂里的情况不是很理想,效益也比不得从前,以前,厂里以生产磷肥为主,现在与几个厂合并,成立了集团公司。现在主要生产合成铵,比如磷酸二铵等,我们那厂郎村长你知道,开机就得在燃料,眼下天然气和电力价格高得上了天,成天机器没停,可我们这些职工,兜里却没见涨。效益是山上滚石,轰轰隆隆朝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郎村长喝了一口茶,接过话头,说:“不会吧,燃料费是高了一点儿,可水涨船高嘛,我们用的这化肥,价格也是一年高过一年呀。”
肖天贵说:“化肥价格年年见涨,郎村长这也是大实话,但比起我们厂的生产成本来说,我们仍然是在保本生产很呐。”接着说:“还是你们好,现在农村基本上不愁吃不愁喝,温饱问题算是解决了,过的可是神仙日子哟。”
郎村长赶紧阻止说:“你大侄才莫那样说,我们这一年忙到头,除了填个肚子,这包儿里是啥都没有。”说着,用两手指在肖天贵面前搓搓:“现在要有这个才是硬通货啊!”
肖天贵说:“人一生到底追求个啥呢,不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吗,你说是吧?我在城里生活也是二十多年了,我还是想回农村来,城里到处是水泥高楼,处处是汽车喇叭,小区里能见到几棵树,几根草就是天大的享受,高楼中能见到几丝阳光就是天大的幸福。可就算是见到阳光,看见树呀草的,可也免不了曹曹杂杂的各种燥音,说老实话,我真是不喜欢那种生活环境。”
肖天贵把这些话说得言词恳切,声情并茂。令郎村长也不得不从内心产生了共鸣,郎村长深有感触地回答说:“那也是的,农村虽然苦点,但安静,空气好,我到城里就不习惯,前段时间我那大女儿把我接去,在她家住了几天,我可真是享不来那个福,才几天就搞得我浑身不自在。进屋要换鞋,出门也要换鞋,左邻右舍回家就把门砰地一关,连话都不说一句,哎。我还是感觉我这农村的土窝窝好。”
肖天贵打断郎村长的话说:“郎村长呀,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来跟你谈谈这事的。”
“啥事?”
肖天贵说:“就是这事呀,还非得你大力支持才行呢。”
郎村长着急道:“哎呀,你就说吧,我们之间还当外人看?你父亲从解放后就当大队干部,我们是多少年的朋友?再说你二叔,我们一直也没隔外过,老侄说啥事,只要我这个当叔的能帮上忙,还有啥二话可说?”
肖天贵看了看郎村长,说:“这事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朋友,也跟我一样,是个喜欢农村不喜欢住城市的人,他委托我呢,帮他找个好山好水的地方,想来建个房子,等到退休后来养个老。我看了一些地方,要说好山好水,我看除了我们这里,其它也不好找,你说是吧?”
郎村长一边仔细地听着,一边思考着,等肖天贵说完,才轻声道:“哦!原来是为这事。”他若有所思缓慢地说:“我看这事不难办,不过,这地方你可得选好,最好不要涉及村民的耕地,占了人家的耕地就怕有些说道,如果是在非耕地上建个房子,想来问题不太大。”
肖天贵见郎村长这样爽快地就答应了自己提出的要求,心里很是愉快,他说:“耕地肯定是不能占的,我看好了,就选在这山脚下的公路边,也就县陶厂原来挖原料的那个地方,你看怎么样?”
