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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这么一来,我们的歌迷们大悟到了原来钱能缩短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曹文宾对此不以为然,他认为能看清自己是最重要的。
越是最重要的事越是最难办到,所以世人知难而退,许多人不想去认识自己,他们总是算计别人,与别人相比。
这种人活着实在是一种悲哀。
然而这世界上还有很多这样的人活着。
所以这个世界同样悲哀。
曹文宾自己看自己是看不清楚的,他只能看到自己的一半,他的另一半不属于自己所以他看自己是模糊的。
总有一天他会看清在的。
那这一天究竟是哪一天呢?
没有期限。
这仍旧是一个没有结果的信仰与期望。
人也许就是在期望中长大。
学子们在期望着高考的日子里也会慢慢长大。
五月将尽,高考将至。
天气愈来愈热,老天吝啬的舍不得下半点雨,众生生活在水干火热之中。
高考是不关曹文宾的事的,可他却显得很急躁。毕竟两年后的这个时候他也将走上这一步。然而两年后的自己将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不知道。
高考。多么神圣的字眼。它牵制着多少学子们的心。十年苦读为高考,读书始终与仕途分不开,仕途总是与金钱分不开。谁又能将此改变呢?也许这不需要改变,大家都已习已为然了。
周四那天,天突然下起了雨,雨很大,大的用大雨倾盆来形容。当然,这只是夸张。
晚上的时候雨才停住。曹文宾透过窗户看外面的夜色,梁子横躺在床上问:“看什么呢?文宾。”
“看星星。”曹文宾说。
“有星星?”
“恩,有。”
“没有事看星星,不是失恋就是神经。”梁子说。
“后天就要高考了。”文宾沉沉地说。
“高考又不关我们的事。”梁子说。
“谁说不关?”杨扬说,“我们可以放几天假。”
“仅此而已。”梁子说。
于文这时开口说:“两年后的后天就该我们上考场了。”
梁子懒懒的说:“你还想到了两年后,我连两天后做什么都不晓得。”
外面黑乎乎的,虽有几颗星星,但那星光的光亮毕竟太小,照不亮夜空。再说那星星也没有点灯的能力。这如同要振兴一个民族光靠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要靠整个民族的人民同心协力才可以完成。
然而让所有的中国人同心协力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人只能自谋其力。
后天。
后天就是高考——一场战争。
无硝烟而又残酷的战争。
这场战争决定着人的命运,人之命运的无奈也只有在这一步中体现。谁也逃不掉这场战争,只要你是学生,总要走这一步的。
无论你是否愿意。
这是事实,没有人能够将之改变。
天又黑了。
等天亮吧。
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第二天下午,铃声一响,众生迫不及待的纷纷离校。考场、考点已布置完毕,整个校园人影难觅。
其时正为下午五点,离天黑尚早。
再过十多个小时就要高考了。
曹文宾不想回家,免得又听母亲唠叨一番,反正生活费足够用,回不回去都不重要。
梁子他们早已走了,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文宾一个人。
太阳尽情的照晒着被它洗涤过的大地。曹文宾爬在阳台上发愣,两眼直盯着空无一切的天空。
忽然,一个很恐怖的声音传到文宾耳里。
“亲亲我爱你,可是我们明天就要分开了。我想对你说几句话。”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此音吓曹文宾一大跳。文宾寻声望去,只见一男生在楼下狂喊。
“那小子也真够猛的。”曹文宾心想,“若换成了是我,肯定没有他那种勇气。”
曹文宾看了那男生一眼,看不清长相,距离有点远。估计那小子认为此时学校里人肯定不多,所以放开心喊个十足。尽情的表达心中对那叫亲亲的爱意。
那男生又喊:“亲亲你如果给我一个答案我可以为你留下来。”这小子实在聪明的紧,这何尝不是一个考不上大学而又在爱人面前不失面子的正当理由,并且还可以说为了爱情放弃高考,将来也能成为一段佳话。
忽然,曹文宾又听到一个更恐怖的声音,说:“去,爱你妈去。”随后外加一盆洗脸水或是洗脚水。
那声音是从四楼传来的,声音很泼妇,估计不是那男生要找的女人。那男生被那盆洗不知道什么的水淋了个湿透,落汤鸡似的。曹文宾看了那个样子想笑,可是刚露出一个笑意便马上收了回去。不知为什么怎也笑不出来。
