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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潮声 和这守望的夜一样深吗 冥想深处 冰与火的交响 尘世的星光比天堂更亮 此刻 所有的花朵都失聪 这世界惟一的声音 是一滴水滴进另一滴水 开成的花 月亮掉进海里的时候 正是一朵花开放的瞬间 站在岸边的鱼 你该抉择 就此葬身大海 还是 在停驻的时空里 与花瓣同眠
第69节:悲伤的丽莎(7)
子牙,这样干净的文字你怎么写得出?当所有人仰慕你的才华,为你的《微笑吧,丽莎》而雀跃的时候,谁会知道它的主人是少年狼。
只有我知道,天知道,地知道。少年狼不会计较你的掠夺,可是我很计较,子牙,我十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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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想到这是个阴谋。人其实是有预感的,只是在事情没发生前预感的强烈程度不同。所以很多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发现预感的存在,正确地说,是证实了预感的存在。
又有人告诉我,我不必为这样的后果负责任,没有谁会逼迫我去承担。
子牙蜷缩在床上,嘴唇干裂,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没有理会他,木然地阅读着少年狼的遗作。是的,我没有写错别字,那真的是一部“遗作“。
我的少年狼死了。
小时候,你们都做过一种游戏,叫做“过家家”。我在孩提时代没有参加过任何团体游戏,总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我自己玩,也玩得很惬意。有一种我自己创造的类似“过家家”的游戏:把不同颜色铅笔摊开,给每支铅笔取个名字。红色的是妈妈,绿色的是爸爸,白色的孩子。我呢?我给它们每支铅笔配音。
妈妈说:“孩子,你饿吗?饿了我给你做饭。”
孩子说:“妈妈,我们等爸爸下班啊。”
爸爸说:“我回家啦!今天晚饭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啊?”
我会一直自编自导下去,让他们一家人饱受磨难。最后,我用力折断红色和绿色的铅笔,让白色的铅笔父母双亡。
那时起,我开始想象死亡。我没接受过正统的汉语言教育,我之所以擅长写字,大概和我的想象力有关。
想象力里加入了死亡,就如同我长了一对黑色的翅膀。
我喜欢把笔下的主人公弄死,死有着绝对的感染力。
可是,我不要身边的人死,我不要少年狼死。
子牙说:“林橙子,只有我死了你才会说话,是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那我去死,我去死!”
他奔向天台,衣冠不整、神情憔悴、双眼红肿。我紧追上去,可我始终没开口。自从少年狼死后,我就不说话了。这是自闭症,少女时代我得过的某种精神疾病。16岁后跟了子牙,我再没犯病。
这是我成年后的第一次自闭。子牙撕扯自己的衣服,从白天哭到黑夜,喝了酒,继续哭下去。先是大声的哭泣,再就是沙哑的哭泣,到最后,是无声的哭泣。一个人原来可以有那么多的眼泪,而同样是人,我居然没掉一滴泪。
少年狼死了,我没掉过一滴泪。他曾躺在我的腿上,拉着我的长头发,问过我:“子夜,我们会分开吗?我们分开了,你会哭吗?”
“我不会哭,你也不会哭的。因为哭也没有用……狼,哭泣是很没意义的事情。”
“那什么有意义?”
“我也不知道……”
子牙要跳楼。他不是吓唬我的,我看得出来,起码在他勇敢地站在10楼天台上的某一瞬间,他是想死的。还有,他喝醉了。一个醉汉子,总是会显得真实许多。不考虑前因后果,脑子里有酒精的力量。
我不想子牙也死掉,尽管我已经说不清楚,即使想说,也开不了口。但是,我不要他死。
我上前紧紧抱住他,抱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他回转身来,用力摇晃着我:“给我一个我不能死的理由。”
不,我没有理由。
子牙,原谅我,我没有任何理由。我吓坏了,被死亡吓坏了,被这场我们制造的死亡的吓坏了。
他看着我,眼睛发红,随时可能坠下楼去。他挥舞着双手:“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要和少年狼一起死!他死了,你也不喜欢我活下去!好了,我走了!”
我的喉咙很疼,要努力发出声音,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终于发出了一个声音:“不!”
子牙冲向我,拼命地抱住我:“我们好好补偿少年狼,把他的遗作出版了,好不好?我一定要让他千古留芳,你要相信我!少年狼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对不对?”
我放声痛哭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少年狼真的死了!