肖天贵所指的地方目前是一片荒地,以前,这里出售给了县陶厂作为原料基地,本村和邻村没有出门打工的青壮劳力,有相当一部分通过人力从这里挖窑泥运到县陶厂,用力气换点生活费。后来由人力,马力运输改为拖拉机,甚至汽车运输后,其运力大大增强,经年历久之后,窑泥就逐渐枯竭了。而今只留下大大小小不能用着原料的石头,一堆堆杂乱地废弃在这里,像一座座久无后人祭扫行将垮塌的坟墓。窑泥再不在这里挖了,另选了新址。
但肖天贵喜欢这里,他看好的是这里紧靠公路边,并且这公路还是一条新建的水泥公路,让肖天贵可心的还有,如果山庄建在这公路边上,前面是一个百来亩的水库,水库坝底是一个小型水力发电站。庄前的公路由镇里通来,从镇里沿这条公路上行,两边是上百米的高山,公路就在这两山峡谷之中,紧紧地依附着谷底长年不断的一条小河逆流而上。像一条抛弃在深沟里弯延曲折的丝带。静静地躺着无一点生气,临近水库时,陡然出现一座孤耸的独峰档往了视线,犹如将军把门!此时,只要再往前行一百米,公路就达水库坝顶,视野一下敞亮开来,恍惚进入了另一世界,及目之处尽皆碧波荡漾,蓝天白云,翠绿而宽阔的水面上,不时嬉戏着成群的野鸭和其它不知名的水鸟。
来二叔这里之前,肖天贵就曾听说过这块地是出售给了县陶厂的,但也听说过,由于这里没有了窑泥,陶厂已经将这块荒地交还给了村里。郎村长说:“你看准了那块地呀?行!这地要是在以前,我还不好说,因为村里卖给了县陶厂,现在没原料了,厂里就将那块地还给了村里,那里原是杂材林,泥挖完了,这几年又重新变成了杂材林,这个村里能够作主,你先向村里写个申请吧。”完了。再补充说:“现在不管用什么地,都得到乡国土站办理建房手续。你要的那地,不是耕地,不涉及扯皮的事,想来乡里问题也不大。”
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肖天贵心里像喝了蜜,两人刚谈完,二叔来叫吃午饭了,肖天贵回答说:“好,就来,郎村长,走!今儿我们好好喝几盅。”
二
灯光太暗淡了,在这样的灯光下,一切都毫无例外地烙上了黑色的印迹,餐桌变黑了,人们的衣服变黑了,就连桌上的菜肴也是黑乎乎的,分不清是红是白还是绿,在酒精的刺激下,灯下二婶进进出出上菜的影子,像漂浮不定移动着的幽灵。
这些因素,并不影响在座各位的食欲和酒兴。肖天明满满地给郎村长斟上一杯酒,然后再自己满上,双手送到郎村长面前:“村长,这杯酒我代表天贵哥敬你,这个主持还非你出面不可。你看我们村呀,那家大事小事不是由你来主持,这事怎么就例外了呢?”
郎村长接过酒,放到嘴边,却并不急于喝下,说:“天明侄儿呀,不是我不主持,我刚才说的意思你明白没有?我是说,在我们村里,有你爸,他可是你天贵哥的亲二叔啊,是老辈子不是?这事,由他出面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郎村长,我看这事就不必再说了,我爸那人,你还不了解?他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平时你看他一年四季说过几句话?这事他肯定不行。再说,天贵哥也是让你出来主持的意思,这清源山庄在我们村,你是村长你不主持谁主持,是吧?”肖天明的话还没说完,二叔就在一旁附和道:“天明说得有理,你看我像个啥子主持,你就答应了吧!”
郎村长扭不过众人的劝说,终于同意任开庄时的主持。接下就是安排人员,通知村里的村民参加开庄仪式。其实,郎村长不愿意做这个主持,他抬出二叔来作档箭牌,这并非他的本意,本意在于那里呢,第一个原因是肖天明已经辞掉城里的工作,回到了清源山庄。他本可当此重任,其二呢,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听到小道消息,说庄主传下话来,此次开庄只邀请从山庄屋顶望出去,所能看得见的村民参加,这样一来,同是一个村的人,由于居住到了山后,就被排除到了邀请之外,这闻所未闻的请客规矩让郎村长确实很为难。你看这乡里乡亲的,请一家不请一家的,让他这个做村长的不好向人开口。但大家既然一再推荐,在场又有村会计,村妇女主任等几个村干部,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
这庄主到底是谁?自从肖天贵来找过自己一次后,就到乡里批建房手续,然后就是建房和装饰,前前后后折腾了近一年的时间。平日就是肖天明在跑前跑后,组织人挖基础,备水泥,拉石沙,运砖头等等,肖天贵也来过几次,看看就走了。这庄主到现在姓舍名谁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郎村长心里嘀咕着:“活了几十岁,黄土都埋脖子了,这样的事真还是头一回见。这庄主也真是怪!”
更怪的还在后面呢,肖天明等在座的稍稍平静之后,继续说:“我哥说:这次庄主要亲自来看看山庄的情况,并参加开庄仪式。庄主提了两个要求,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