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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
“一般就是很好喽。”
牛平沉默,不去理马忠的问话。
沈飞与孙立平在下棋,来世雄在一边观战,杜宇借着月光在操场上打篮球。
马忠见牛平不理他,上床在一叠书里乱翻一阵,翻了半天翻出一本绿皮书,扬扬手冲牛平说:“别看你的那e百分了,看着‘书虫’,能使你大大提高英语水平。
牛平斜眼看那书说:“我看不动。”
“后面有翻译呢。”
曹文宾用餐完毕,听马忠手那‘书虫’后面有翻译,伸手把书夺过来,说:“拿来我看。”举之眼前一看,是《鲁宾逊漂流记》,兴奋之下说:“我拿去看几天。”
马忠的目的是往外炫耀自己的书,只求有人欣赏便行。书被文宾夺去也不在意,转头对牛平说:“下周我另拿一本给你,我家还有一本《追忆逝水年华》,很不错的。”
这话说完,马忠本以为牛平会激动不已,谁知牛平只是淡淡一笑,说:“算了,我不看那种书。”说毕依旧看他的英语e百分。
马忠两次与牛平搭话俱遭拒绝,马忠见牛平不希罕自己的书,为书出气说:“你怎么不变通变通,只知道死读书,这样会变成书呆子的。”
牛平不予理睬,马忠还想说什么只好放弃。
马忠与牛平言语不和纯属自然,古语有云:“牛头不对马嘴”。这也许是两人言语不和的最好解释。
棋场上来世雄比两个棋主还急,一会儿帮这边,一会儿又帮那边,标准的两面派。
曹文宾捧着那“书虫”快速阅读,专捡中文看,居然看得懂。
寝室的室温实在太高,曹文宾熬不住这热,扔下书去操场吹风。
杜宇那门板似的身躯在篮球场上不住晃动。曹文宾举目游望,月光下的操场上满是些人儿。夏日的晚上不像冬天的夜晚那样死寂,骂声、话声、嬉笑声响成一片。
曹文宾喊杜宇让他歇上一歇,杜宇停下打球。
两人在草坪上坐下,杜宇脱下背心挤出一地汗。曹文宾惊诧,说:“这么多汗,去洗洗吧。”
“不了,待会就好了。”杜宇正说着又穿上背心。
“你有心事啊?”文宾问。
“没有。”
“为什么显得不高兴。”
“有那么多值得高兴的事吗?”
曹文宾不能回答这个高难度的问题,自作聪明的问杜宇,说:“是为了中考的事吗?”
“不是。”
“那为什么?”
杜宇不答,沉默。
“算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不过要开心一点。做人不要那么执著,自在一些。”
杜宇拍了拍曹文宾的肩,说:“你很好。”
曹文宾被杜宇这句莫名其妙的“你很好”问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问:“我什么好?”
杜宇轻叹一声,说:“我也不清楚,我觉得你这人值得信任。”
曹文宾心想,这世上值得别人信任的人多是些杰出之人,而他给杜宇信任,欣喜之下自谦道:“是吗,我其实很平常的。”
“平常一点也好,少了许多烦恼。”
接下来杜宇追溯往事说:“我本来要出国的。”曹文宾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说道:“那可是美事阿,你怎么没去?”
杜宇低沉地说:“这是若换成别人的确是一件美事,可我不同。我出国是我爸提出来的,他这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
“什么过错,你不原谅他啊?”曹文宾来了兴趣。
杜宇苦笑了一下,说:“前几年我爸做生意赚了一笔钱,他有了钱便向我妈提出离婚,我妈是有心脏病的,经受不住这一现实,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就这么离开了我。”杜宇说这些话时情绪沉稳,没有激动,只有伤痛。
曹文宾听完杜宇诉说后本想安慰他几句,忽想起一本书上曾说过“一个人在伤心的时候最好是安心听他的哀诉,不要过问太多,做个忠实地聆听者。再说,他曹文宾和杜宇相比之下,他可是个很幸福的人。一个幸福的人是理解不了一个不幸的人所受的伤痛的。正所谓幸福的人各有各自的幸福而不幸的人也有着各自的不幸。每个人的幸福与不幸只有自己清楚。
曹文宾想岔开话题以免杜宇伤心,不想双唇启动迟了一秒,杜宇搭上话,说:“我现在之所以还叫他爸是因为他们一直没再找其他女人。”
“你恨他吗?”
“我不知道,他是我爸,能恨吗?”