第70节:悲伤的丽莎(8)
死者柳浪(又名:少年狼)系因酒醉后其呕吐物进入气管、支气管导致机械性窒息而死亡,排除外加暴力致死。几个劝酒者应共同赔偿死亡补偿费、丧葬费、合计人民币5万多元。法院审理认定,柳浪明知喝多了酒会造成呕吐甚至死亡的严重后果,还是不停地喝酒,应负主要责任;方子牙是酒宴的主办者,不但没有劝阻柳浪反而和柳浪对饮,对死者柳浪喝多酒后不送医院救治,亦不通知家属,应负一定责任;在饮酒过程中,酒宴的其他人员与死者柳浪相互敬酒,造成柳浪因喝酒致死,也应承担相应民事责任。据此,法院一审判决,被告人方子牙赔偿20000元给死者家属,其他被告各赔偿5000元给死者家属。
法院的判决书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少年狼死了,死在酒里。
那笔赔偿金给了少年狼一个很温暖的归宿——墓地。
我期待着那本《微笑吧,丽莎》的早日出版,那成了我当时最大的愿望。我抱住少年狼母亲的画像,在他的房间一坐就是一整夜。我总是缠住子牙,问他关于少年狼遗作的出版细节。
直到那天,我翻开报纸,看到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标题《青年作家方子牙一举成名,历尽磨难打造微笑丽莎》。
子牙,子牙,你真残忍。你先是害了少年狼,再是剽窃了他的遗作——你还泼灭了我对你仅存的一丝希望。你因为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忘记你订的报纸了吗?它出卖了你!报纸出卖了你,子牙!如果你要让我永远蒙在鼓里,就应该杀了我。
杀了我,好吗?就好象你谋害了少年狼一样,你也谋害死我,行吗?你敢说,那天的拼酒比赛不是你事先设计好的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渴望过少年狼从我们身边消失吗?你让一个酒精过敏很严重的人喝5瓶二锅头,你是什么居心?你还叫一帮朋友来凑热闹,怂恿少年狼喝完5瓶酒,你有什么目的?
还有,为什么你那么忙,还要熬夜把少年狼手稿输入电脑——仅仅因为他的字迹潦草,而他又懒得使用电脑吗?我们大可以请别人帮忙打,你倒是独自承担了。你是不是觉得这手稿迟早是你的,越少人知道手稿的真实主人就越好呢?
我把报纸贴到子牙脸上,隔着报纸扇了他10几个巴掌,每一下都打痛了我的手。子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就像一个木头人。
我打累了,撕了报纸问他:“手稿呢?把狼的手稿还我!还有,把他的生命还给我!还给我!你这个骗子!”
“烧了,我烧了它。死人出名有什么用呢,橙子?少年狼都死了,还要名声做什么?我还活着,能够靠着名声得到我要的生活。还有,我必须为你想想,我不愿意你再跟我吃苦了。要是少年狼泉下有知,他一定会原谅我的。”
子牙摇晃着我的身体:“一定的,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橙子,你也要原谅我,好吗?我需要你的原谅……除了我,你什么也没有了……橙子,我们要继续相爱!”
第71节:下一站流浪(1)
第十三章 下一站流浪
不断有人告戒你,要维护好自己的爱情。但是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事实——爱情早就放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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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把镜头切换到我身上。对,给我一个特写,放大我左眼角的透明泪滴。恩然,我想说说的这些故事,已经快到尾声了。你耐心一点,听我讲完它们,好吗?
不可否认,我曾经以为,故事早已经结束。少年狼死了,我也离开了子牙,那么,我还可能去拥抱谁呢?我马上就要混迹在人海里,平庸低调,等待死亡。
爱情和婚姻,它们不会再眷顾我了吧。于是,我学会了度日如年,却又度年如日。
25岁的林子夜,怀里揣着一张假身份证,这是我只能坐火车而坐不了飞机的原因。再健全的法律制度,也难免会遗漏了我这样的黑户口。我做过一个梦,警察来抓我,用闪光冰冷的手铐锁住我正在写字的手。我挣扎,抵抗,手腕上的红丝线脱落下来,我告诉警察:“红丝线就是我的身份证,我是有身份的!你们不许抓我!”警察没有听我的辩解,把我推上警车,“呼啸”的风声在我耳朵旁边响起……
况且,我也不喜欢坐飞机,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