曹文宾回房里取了些钱想出去走走,毕竟此时离睡觉太早。况且他现在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出了校门,曹文宾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去何处,也不知去做什么,只是一个人走着。街上人来人往,他却视若无睹。一辆汽车在他面前来了个急刹车,从窗口探出个大脑袋咧嘴骂道:“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骂罢,曹文宾给车子让道,那车子扬长而去。曹文宾看着远去的汽车笑了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曹文宾走进一个小胡同,胡同两边的墙上贴满了广告,什么壮阳散滋阴药淋病梅毒阴道炎处女膜修复术等等等等脏兮兮的一大片,让人不堪入目。这种东西让过往的小孩子看了,做父母的简直是一种罪过。
曹文宾走出胡同,又转到大街上来。这条路他以前走过,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方。
“呜——”是汽笛声,是火车道,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长长的火车从曹文宾眼前穿过,带走了他的灵魂。突然之间曹文宾有了一种出走的冲动。也许是他太累了,太不自由了,只是想出去走走,,然后再回来安心学习。
然而不能。父母肯定不允许。
离家出走他又不忍心年迈的父母担心。
人本来就是不自由的。人有了功名利益之心,纵使身体是自由的心也会因功名利益的牵连而不自由。
人之所以不自由是因为受到了外界条件的束缚和自身形骸与观念的束缚。人有依靠和依赖之心,有时过分看中自己而有了私心。心不自由,永远也得不到自由。
曹文宾自然想不到这些。使他真正不能离开的原因是他有牵挂,有依赖。他的牵挂和依赖是父母和朋友。他不忍心看着年迈的父母为他伤心,也不愿看到朋友为他担心,一切的苦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承受。
在不自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吃苦——心苦。
倘若他一走,他不知道如何面对父母,辛颖,付兴汉他们。也许他们可以原谅他的自私,可他自己不能,他的心始终不能自由。
上午收到一封信,曹文宾无比激动,以为是辛颖写来的,不想不是。那信是白维写的。说实话,白维这个人早已从曹文宾的记忆中抹去。此时收到白维的来信才想起原来世界上他还有这么一个朋友,深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影子才出现在他的脑际。
白维信上除了一些家常话什么也没说,只说如今生意难做,到处都是收费的,赚的钱一大半都拿去交了费。信上还说要文宾保重,努力学习之类的话。最后还说要文宾别回信,因为他居无定所。
曹文宾看过信收了起来,什么也没有说。
人和人的关系为什么如此微妙?
他忘记白维正如辛颖忘记他一样。
其实辛颖根本不曾忘记他,可这一点曹文宾不知道。现在他只想忘掉一切。
忘掉也许会更好一些,没有结果的故事比有结果的故事会给人多出一些想象空间。
可是能忘得掉吗?
忘掉了就会高兴吗?
也许能放弃这世界上的纷纷绕绕会好一些。
但万丈红尘,又有谁能看得透,放得下?
这犹如手伸进了胶团中,纵使你能从胶团中把手抽出来,你也甩不掉手上的胶。
曹文宾心里明白,两年后的明天他也要高考,这是命运安排好了的。如同火车走道一样,什么地方停站,什么地方鸣笛,一切都有安排。
学习也一样,总要有个道。只有按着这个道走你就能走道别人为你规定好了的目的地。你不能脱轨,走歪了倒霉的是你。
有时候曹文宾想放弃学习,这只是想法。现实中根本不允许,父母这关肯定过不去。他明知自己希望渺茫还要做无济于补的努力。比如蹬山,走到半山腰了忽然没有力气了,不想蹬了。但又不能下去,只好拼命挺住,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步子。
“呜——”又是一声汽笛。
曹文宾顺着火车道走下去。
他要去哪里?
前面。
前面是什么?
是路。
路的前面呢?
路的前面……
也许——
谁也不知道路的前面是什么。
“呜——”再一声汽笛随着一张疲惫的脸落寂的身影消融在夕阳的晚霞中。
《完》
于二零零年正月十五日
后记
文学和文字
倘若文学可以赚钱的话,