“看得出来你爸是很爱你的,要不他也不送你出国了。”
“他这是想弥补他对我造成的损失,因为他我没了妈。”杜宇显得有些激动。
“他总还是你爸。”文宾说。
“是不是人有了钱就变了?”杜宇问。
曹文宾面对这个高难度问题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情急之下说:“人有钱容易变坏,但不是每个人有了钱人都会变坏。”
杜宇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说:“有钱人都会变坏,去他吗的。”
曹文宾越听越恐怖,心里一紧,说:“你也别太难过。”尔后学着电视剧中那些安慰死者家属的样子,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便。”
这晚两人在草坪上睡下,半夜里曹文宾被蚊虫痒醒,发现杜宇盯着天空看星星。
“怎么还不睡?”文宾问。
“谁不着。”
“你失眠阿,每天过晚上都不睡,这样伤身,我妈说的。”
杜宇一笑,曹文宾看不见这个笑。
杜宇说:“我没事,能够认识你真好。”
曹文宾心里一热,说:“认识我的人会倒霉的。”说过后忽想起以前对白维也说过。想到白维离他而去,现在也没有消息,以后还知不知道再有见面的机会没有。再看看身旁的杜宇,觉得此人也将离他而去。
杜宇说:“没关系,我一直都在倒霉。”
曹文宾说:“是吗?”
杜宇说:“你的霉运也许没有我的重。”
曹文宾叹了口气,说:“认识我的朋友现在都失去了上学的机会,都出去各自谋生了。”
杜宇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路,这与你无关。”
曹文宾好奇的看着杜宇,说:“我感觉你这人很成熟。”
“每个人都有成熟的一天,人成熟了就会有许多烦恼。”
曹文宾说:“还是别长大的好。”
杜宇说:“这是没办法的事。”
曹文说一句废话,说:“能不能不长大。”
杜宇道出人生无奈,说:“人总是要长大的,这犹如车祸一般,不想发生却难以避免。”
曹文宾见杜宇很失望自己的长大,想让杜宇看见希望,说:“以后会好起来的。”
谁知杜宇心灰意冷,目光僵在原地,说:“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反正过一天算一天。我这人,想得太多,做的太少。有人说这是年轻人的盲目心态。”
曹文宾为杜宇打气,说:“一定会好的。”
天微明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夏天的雨好像更年期女人的脾气,说下就下,刚才还星月当空,现在便淫雨纷纷。曹文宾和杜宇被这雨逼回寝室。
第二天早自习时曹文宾触雨生情,联想遥远,说:“这雨要是下一周就好了,我们就不用军训了。”
不想曹文宾这话被身旁的罗大奔听见,罗大奔自作聪明,说:“下两周雨都逃不过军训,军训费都教了,走形式也得走一周。”
曹文宾看罗大奔一眼,默然许之。
午间历史课,外面雨势蒙蒙,讲台上站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师正津津乐道的讲着历史。此老师讲话抑扬顿挫,速度绝不亚于猴子进化成人,只讲的学生昏昏欲睡。像在这雨天能睡一个安稳觉实属人生一大美事。可是在课堂上睡觉并不安稳,相反,还是危机四伏,以致众生想睡而不敢睡,美事变成坏事。
这老师自称姓彭名祖,天生搞历史的,只他一个名字便比常人多活了八百年,纵观历史近千年。可惜此人生不逢时,又少了些岁数,否则学生们要喊他老老老老师了。
彭祖对中国古代史情有独钟,讲世界史全谈中古代史,说什么如果没有中国人发明的火药外国人是永远也造不出来枪炮,假若中国印刷术不传入外国,外国人能有书读吗?彭租用一系列假设、如果去解释或歪曲中国近代落后的原因,总想拿祖宗的面子为自己贴金,这些都是些不敢正视现实的表现,只能沉醉于美好的过去,并且一醉就是几个世纪。
彭祖的一席见解说的学生在睡觉时都为中国人自豪。只听一同学连在睡觉时说梦话都喊:“蔡……蔡……不要离开我。”想必是呼喊蔡伦别走。此生一言出毕,引得四周哗然一片。
原来此生的女朋友姓蔡,梦话说成情话。再说,此生也不可能喊一太监留下,尽管蔡伦为造纸技术做出了巨大贡献。
彭祖等笑声一过,又大谈中国书法,把王羲之,欧阳询请出来为中国人争光。这还嫌不够,又搬出颜真卿和张旭前来压阵。
曹文宾碰碰罗大奔,说:“这老师在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